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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他又生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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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道孟止离家出走,孟初心就没放下过。

这里可不像前世,有钱哪里都能到,何况如今寒意袭来,吃喝都是个问题,听说侯小公子身体还不大康健,万一驾马出了差错,马受了惊翻倒,车舆里的人都得断胳膊断腿。

“照他们的方向,各个州府爷都安排好人了,侯阁老府里也派了人手,不会有事的。”

赵祈抬手给她端了盏金银花茶,消消火气。

“侯阁老府里……”孟初都不好意思继续说,干脆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赵祈因身上有着闭门修书的差事,不好亲自去见侯阁老,但让元德拿了腰牌去送赔礼,没想到对方态度有些暧昧,过两天又送了回礼到府上,侯阁老见了孟知少,还拦着对方行礼致歉,只说是孩子玩闹之举,不至于如此。

究竟是侯阁老心胸开阔,还是等秋后算账,一时他也料不准。

面上还要稳住孟初,就神情轻松的朝她一笑,“爷怎么说也是个郡王,难道还护不住一个孩子?”

“这又不是什么护不护得住的事情。”她蹙眉冷目,“若不是孟止的错,便是对方再有来头,不说殿下如何,便只论我爹娘,也只按理,可此事一看便知是他胆大包天,这叫什么?拐卖孩童!”

赵祈差点笑出来,“他才十二岁,侯小公子比他还大几个月,哪里能定什么拐卖的罪。”

陇朝七岁定罪,真要是如孟初所言以此律判,孟止恐怕真得到狱里待些日子了。

只是任由孟止如何机灵,终究是难逃善郡王府和侯阁老双方的追拦,终究是在亭州水熟县被拦下了,赵祈看完先传回来的信,心中对孟止还真有几分赞赏。

怪不得一路上踪迹总似是而非,谁能想到他们两个竟然打扮成了两个女孩,雇了个年老体弱的妇人当祖母,又几乎不进城池,只往小路走,即使路上遇到查路引的,一见车内是老人带两个女孩,也就放人走了。

幸好是虽说走了有个六七天了,但因东躲西藏,其实离京都不算多远,过两日便能回来了。

晚上两人洗漱后躺在汤婆子暖过的床榻上,赵祈侧对着孟初,一手支额,将孟止的事挑挑拣拣一二告诉她。

孟初躺他怀里,听着他说孟止被找到时风寒正重,倒是体弱的侯小公子瞧着一点事没有。

她心情诡异的平复了,“幸好孟止只是我弟弟。”想想她爹多年来风轻云淡,数年不得晋升,仍然自得其乐,如今孟止回来,连道袍都翻出来穿了,从某种层面来说……也许是天尊他老人家考验她爹也说不定。

至于她娘,希望孟止回来老实点,没准能保住小命。

赵祈听到此话却是心中一动,看着她墨发松散,带着沐浴后的水汽,眉目灵动的样子,竟难以自制的在想以后他们有了孩子,又会是什么样子?

是会像孟初,还是更像他?

“若你我有了孩儿……”

“无量天尊!”孟初双手合十,“都说外甥像舅,可千万不要像孟止,像我爹都行。”

赵祈气的话都说不下去了,让外面候着的元德撤了烛台,翻身就睡下了。

不是?他又生什么气?孟初莫名其妙,她也没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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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早发现香兰会在午间光亮的地方拿绣绷了,见今日香兰还是在廊下穿针引线,就踮起脚,慢慢走到她后面。

还没等她开口,香兰就无奈的回头:“好妹妹,你又要做什么?”

玉兰脸皮厚,顺势就坐她旁边探着头看一眼,“你绣的是……虎镇五毒?”这绣样一般都是给孩子用的,玉兰是在官牙里被采买入府的,也没听说她有什么侄儿。

香兰最怕她胡思乱想,偶尔蹦出一句都吓死个人,只好拉着她声音压低道:“照咱们主子的受宠,有小主子也是早晚的事,趁早备着,哪怕用不上,也算是个心意。”

“也不知道小主子会像殿下还是……”

“主子,奴婢僭越。”香兰手快推了下玉兰,两人一起跪地伏身。

孟初让她们起来,本是想去前院寻赵祈,此时脚步却迟疑了,又回了屋里,心思繁杂间想去练练字,却抬头看见一幅玉兔献瑞画,除了她和赵祈,没有人知道画里夹层中嵌了一幅字,是赵祈握着她的手,写下的栖栖二字。

再想起昨晚赵祈躺下后一声不吭,原来他是在期待他们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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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米进院时,正看到怡兰肃着脸,跟玉兰和香兰说话。

玉兰被点两句正常的很,没想到香兰也没逃过,丰米在心里嘿嘿一笑,看到别人倒霉他就高兴。

跨过院门,轻步走到廊下,声音刚刚好能被里面听见也不刺耳,“主子,门房那有老夫人的家信,奴才给取来了。”

屋里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孟初让进。

丰米进屋是从不敢抬头乱看的,他再如何是个太监,也都有些忌讳,宫里娘娘们也是只爱用宫女服侍的。

孟初接过信,亲自给他递了个荷包。

“府里府外跑累脚,拿着去膳房换些点心。”

银子算什么?主子看到他的辛苦才是好事,有了赏就更得让主子知道他的忠心,于是丰米喜笑颜开的接了荷包,很有眼色的先退下了,没再逗留邀功。

孟初拆开信一看,是她娘的笔迹,大概是知道没人查信,孟武氏字迹狂放了许多,也不像之前先来一页客套话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他们要去接孟止了,实在是克制不住想见他。

“……”她娘是克制不住要动手了吧。

信里接着道,孟止这次顽劣,多谢善郡王派了人去找,虽然应该把孟止送到乡下,但她又怕孟老夫人真就一辈子不把孟止放出来了,于是决定,把孟老夫人接到京都,请她镇住孟止。

这页孟初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她娘不会真被气疯了吧,竟然想把她祖母接过来,她们婆媳两可一直都是王不见王,顶天了也就是年节见一面,用不了一天都得说话带火气。

至今孟初还记得幼时孟老夫人要带孟止走,孟武氏恨得想跟她爹和离的场景,只是律法所限,哪怕孟知少也无法在孟老夫人态度坚决时把孟止留下。

孟武氏曾跟她说:“你祖母年纪渐大,孟止在那里实在是操劳她,你爹身体偶有病症,让孟止回来侍疾全个孝道。”

孟大人生病纯属扯淡,别看他不当值时爱穿个广袖长袍,走起路来衣袂飘飘,显得身形清瘦,实则自小信道,跟着师父学过不少强身健体的招式,那么多年偶尔有些不适,用个药丸子就好了,都没让熬过药。

所以孟武氏的话说直白点就是:你祖母老了,你娘我该出手了,若是她还不放,你爹也可以生个重病,儿子总得回来服侍亲爹吧。

孟初拿了空白的信纸准备回信,犹豫半天只写了两个字:留命。

孟止啊孟止,姐姐只能为你做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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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孟止还是第一次病那么厉害,咳的嗓子都疼了。

给他额头上换帕子的是侯小公子的侍从,他也没想到自己带着一箱名贵药材接到少爷,却都用在了孟止身上。

本是对他一肚子怨气,可孟止是因为把厚披风都留给了少爷才病这样,只能叹叹气,老老实实的服侍他。

“侯年年,小爷我可是为了你命都搭上了,看不到九龙泉也没办法。”

侯白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缓缓低头看了眼孟止,“哦。”

侍从偷偷翻了个白眼,这话恐怕是故意在他面前这么说,还想着把由头丢给他家少爷?要不是他姐姐是善郡王的侧妃,听说很是受宠,孟止就不是在车里躺着了,连骑马都没有他的份。

他自以为动作隐蔽,却对上侯白年冰冷的眼。

哆嗦一下,再不敢乱想。

孟武氏腰间鞭子都缠上了,没想到等接到人,孟止都烧得说胡话了,匆忙将赔礼给侯小公子,就先带着孟止去附近的州府找大夫。

侯白年一句话也没有,只是手里还拿着那箱药材,等马车走的看不到影了也没送出去。

孟武氏和孟知少这次出来谁也没带,孟知少驾马,她就搂着孟止在车舆里,心里还气着,但看他双眼紧闭,脸通红,嘴里呢喃着喊娘,眼泪又止不住的落。

不想走仕途,不想念书,那就随他吧,只要以后他能身体康健,遵守律法,不为非作歹,她什么都不求了。

孟止闭着眼,感受到冰凉的水滴落在脸上,一开始还以为是马车外下了雨,雨水从窗子溅进来,等耳边传来轻微的泣声,他才怔然,原来是他娘哭了。

娘亲的怀抱温暖,他贪恋此刻,同时心里又忍不住打鼓,他娘要是知道他病的没那么严重,应该没事吧?

车舆外寒风刺骨,孟知少扬鞭策马,与孟初相似的眉眼里藏着几分戏谑,那小子就等着吧,他姐姐冰雪聪明,自小古灵精怪,尚且得对孟武氏老老实实,他还敢犯了错后撒谎,看来是铁了心要挨顿鞭子。

只叹初儿不在,无人与他同乐,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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