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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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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夏心虚,给周朗留言:“你妈来找我了。”刚好周朗得空,一眼看到:“她和你说什么了?”

“我可能,大概……把她气到了。”

周朗:……“好吧你和她说什么了?”

“她应该是带了录音笔,你直接问她要吧,你亲生的妈,应该不至于剪辑……吧。”

周朗听了录音哈哈大笑。姜雁潮原本要气死了,看他乐成这样,也绷不住:“你到底从哪里淘来这么个小怪物?”

周朗义正辞严:“她平时很乖的!”

姜雁潮这会儿也冷静下来:“是挺能哄你开心是吧?”

周朗想了一下:“气人的时候也有。不过……妈你还是不要去找她了,你这不是上赶着自讨苦吃吗?”

姜雁潮:……

“你要真打算和她结婚,”姜雁潮清了清嗓子,“我总不能不管。”

“那也得她肯。”周朗说,“你要不喜欢,你们不见面不就得了。是我结婚,又不是你结婚——你结婚也没问过我意见啊。”

姜雁潮:“你个死孩子——那你还带回来给我看?”

“流程总还是要走一遍。你要喜欢,皆大欢喜;你不喜欢,我也不能逼你喜欢不是?”

姜雁潮痛定思痛,当初就不该让儿子干这行!如今就是把他这满口钢牙一颗一颗敲掉也都太晚了。

言夏万万想不到事情会往这么个奇怪的方向发展——周朗回来问她:“我们结婚怎么样?”

言夏反手探他额。

周朗:“我没烧!”

言夏讪讪道:“我还以为你问我明儿早上吃生煎怎么样。”

周朗:……“我不爱吃生煎。”发现又被她带跑,恼恨得咬她一口。

“离婚怪麻烦的。”

周朗挑眉。

“不是,你年纪轻轻——”

“不然呢,等到年老色衰,跟韩慎似的?”

言夏推他:“你不cue他就不会说话了是不是?”

“当然不是!你那堆鬼话骗骗我妈可以……你和我妈不也说让我自己来问你吗?好了我来问了,你又翻脸不认!”周朗亲她,“言小姐,我生平第一次和人求婚,你不要不给我面子。”

言夏:“这是面子的问题嘛。”

周朗闷笑,只是不撒手。言夏也有些心动。只是她和周朗这段关系,开始得稀里糊涂,进展又全然不受控制,现在要落定得这么儿戏——说起来也是终身大事。她都觉得像是喝多了。

“我再想想。”

“不要想太久。”

“你妈真不反对?”

“偷个户口本有什么难的。”

言夏:……

“你真不怕宋祁宁——”

“怕就不会追你家里去。”

“你不怕他卡你?”言夏虽然不过问,但是身在行内,不可能完全没有听到风声:永嘉和木瓜网的合作在洽谈中。

“在商言商,他不专业是他的损失!”周朗恶狠狠地说。

言夏知他嘴硬,沉默半晌道:“你给我一点时间——”

周朗心里不安:“你别乱来。”

“……什么叫乱来?”言夏含住他耳珠,舌尖冰凉,是那枚黑钻耳钉。

周朗声音都哑了。

就知道言夏不肯和他好好说话。

周朗记不确切最初见到宋祁宁在什么场合。

思维敏捷,学识丰富,家世清贵,理想得不像真人。周朗看过他十年前的照片,即便去掉背景,沈南音爱上他也不奇怪。他甚至忍不住想,如果沈南音没有出事,如今他和言夏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宋祁宁的小姨子,自然能够得到母亲的认可。这个世界的通行法则,他母亲并不比别人更势利。

他猜沈南音是规划过的。他看得出来,之前言夏虽然经济窘迫,但是出席场合落落大方,并不见怯——这不是韩慎教得出来。

以沈家境况,沈南音几乎赤手空拳,能够拿下宋祁宁,周朗多少有些佩服。宋祁宁是正经世家子弟。

沈南音的定罪,言夏说得含混,他下了功夫去查,也没找到原始资料。十年前各个部门的网络资料还没有这么完善。多半还是宋祁宁抹掉了。他能看到的就只有只鳞半爪。他之前问言夏沈南音为什么要出门工作,正确答案是没有。沈南音唯一的工作经历就是在宋氏家族企业。

他疑心沈南音犯法和宋家脱不了干系;也许宋祁宁并不仅仅是见死不救这么简单;甚至可能宋祁宁离开宋家创业也和沈南音有关——但是找不到证据;宋祁宁对言夏的恨意也让他迷惑。

如果宋祁宁真爱过沈南音,即便不至于爱屋及乌,也不必这样赶尽杀绝。

照例合作条款又磨了整日。晚上宋祁宁请他吃饭。周朗笑道:“该我请。”

临时约饭,又饥肠辘辘,顾不得太讲究。就近找了家,随意点上几样,倒也能入口。宋祁宁用得很矜持。

两个人吃了一轮。

宋祁宁递给他一份文件。周朗扫了眼,心里暗暗吃惊:“宋总还有补充条款么?”

宋祁宁摇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周朗倒吸了一口气,想不到宋祁宁会这样感情用事。原本永嘉与木瓜网合作可谓双赢。永嘉需要流量扩大影响力,宋祁宁倚仗永嘉提高格调。如今这个全世界市场下沉的趋势,木瓜网是主动方。

照宋祁宁这份合同,几乎是无偿将流量拱手送他。

“沉船只有一艘,言小姐也找不出第二艘来。”宋祁宁说,“但是你我合作可以长久。”

周朗不作声。

宋祁宁又说道:“木瓜网我可以一言而决。小周你年纪太轻,恐怕没有这个威望。永嘉是家大业大,掣肘也多。所谓开源节流,节流是没指望的。刀砍哪里都能反噬到你。开源的话——”

就要借助到木瓜网了。周朗很明白他这个潜台词。他清楚他的处境,真是蛇打七寸。

“言小姐不用你也能过得很好。”灯光打在年轻人俊秀的眉目上,阴晴不定。宋祁宁没有再出声。他等他的答案。

他偶尔会想起那个晚上,他给妻子拍下心仪的钻冠。台上拍卖师似乎有片刻迟疑。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认出他,也许一早就……也许一直都……像暗夜里伺机而动的蛇。黑的眼睛,红的信子。

他确信他只见过她一次,在多年前的婚礼上。那个女人一笔带过说是她的弟弟妹妹。他没有留意,以为是哪个亲戚的女儿。她家亲戚不多。不然连这点印象都不会有——后来也确实忘得很彻底。

即便如此,他也没法回到过去,把这段发生过的事抹得干干净净。

她竟然还敢到他面前来!

她竟然还有脸在他面前出现!

那支阁楼上的舞,适时响起的古筝,戏曲里怎么唱: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她死了、她早就死了。宋祁宁长长吐出一口气。

周朗举杯与他示意。

宋祁宁陪饮半杯。他反复咀嚼的那个瞬间让他意识到他并没有如愿忘掉那个女人。她就像是他心口的刺。它在那里,它总在那里。就算他把它连根拔起,它停留过的地方终究留下了印记。

时间没有能够修复它。

其实也许没有那么像,无论容貌还是身段,但是过去太久了。他也记不清楚她原本该是什么样子。

他也不想记清楚。

她面目全非,她仍然证明他曾经的愚蠢与轻信。

他知道这不可理喻。

她不是那个女人;她没有复仇的本事,可能连这个志气都没有;她说她忘不了,是色厉内荏。他看得足够清楚,慈善拍卖后她仓皇出国;在K城大使馆的晚宴上她慌乱地不想连累情郎。

他完全可以一笑了之,对于她的出现——周朗是个聪明人,他不至于跟着她胡闹。

但是他控制不了。

他知道这可笑。他知道他面目狰狞,他知道一念成魔——但是他控制不了。

他如今的地位与实力也允许他这小小的任性。

周朗默默吃完面前整盘金吉鱼。这个静默的姿态也让宋祁宁想起前些天在古宅里的言夏。

他想过如果坐在那里的是那个女人——

她没那么乖。

她不会忍气吞声,她会回击——回击得很得体。她远比她妹妹骄傲。恍惚面前的灯闪了一下。如果还是油灯的时代,也许会突兀地灭去,或者结一朵灯花。像聊斋或者故弄玄虚的恐怖电影。

当然他知道那是错觉。他甚至记不起她的模样。

也不想记起。

周朗终于放下碗:“必须承认这是个很诱人的建议。”

“宋总说得对,没有我言夏也能过得很好。”

宋祁宁含笑。

“但是没有她,我可能会失去很多乐趣。”周朗站起身,与他握手,“我不清楚宋总和她的恩怨——”

宋祁宁挑眉。

“……好吧我听说了一点,但是言夏自己都一知半解,就更别说我了。我不关心宋总的私事,我原本以为宋总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我一直认为专业的人会做专业的事。”周朗笑了一下。

宋祁宁笑容凝固:“你可能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了解她——”

“你说言夏吗?不要紧,我们还有时间。但是宋总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周朗拿起外套,“抱歉。”

“你会后悔……”

“我尽量不。”

出了门,冷风一吹,人彻底清醒过来。周朗也有点意外,他竟然真的拒绝了宋祁宁。

又想不能白吃了这亏。迫不及待拨电话表功,可巧言夏这天下班早,接到电话喜孜孜问:“回家吃饭吗?”

明明已经吃了个肚儿圆,不知道怎的又欢喜起来,一口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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