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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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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戒?方懿圆秀眉微蹙,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闵炎凉就欺身压下,猪拱白菜似的在她颈间作乱,呼出的酒气也直让她晕头转向。

“炎凉——”她这般突如其来的亲热,方懿圆混沌中也明白了她口中的“破戒”。按说夫妻之间发生这些也实属寻常,何况他们二人成婚至今还都清清白白,你远我近的,方懿圆也不是抗拒,而是疲乏劳神了一整日的她哪儿还有心思想这些;再者,这人还醉了酒,她总不能就这般不清不楚地交给了她吧?便不依地推着她,捶了两把又道:“炎凉——”

“我说过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她越是不依,闵炎凉就越提起了劲儿。平日里规规矩矩、清灯长卷的她,一旦尝到了点甜头,就要命的越来越急切地喘着粗气道,“我,我今儿就让你看看…我这个只会抄经的和尚,到底敢不敢?”说着手也跟着不老实起来,直往襟带上探,不料却被什么东西钳制住了,随即支起身问着:“你,你不是说要嫁给我吗?这是什么意思?不愿意了?”

嫁?我方懿圆堂堂一相府千金,不是早在几月前十里长街、八抬大轿的嫁给你了吗?听着闵炎凉这些糊里糊涂的话,方懿圆隐隐地想到了什么,攥着她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一冷眸,望着她一脸醉醺醺的样子,很是嗤之以鼻道,“闵炎凉,你醉了,也上头了。”说完把头撇到一边,再不愿看她这幅醉态和她再多说什么。

“是!我是醉了,上头了。不仅如此,我还一厢情愿地将我贴身戴到大的暖玉送给了你。”闵炎凉说着,掰过方懿圆的脸,模模糊糊的和她对视着道,“我知道,你还是不信我,觉着配不上我。可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什么低三下四、卑躬屈膝的丫头。我喜欢你,喜欢你的善良、喜欢你的纯真、喜欢你的可爱、喜欢你有而我没有的那原原本本的一切…”

“啪”!听到这,方懿圆还是忍不住抬手掼了她一巴掌,趁着空挡又推了她一把。

闵炎凉一个重心不稳,险些哉倒在地,还好方懿圆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不过这下,可算是把闵炎凉彻底惹毛了。

“你…!”见她来真的,论力气,方懿圆始终比她小上一些,两三下挣脱不过,便又被她推到在塌,无奈死死地抵着她的肩,咬牙质问道,“闵炎凉!你看清楚了,我是谁?”上回见她喝醉酒,满嘴糊里糊话的就没同她计较什么。如今又这般,还竟当着自己的面大言不惭地说着是如何如何地喜欢着另一个女人,这不是将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视若空气吗?再说,她方懿圆这样一个金枝玉叶的千金小姐老做一个丫头的替身?是士可忍,熟不可再忍。

“你是谁?”闵炎凉甩了甩头,虚着眼打量着身下之人,恍恍惚惚地还是难辨一二。

方懿圆见她醉得不轻,真不知那葫芦里泡的什么药,竟让她一秃噜皮儿的干出这些混事来,于是就这般和她僵持了会儿。

不巧的是,因她方才奋力地挣脱,不觉间散开了胸前的衣襟,露出了里头的桃红色小袄。闵炎凉见了,有些情难自制地盯着她胸前的起伏,红了眼。

很快,方懿圆也在她眼神里读出了“意乱情迷”这四个字。为了防止她再度造次,便腾出一只手来覆上她颈间悠悠荡着的坠子,朝她胸口拍了拍,冷静地引着话道:“炎凉。你,你还记得这坠子吗?”

“坠子?”闵炎凉果然思绪一转,低头看了看,鼻息里哝了一声“嗯”。

“那还记得我为你戴上的时候,说什么了吗?”见她有所回应,方懿圆再问她。

“说什么?”闵炎凉眼下哪儿还记得这些,楞着脑袋想了想也没个所以然。可闻着一屋子的酒味儿,依稀地道:“不…不让我喝酒?”

“对!”方懿圆激动的又在她胸口拍了拍,问:“还有呢?”

“还有?”一再的问话,闵炎凉一时有些恼了。可看着身下之人冰肌玉肤,细润如脂,她这仗二的和尚不禁又跟着口舌吞咽,眼泛桃花起来。

方懿圆也明显感受到自己手上“扑通扑通”的跳动变得飞快异常,顺着闵炎凉的视线看去,原来因着自己方才的一个激动,胸前露出了更大片的桃园春色来…

见势不妙,方懿圆忙一抬身,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拥着闵炎凉,在她耳边不紧不慢,口吐莲花地道:“你答应过我,说…戴上了这坠子,自当‘敬之’、‘惜之’。万不可对神明不敬,对我不敬。”她说出的每个字,都不温不火,不燥不净,降伏其心,犹如神谕。

而此刻的闵炎凉感到胸前淌过一丝软,似水、似泥、如波上莲,水中月,兜兜转转,来来回回,终是丢掉了一切,找到了那个原本。清明地揽过她的腰间,只淡淡应下一声“好”,便相拥倒塌睡去。

第二日一早,方懿圆醒来时,闵炎凉已不在屋里,看到塌旁边的小几上摆着一抹残红,拿手上看了看,心道:“这荷包来得这般不费功夫,那这人…昨夜是真醉还是假醉?”摇摇头后,觉着这送上门的东西,还是先将字比对比对的好。

回到卧房,在她反复比对相较之下,除了极个别字形貌合一,其余的…也都七七八八,很难断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再说,这荷包上的字本就不多,自然也不能说明什么。

“知言,将姑爷的东西收好罢。”方懿圆看定几眼后,叹气地将荷包递到知言手里,“这东西算是你姑爷主动奉上的,别赶明儿她问起我东西来,再说是我给她弄没的。”说着又将桌上的信纸丢进了炭盆里。

她犹记得闵炎凉手受伤后醒来急着要荷包的场景。人还发着高烧,荷包却是头等的要命的紧。言语里虽有些嗔意,但更多的还是夫妻间的那份尊重和信任。

“是,小姐。”知言拿着荷包,见她满面倦容的,也没好再多问,存放好回来,却见她坐在梳妆台前讷讷地摩挲着手中的一块玉牌,不知在想什么?于是上前瞧了瞧,为她散着心打趣道:“哟,小姐。您昨儿夜里…是羊入虎口啦?”

“虎口?什么虎口?”方懿圆疑惑地看向知言,见她手贴着脖子挲挲地磨蹭着,似是在暗示什么,忖了会儿,也对着菱花镜轻轻撩开相应的一片冰肌玉骨来。

只见上面红迹斑斑,是十分的惹人眼。

一手将玉轻恼羞地轻磕到妆台上,佯嗔道:“她哪儿是什么老虎,不过就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和尚罢了。”

听到这话,知言不由出声地笑了笑。原以为自家小姐昨夜主动的留宿,两人就成了呢。不成想,两人还是风是风、云是云,光见打雷,不见下雨的。

而接下来的几日,闵炎凉是心虚也好,愧疚也罢,反正对交出去的荷包,是一概没过问。白日里虽都早出晚归,泡在档上,极力地避着方懿圆;可一到了晚上,还是闷不吭声的,自觉的,寝在了正房。

更微妙的是,两人从以往的银河两端互不相干,到如今每每一早醒来,都不约而同的相拥睡到了一起。每回还都是闵炎凉钻进了方懿圆的被窝里。方懿圆也不觉走了风,嫌冷,左右这人是燥热的体质,她畏凉,索性就偎在闵炎凉怀里倒也暖心、踏实。

这日一早,天方亮,就听到王管事在外焦急地拍门道:“少东家,少东家——不好啦!新老伙计打起来了,差点闹出人命啦!”

所谓“军令如山”,“军机”更是一刻也耽误不得。眼看年关的日头一天天的逼近,义仓那边赶着运粮的事,闵炎凉也是时时刻刻劳挂于心,不仅号召起数以百计的伙计赶着工期、卖着力,她自己也是接连几日地在档上、义仓、货运几头跑。

极尽的奔波、劳顿,当真是将她这个“甩手掌柜”好好磨砺、锤炼了一番。所以她也不尽是为了躲着方懿圆。

睡的正沉的闵炎凉,隐约中听到叫喊,朦胧地睁开眼,恍惚中又听了一遍,忽然“嚯”的一弹起身,见方懿圆从自己怀里不慎滑落了下去,忙道了声“对不起”,就要掀被起床。

“你慌什么?”怕她忙中出错,方懿圆一个眼明手快,拽着她胸前的坠子又将她扯了回来,在她胸口拍了拍,稳着她的心神道,“差点出人命,不是还没出人命么?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是赶着头七去念经呢。”

“你这是什么话?”闵炎凉歪过头,看着她,忧愤地道:“我是让王管事按着我的指示去招的伙计,出了事,闹了人命,我能不急…能不慌吗?你非但不提醒我,还拦着我…”

“我…”闵炎凉说着将头梗在一边,“我这可也是在帮你表哥!”

“好了好了,谁说不让你去了。”方懿圆接连又在她胸口拍了几下,宽抚地道,“我不过是近日来看着你忧民忧国、殚精竭虑的,人也跟着清减了不少,惜着你嘛…怎么说着说着还把表哥给搬出来了?”方懿圆说着,见她一脸的犯扭,唤来知言,吩咐着道:“去,告诉王管事去。少东家连日来为着运粮的事就没睡过好觉。既然是打架斗殴的事宜,不妨先将此事先告知官府,告知将军,他要驱除外敌上战场的事…事关百姓、事关朝廷。这么大的担子…总不能老压在少东家一个人的肩上。他们个个高官厚禄的,也总不能光要粮饷,不解决民生。”

的确,闵炎凉这几日来虽都同她寝在一块儿,可她知道,与以往躲着她的早出晚归不同。这人一旦认真做起事来,可谓废寝忘食、雷厉风行,是半点儿也顾不上自个儿的主。若不是见她受累的慌,心疼她,自己也不会早早传话下去,如没有紧要、特要的事,不得来人叨扰。为的就是能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再睡会子吧。”见知言出去后,屋里也静了,方懿圆将坠子存入她里衣中,言清道:“有什么事,先交给表哥去办吧。他是官,你是民,解决起来自然也方便、稳妥些。你就在家里好好憩上一憩,晚些再去也不迟。”说完见她斟酌了半天,还是将她扶躺下了。

闵炎凉躺下后,怔怔地望着帐顶想了好一会儿。原来这个女人方方面面都在为她考量,为她着想。而她自己呢?却什么也给不了她,还险些将她推入深渊。于是,自责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侧过身,看着方懿圆,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看着她悠然睡去的样子,似笑非笑的,又有点可笑的,道了一句:“懿儿,对不起。”

“傻子。”方懿圆闭着眼,偎进了她怀里,轻捶了她一把,在她胸口懒懒地吸了口气,道:“你这人…是不是打小跟着奶奶颂佛念经地念多了,怎尽念叨着这句。”

她这般贴身的靠近,闵炎凉清醒地看了看晾在被子外面的手,尴尬得揽也不是,不揽也不是,便寻着借口道:“我,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我还是去看看吧…”

“有什么不放心的?”方懿圆朝她胸口靠了靠,感到她“嘭嘭”直跳的心动,赧然了会儿,还是决定不为难她,随即坐起身,拿过一旁的衣物,披上背道,“你呀,也不知是对表哥不放心,还是对我不放心?”

“不是说再睡会儿么?”见她有起床之意,闵炎凉也支起身,纳闷着,“你这是干嘛去?”

“怎么,没我你是不睡了?”方懿圆嗔笑着看了她一眼,见她吃瘪的样子,又饶有风情地用指尖在她胸口戳了戳,逗弄道:“你这般爱起心动念…我可不想再虎口脱险一回。”见她眼瞪像铜铃,下了床,随手将一件薄杉抛给她,催促道:“既然这般不放心我,那就快起来吧你这心系苍生的少东家。”说完看着她蒙头盖脸的样子,不禁又笑了笑。

衣服底下,汗颜羞愧的闵炎凉听着方懿圆动人的笑声,如浮云掠过,骄阳再现,也情不自主地扯着嘴角笑了笑。

“哟,姑爷这是在干嘛呢?怎么弄得跟个新娘子似的。”这时,知言传话回来见了,随口说笑着。

说完就听到“唰”的一下,就见闵炎凉一把将蒙头的薄杉扯下,狠撕成了两半,又冷冷地看了过来。

“别理她。”见知言被吓得一凛,方懿圆虽不知闵炎凉因何动怒,可她那动不动就发脾气的性子,心里还是蓄起了气,冷眼相看道:“这般听不得玩笑,见什么就撕的,我只当我方懿圆当初嫁了个什么小肚鸡肠的人呢。”一转头,对知言语气一转,暗中较劲道:“姑爷方才跟我这不放心那不放心的,又见我这般天姿卓色,恐是怕我这个新娘子…一出了这门儿,跟谁跑了吧?”

“小,小姐。”知言听了,极小心地道,“不巧,表少爷正…正有事要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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