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上已经达到一个很了不起的地步。
当他冲刺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甚至可以透过他的眼睛里看到我的脸。
果然是近身格斗吗,我想道,他的兵器已经很明显地表现出来这点了。不过正是看出这一点,我才保持没有动的姿势。
“你很强,速度,力量,攻击的角度都很不错。”我看到那个少年看到我保持不动的姿势时候,脸上有些几分疑惑,但他还是动作迅速猛烈朝我的头部抽了一拐子,我没有躲开,只是开口道:“但我要提醒你一点。”我看着他的眼睛。
“攻击我的时候,记得注意地面。”说完,我在那个少年有些惊讶的表情下,拉起了之前牵好的阿八,于是他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被绊倒了,整个人仿佛失去力气般倒在地上。
然后我蹲下身子,动作熟练地把他给绑了起来。
好久没有用阿八绊人了,但我在少年来之前,因为有种不明预感,我就习惯性地把绳子绑好了。
没想到现在真的用上了,该说是命运吗。
“说吧,少年人,你到底是谁。”我拍拍他的头,语气难得有些温和地问。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少年,我意料外地有好感。
阿八我已经试验过,通过我绑的方式,被我绑住的人会用不同的约束。所以现在这个少年应该是可以说话,和轻微移动的。
“••••”他静静地看着我,突然眼神极为轻蔑地瞥了我一眼,然后扭过头,就不理我了。
“好吧,我换一个问题。”见到他的反应,我叹了口气,于是伸出一只手,将他的脸拨正对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接着问:“你为什么在我家呢。”
“••••”他依旧鄙视了我一次后,就又偏过头。
于是我再度拨过来,他再偏过头,我再拨,他再偏,我再拨,他再偏。如此重复了十分钟左右,我和他就一直僵持着,我连一个问题都没有没有得到答案。
当我在时钟敲响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和他玩了这么久的游戏(?)啊。
话说,我第一次知道我是个这么无聊的人啊。
竟然这么有耐性,这不科学啊,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我在心里大声呐喊道。
“哼,这是你逼我的。”我冷哼一声,听到我的话,这个少年终于主动用眼角瞥了一眼我,但还是没把头转过来。
见到他这个反应,我直接将他压在地面上,伸出双手,用一种捧着他脸的方式,牢牢抓住了他的下颚骨,抬起他的头,强迫他把眼睛对着我。
“••••”被我双手捧着脸的少年,只是睁着他那双形状漂亮的眼睛安静地看着我。
他安静下来后,表情意外地平静,带着一种静谧的味道。他的眼神很明亮干净,但带着一种疏离感和寒意。
近距离看这张脸,更是让我觉得熟悉,而他此刻这种表情更是让我想到了••••
“弥生。”我不禁低声叫道,我想到他像谁了,是弥生,我那个小表妹。
特别是他现在这副表情,就和我以前惹弥生生气,然后她又不说,只是保持沉默的样子看着我的表情一模一样。
我的天,我早该想到了。
这个少年的攻击方式虽然很随性,走的是本能派别,但还是可以从小的地方看得出云雀家的影子。
而气息方面,根本就只有云雀家嫡系继承人会用的技巧。
至于他的这张脸,把头发弄长一点,不就是弥生那张脸的长大版吗。
但•••弥生不是个女孩子吗。
虽然他的脸很清秀,甚至可以说得上美丽,但还是和女孩子有差别的,所以他绝对是男孩子啊。
不过小时候既然我可以穿男装,那么弥生当然也可以穿女装。而且我爸和凉子阿姨是同窗,所以性格上看说不定有共同点,非常有可能做到这一点啊。
弥生是个男孩子,想通这点的我,一时间头脑有点混乱了。
于是有些呆怔的我只能保持着捧着他脸的动作,眼神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而他因为我的动作,也只能保持着看着我的姿势。
这样的沉默,直到另一个飞机头从外面冲进来才被打破。
“委员长,您走的太急了。房子应该还没收拾好吧,话说您真的不准备听凉子夫人的话去接和大人吗。”这个气喘吁吁的飞机头边喊着话边从外面跑进来了,看着房间里的一幕,他愣住了。
这个飞机头有着和和大叔一样老成的脸,我一眼就认出来。因为他和九年前除了身高没有任何的改变,连那张大叔脸都没有变过啊。
跟着凉子阿姨娘陪嫁到云雀家的,原来是石田家的家臣,草壁家的••••啥来着,对了,好像是哲夫。
因为我只记得他有段时间来过柳生宅,然后跟着弥生像条小尾巴一样的,天天说着忠诚之道啥的。
弄的本来就为了弥生,有些明争暗斗的鹿之介和阿市,加上个他,于是更是有些暗潮汹涌。
而作为被这几股杀气作为集中攻击对象的我,表示压力很大。
“和大人,您回来了啊。”见我看着他,草壁哲夫先是对我问了句好。然后似乎感觉到一股杀气,他擦擦额头的汗,然后有些尴尬地往门外一步步退出去,“您和委员长继续啊继续啊,我不打扰了。”最后他逃命似的跑出去,还把门给关上了。
“••••”已经很明显了啊,虽然我不想接受这个现实,我有些悲哀地想道。
这个少年就是弥生。
于是我的动作很明显地僵硬了,我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把这个场景进行下去。
“你还准备压到什么时候。”少年终于在我把他绑起来后,说了第一句话,但脑子一团浆糊的我一点都不高兴。他挑挑眉说明他此刻的不满,看着我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他冷冷地开口。
“••••”我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年,突然想起在杂志上看到的一句十分狗血的话。
那个文艺派乡土作家这么写道:
“我回到了故乡,却发现我要娶的那个她,已嫁作他人妇了。”
笔调里有着浓浓的忧伤。
而我情况则是:
我回到了故乡,却发现我要娶的那个她••••变男人了。
这已经不是忧伤了,而是坑爹了啊,我在心里猛地撞墙。
于是这样还叫我怎么娶啊,混蛋。
一瞬间,我只能在心里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