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米米才七八岁吧,阿佑比她大四岁,调皮得很,跨年夜的时候拿烟花吓她,给人弄哭了,又去哄。”楚荣谈起这件事笑不拢。
蒋甄也悠闲地搅着瓷器里的咖啡,“记得,后来阿佑专门买了两筒烟花,守着她放,小时候挺亲的,现在都长大了,倒是不怎么沟通了。”
楚荣亲昵地拍着蒋甄的手,“青春期的孩子,都害羞,这就得我们做家长的在后面推一把。”
蒋甄低眉笑着,她想借着温锁跟嘉陆第一阶梯的人都打好关系,杜家在澳大利亚有产业,她想把自己的事业拓出国,而楚荣主动上门,想也知道什么意思。
不过女方不能应得太快,会落下风,楚荣急,杜迦佑胳膊上总有男人咬的印子,查又查不出来,他把那个男人保护得特别紧,她得下重剂才能把自家儿子掰直。
所谓重剂,不外乎一张脸。
她挑了好久,在几个姑娘里徘徊,沈叙长得是好看的,可被她妈控制得太厉害,在男人面前反倒显得闷,不会使手段,怎么能留住一个喜欢男人的人?
宗闲也是好看的,那性格又太过男孩子气,叛逆,人来疯,把她跟杜迦佑关在一起两人只会打出一身伤。
还有一个叫傅新,也是美人一个,可是身后圈子太乱,成为大佬们的玩物是板上钉钉的事。
寻来寻去只有温锁合适,一开始这个想法并没有得到杜迦佑他爸的认可,因为蒋甄跟温付清的感情关系闹得太大,不好看,接手“亲家”的盘子,也会连带着没有光。
但有一次,家里司机收到杜迦佑的消息,他跟一帮朋友喝酒,大了,让去接。楚荣也跟着过去了,几人没找包厢,也没进店,在一个松弛感很浓的帐篷沙滩上喝酒。
桌上有几盒小龙虾和配菜,坐在最里面的是两个女生,宗闲在喝啤酒,温锁专注剥虾,杜迦佑喝大是被人灌的,隔壁还有一桌人,司机下了车,去接人,隔壁那桌也喝多了,礼貌修养全没了,硬拉着杜迦佑不让走。
杜迦佑被弄吐了,楚荣心疼,即将要开车门的时候,周屿焕挡住了那伙人。
都不清醒,三推两推动起手了,是有人先踢了杜迦佑一脚,说你这也不行啊。
挺重的,周屿焕转头就还了回去,那人被踹得踉跄,几秒后人都围了过来,周屿焕没喝多,下手也重,基本上踹倒的很难起来。
楚荣对周屿焕有些了解,他是很讨厌这种场子的,动手是下下策,安静吃东西的心情被搅和,他脸色很不好,司机扶起杜迦佑的时候,他腰部出现一只手。
拿着锡纸盒,里面是剥好的虾。
海风吹动他的头发,他侧头,耳边有灯光打下来的细小的光圈,盯了那盒虾几秒,接过,悠闲捕食的心情才回来。
杜迦佑从小跟周屿焕混在一块,两人的气场某些时候会默契地融合,温锁能哄得了一个,肯定也能哄得了另一个。
这才让楚荣下定了联姻的心思。
“VIVAN设计好,款式特别,在国内颇受千金们的喜爱,有没有想法到国外拼一拼势?”
“想法是有的,可是人生地不熟的,风险太大,还是算了。”
“不熟的地方多去几次不就熟了?”楚荣摸着中式旗袍的扣子,神态雍容,“我家在澳大利亚有个庄园,你看,哪天带两个小朋友一起去玩?”
蒋甄笑着,“都大了,一起出门不太好。”
“那是没名分的会招人闲话,阿佑今年二十二,米米十八,不如就趁这个暑假,咱们两家把身份往前递一层?”
蒋甄知道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但要端着,笑说:“再说吧。”
没影儿的事,楚荣是不会到处宣传的,她看蒋甄的表情,知道多放点利润,再多登几次门,这事儿就成了。
温锁并不知道未来的婚姻是什么走向,她在周家过得很舒坦,唯一不爽的是不想爬三楼,所以没事就往周屿焕房间跑。
近日雨多,三楼窗户大,闪电隔几秒就照亮她的房间,看过的恐怖片这时轮番上演,她实在不敢睡,跑下楼,小心打开周屿焕的门,钻了进去。
周屿焕是在翻身的时候才发现胳膊下压了个人,“你干什么?”
“睡不着。”
“来我这就能睡着了?”
“嗯,我会跟你保持绝对距离。”
五分钟后,她真睡着了,十分钟后,周屿焕看着钻进他被窝的人,无语。
第二天,温锁就把被子拿到他床上,两人隔着一张床对望,温锁看出他想撵人,抢先说:“我哥,温闵,打雷闪电的时候他都抱着我睡的,你说你是不是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