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焕则把绳子塞口袋，看了眼地上散着的碎片。

“开破烂你都能开这么远，那玩真车呢？”

阿求懵懂地抬头。

周屿焕问：“全名。”

“乌索木求。”

“识字吗？”

“不。”

“一个字都不认识？”

“不认识。”

“想不想学？”

“不想。”

周屿焕一巴掌甩过去。

“想不想学。”

“想。”

“明天中午到酒店找我。”

......

回程的时候几人悠哉，林加北纳闷：“你说他们什么脑回路，我那车那么屌，不偷，偏砸。”

京执：“我看了一下，关键零件没有坏，让拖车厂来拖车，可以改。”

林加北眼睛亮了：“一定要爆改啊，城市里没办法上路的车型，让我沙漠里爽一把。”

周屿焕已经给乌索木求看好了学校，在林加北幻想着改造后的车型时，让他资助。

林：“为什么我给钱？”

周：“你有没有钱？”

林：“我有。”

周：“那你给他点怎么了？”

林：“......”

.

酒店门口。

杜迦佑很烦，他看了眼三个女生，一个抱怀站在路边左顾右盼，一个拿着薯片吸引蚊子，一个蹲门口啃苹果。

他点了十盘蚊香，才勉强在沙漠里存活。

大半夜的，这几个祖宗不睡觉，也不让他睡，他靠在躺椅上，还没眯着呢，温锁一巴掌就拍了过来，然后笑嘻嘻地说：“蚊子。”

几次一弄，杜迦佑抢了她的苹果，她这小不点的身高踮起来也够不着，就使劲拉他胳膊。

两人离得近，又打又闹，还有嬉笑，周屿焕骑马回来的时候，看着：“我都磕你俩了。”

然后踢马肚，上前，捞过杜迦佑手里的苹果，塞温锁嘴里，再把她撸上马。

温锁戴着白色发箍，圆领吊带长裙，牛仔裤，很干净，透着少女的纯真，她窝在周屿焕的怀里啃苹果，马儿走得慢，月光照出了沙漠的形状，多浪漫的场景，他偏问：

“我跟温闵谁好？”

“能比吗？”

“怎么不能？”

“我跟我哥娘胎里就在一起了。”

“我看他也就那样。”

“我看你才那样呢。”

“你下去吧。”

说着就要把她扔下去，她抱住他的胳膊，是用自己的胳膊肘夹住他的小臂，然后手顺着他的肩膀往下撸，安抚成分很足，“你好，你最好。”

马儿越走越远，温锁要回头看路，被他抵着不许，她收回目光，“你是不是又睡不着了？”

“嗯。”

“你睡不着的状态很可怕。”

“可怕在哪里？”

“就......”温锁靠在他肩头，神态自由，“看着很会搞......”咬一口苹果，“事情。”

“你们三中，教你这么断句的？”

温锁的责任心低到她说话从来不过脑子，就比如现在，她没心没肺地啃着苹果，问：“那你会搞吗？”

周屿焕没回，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就看到了海。

沙漠海湾，月光高照，温锁下了马，裙摆在风中飘，周屿焕拿了马兜里的两条毯子，手里勾着她的鞋，两人到海湾处，铺了一条，她立即躺下，另一条盖在她身上。

“不陪熬夜”的心思很明显，不一会儿她的呼吸就变均匀，周屿焕坐在她身旁，用湿纸巾把她的脸和手擦干净，看见她的脚上沾着沙子，握着脚腕正要擦，她惊醒，缩回脚，由脚趾往上，她整个人都泛红。

然后又迷迷糊糊地躺下睡觉。

周屿焕没再碰她。

慢慢地，初阳升起，天边的红开始蔓延，海湾的水缓慢活了起来，旁边的人伸了个懒腰。

这场景，怎么说呢。

他突然很想来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