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规则上位”、“人设崩塌”、“私生活混乱”,这些字眼撞进了她的眸子。
李然见面前人盯着屏幕沉默,有些后悔没有做些修饰就递过来了。
她虽然不太适应阮念的做事风格,但是她亲眼见阮念一刀一斧地走到今天,容不得他人抹黑。
李然咬了咬唇坚定道:“阮导,收集证据起诉吧,不能任由流言发酵啊。”
这句话把还在神游天外的阮念拉了回来。
她抬了下眼皮,淡淡道:“你觉得,这件事背后主使者会是谁?”
李然不假思索道:“当然是这些无良媒体啊,靠半真半假的爆炸性新闻博眼球,然后捞一笔金再去霍霍别人。”
“说对了一半。”
“但这么庞大的现金流,又是这么不计回报的精准狙击,是为了打垮箭靶。”
有人想用舆论迫使她换人。
阮念伸手左划到第二页,看见了秦以筠的名字。
和高中时的模糊照片一起,所有的过往都被扒出来供人评判。
她没再看下去,起身叮嘱李然把资料传一份给律师备案。
“那开机仪式需要推迟吗?”李然提笔,做好了改天再开机的准备。
“不必,按时进行。”阮念无意识用右手敲了敲腕关节,盘算着之前媒体界积累下的人脉是否足够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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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机仪式的现场甚至有人架起了三脚架现场直播。
山风裹着寒气扑面而来。
阮念指尖缩进袖子里,放眼打量遥远山峦翠色。
一个不留神,往后退准备看看被山色挡住的树木时,撞到了一个熟悉的胸膛上。
感受到柔软的触感后刚准备退开,却被人顺势捞进了怀里。
“肇事者”秦以筠还一脸无辜道:“阮大导演这又是闹哪一出?我可不吃投怀送抱这一套。”
秦以筠面上伸手推人,却只用了三分力微微拨拉开两人的距离。
阮念懒懒抬了抬眼皮没和她计较,自顾自放眼远眺,茂密的树丛中反射出几道闪光。
她转身和助理交代事情,秦以筠顺着刚才的方向看去,却只看见一片郁郁葱葱。
神神秘秘的,秦以筠暗诽道。
开机仪式上,等秦以筠绕了一圈从洗手间回来,发现阮念的状态不大对,人虽然好好地坐着,但眼神没了平日的锋芒冷淡,显出几分柔和。
这人醉了倒是没有平时那么冷冰冰,见秦以筠来了努力扮演一只树袋熊,扒拉着秦以筠的衣袖不肯放手。
秦以筠抽回了几次都不成功,只好找个机会提前退场,想要带着阮念先回去。
此时大家正其乐融融地继续畅想未来,见两位重量级嘉宾准备退场,慌慌张张要再敬一圈,被秦以筠毫不留情拒绝了。
房卡“滴嘟”一声刷开门,白炽灯明晃晃亮起来。
阮念迷迷糊糊间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伸手想要挡住光亮,手下没轻没重地扯了一下秦以筠的头发。
“哎呦,”秦以筠低头看她,对上那双水润泽艳的唇瓣,心就软了一半,“大导演您又有什么吩咐?”
她可好不容易才把人弄进了房间里,甚至还不知道明天的头版头条会不会就是两人的桃色新闻。
“我可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早上还在遭受黑料攻击的秦以筠顶流此时看上去还是跟没事人似的,“要是让你那些事业粉知道那些料半真半假,我估计很快就会被他们生嚼吞了。”
阮念困得不行,只觉得眼前人好吵,想要伸手去捂住自己的耳朵,却在抬手到一半的时候没了力气从半空往下坠,刚好搭在了对面人柔软的胸脯上,还捏了捏。
秦以筠:“!!!”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喝醉之后的阮念确实比平时可爱一点,但是这不是她可以再次调戏自己的理由!
秦以筠越想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发力双手环过对面人的臂弯把人提起来,语气别扭道:“阮念,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以筠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人的神情,试图从这张总是冷冷淡淡的面容上看出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怀念。
阮念此时喝醉了脑子混混沌沌的,只依稀记得自己被人带回了房间里,鼻尖嗅到熟悉的石榴花香气。
她恍惚间以为还是两人的高中时代,于是无知无觉朝着眼前人伸出手,露出个极天真的笑容来。
手腕上的力道忽然一紧,掐的她弱弱道:“疼。”
秦以筠赶紧把人放回到床上给她顺顺背。
阮念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指尖不安分地勾住起秦以筠垂落的柔软发丝,努力眨眨眼睛凑近她,气息相融之间,手臂勾上秦以筠的脖颈,如葱指尖拂过身上人颈侧,带起一阵痒意。
“我好想你。”
骗人。
秦以筠盯着怀里人亮晶晶的眼睛,唯一能做的只有搂住她,两人相拥着倒在了柔软的床榻里。
指尖触碰到柔软的衣料,昏暗的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爱意化为丝丝缕缕缠绕在指尖的红绸。
结束后整理好盖上厚重的被子,秦以筠借着如瀑月光看向身旁已经睡着的阮念。
眼前人面容清冷稠艳,困倦时会带一点孩子气,捉住秦以筠的手指捏住不肯放手。
秦以筠悲伤地抬手覆上眼睛,都分开这么久了,眼前人的一举一动还是能够轻易地牵动自己的心绪。
一夜温存。
第二日早晨,秦以筠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几大摞剧本批注,恨不得倒头再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