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雾送酒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泪眼如星的花梦靠在沙发上,那个放浪形骸的11号趴在她身上解她的衬衫扣子。
“酒放桌上就行了。”11号朝他摆摆手。
司雾握着那瓶昂贵的酒,缓缓走向桌面。
他看见11号全无顾忌,手伸进花梦的衬衫里拉她的肩带。
十分钟前,11号在内部群里报喜,声称钓到一条大鱼,要为他开全店最贵的藏酒。
“好热,别碰我……”混沌间,花梦感觉到冒犯,抬手把人推开,却四肢无力,头痛欲裂。
“姐姐,喝一杯就舒服了。”11号舔了一下她的耳垂,起身走到司雾面前拿酒,见司雾眼神不对,挑衅道:“瞧什么呢,这是我的。”
司雾握着酒瓶,看着花梦,“你认识他?”
11号推他肩膀,“干什么呢!”
司雾退后一步,手臂撞到墙上,手中的酒瓶晃荡着。
“把酒给我,滚出去。”11号扑过来。
司雾举起酒瓶往他头上砸,浓烈的葡萄酒味混合着血腥气四散开来。
11号捂着头倒地。
花梦被混乱的声响和泼溅的红酒惊醒,睁开眼,就是一个清瘦的少年走过来,蹲在她面前,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带着茧的手擦干她满脸的泪,拔开凌乱的头发。
“还能走吗?”他问。
花梦怔怔看着他,不言语。
司雾把人拉到背上,站起来,走到门口,11号还挡在路上,司雾把人往旁边踢了一脚,拉开门走员工通道下楼出门。
晚风把花梦吹清醒了些,她紧紧抱着他,轻声问,“司雾,是你吗?”
司雾没说话,感觉到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你原来是薄荷味的,今天怎么变葡萄味的了?”
司雾叹着气往前走,“送你回家,怎么走?”
花梦在背上撒泼打闹,“不行,我没有家。”
司雾顿了一下,放慢脚步,任由她揪着他头发玩,“送你回学校?你能自己从校门走到宿舍吗?”
“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回去?”花梦抱着他脖子问。
“我又不是星大的。”司雾低声道。
花梦揪着他耳朵,“喂,你不是答应来当我学弟吗?怎么说话不算话。”
司雾被扯痛,脑袋顺着她的手偏过去,“是我说话不算话,还是你戏弄我在先?”
花梦满脸红晕,撅起嘴唇,“是我坏。”
“嗯。”司雾往前走着,“我耳朵好痛。”
“揉揉。”花梦双手捏着他的两只耳朵,“揉揉就不痛,要呼呼吗?”
“不要。”
“为什么,讨厌我?”
“你喝酒,我讨厌酒气。”
花梦不服,又伸手扯他衬衫,“你自己也满身酒气!还说我!”
“喂,你往哪摸呢?”司雾侧头对上她醉眼朦胧。
“你这里是肌肉吗?”花梦小声问。
“不然呢,是鸭肉?”
花梦大力地掐了他一把。
“干嘛啊你!”
“不许乱说话,不许干坏事,司雾,你要清风霁月。”
“什么啊……你管好自己吧。”
“谁都可以堕落,司雾,你不可以。”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为什么?”
他没听见回答,她已经靠着他的肩睡着了。
司雾将人背回了家。
将她放在沙发上盖好毯子,怕她难受,把垃圾桶挪到了沙发边,又在茶几上放好一杯温水。
自己进浴室换下满身红酒的衣服,冲了个澡。
热水器坏了,没有时间修理。
冷水迎头浇下,皮肤反而特别灼热。
“司雾,你要清风霁月。”
“谁都可以堕落,你不可以。”
“你不是答应来当我学弟吗?”
……
为什么那个烂醉如泥的女人随口说的醉话可以一直在他脑子里回放啊!
司雾大力地揉搓一把脸,关了水,走出淋浴间。
忽然想起来进浴室太匆忙,他没拿换洗衣服。
救命,怎么一团乱麻。
司雾看看了浴室毛巾架,抽下浴巾,走到门口,还是觉得不妥,如果她酒醒了呢?
他这样想着,忍着难受,把换下的西裤又穿了上去……
没事的没事的,马上冲回房间换衣服就好了。
他一打开浴室的门,热气氤氲。
花梦酡红着一张脸,靠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