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庭秀豆大的泪珠坠落在他膝盖,洇湿裤面。
系统:【东庭秀汪汪值培养到67。好吝啬,让我们宿主擦个药才给三点。】
汪汪值目前没有大用,但属于任务值属性,晚心亭目前在积累汪汪值,汪汪值存放在穿书局银行就会有利息产生。此后会兑换成穿书世界的通用货币,如果宿主找到小狗回到未来世界,就兑换成她想要的资源。系统也可以按比例收取到佣金,就产生利息这件事,肯定是越早得到汪汪值,存放的时间就越久,利息就越多。
由于白宗俊给的太多了,系统对其他男嘉宾都看不上眼。
“确实。”晚心亭附和。
【这么吝啬,肯定不是宿主的小狗。狗都是很忠诚,一闻到主人的味道都会扑过来。真要说的话,东庭秀身上没有小狗的特征。】
晚心亭细想了下:“也不尽然,爱哭鼻子倒是挺像。我再观察观察。”
“怎么哭了?”晚心亭掰过东庭秀的下颌,擦拭掉他眼泪,“庭少爷还说不娇气,擦点药就要哭鼻子么?”
东庭秀想叫女人滚,行为却是捉住她的手,反手将晚心亭搂着腰捞起来,抱在大腿坐下。
晚心亭叹了口气:“这也算是治疗了。哭吧,庭少爷,我会忘记这一天,不会说出去。”
东庭秀不想面对女人戏谑看笑话的神情,他埋在晚心亭肩胛骨内,淅淅沥沥哭了好一阵,才回过神。
擦完药,晚心亭一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就推开东庭秀,东庭秀沉溺在温软玉香中,被晚心亭的味道熏得晕乎乎,还来不及回神。
晚心亭在中庭将其中一只德牧牵过来。
东庭秀正在卧室穿衣,睨一眼正凶狠龇牙的德牧,问:“你干嘛?要放狗咬我啊。”
“我怎么舍得呢。”晚心亭柔和莞尔,“这么多小狗,我每天遛狗都溜不过来,你帮我分担一条呗。”
东庭秀品味着晚心亭那句不舍得,漾溢着嘴角上扬,他又拧眉厌恶喝道“最讨厌狗了”“狗脏死了”,手却接过晚心亭递出的狗绳。
德牧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新主人。
东庭秀问晚心亭:“那这只狗之后算谁的?先说好,我只是帮你暂管,我最讨厌狗了,你可别想不负责就扔在我家。”
“我们共同的吧。”晚心亭用指尖拨弄德牧的立耳,“小狗小狗,这是你的新爸爸。”
东庭秀臊红了脸,恼羞成怒:“闭嘴,你不许乱说话。我才不是狗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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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只德牧托付给了东庭秀,晚心亭吃了午饭犯困,就将东庭秀赶出她家。东庭秀心高气傲,参加宴会,他都是作为座上贵宾抵达,还没有谁主动赶走他。
他也不是那种不识趣,赖在主人家不离开的客人,祖父从小就教导他讲究矜娇的气度和礼仪,晚心亭有透露赶他的意味,东庭秀当即就气鼓鼓地离去。
晚心亭朝电梯内的一人一狗送别,电梯门合拢后,德牧哈着舌头的憨痴微笑脸就变了,舌头收拢,警惕地看着东庭秀。
它没有攻击东庭秀,男人长得人高马大,大腿肌肉扎实,睾酮素味道浓厚,一看就是强有力的狩猎者,德牧在发起攻击撕咬东庭秀的刹那,就会被他一脚踹到柔软腹部,损伤内脏。
至于他刚才在它的朋友面前,伪装出来的害怕,可见其想博得主人怜爱的狡猾。
东庭秀的司机看到少爷牵着一条狼狗出来,打开车门,而瞠目结舌。德牧上了车,坐在驾驶后座,
司机问:“少爷,这是?”
东庭秀淡淡抬眉,“不该问的别问。”
他指使司机:“找个地方,给它买些吃的。”
东庭秀又拨了电话给管家,让管家去家政公司找个训犬师和保姆,再单独打扫出一间空房给狗居住。
东庭秀看了眼德牧,警告:“进了我家的门,就得守东家的规矩。如果你妈妈嫁给我,你就会成为我家的一份子,你最好早点适应。”
神经兮兮。
司机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后视镜内,他惊悚地瞥见德牧翘起后腿,滋地一声,在真皮沙发上撒尿。
之后传来东庭秀抓狂地尖叫,不断地骂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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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不会出来见我。”
车启动的是自动驾驶模式,金梦书将两盒酸奶盖掀开,反身放在车后座两只德牧面前。德牧伸出舌头,唰唰地搜刮起盒内的酸奶。
他旁若无人:“毕竟我们做了那样的事,你还答应了我要做我女朋友。”
下了节目,晚心亭对金梦书置之不理。果真女人穿上裤子后便不认账,是正常的事。爱玩是女人的天性。金梦书应当识相地意识到这就是成年人推脱的社交法则,晚心亭在节目上骗了他。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晚心亭艹了舌头,失了身,但用完就甩掉,就像垃圾一样
金梦书一边用相机拍了德牧的照片,一边不在意地说:“不过,我很高兴你肯答应出来见我。”
“我会让你有压力么?”
说完这句,金梦书也意识到他控制不住情绪,说错了话,他问得太多,像在逼婚。纠缠得很没必要,不像他游历世界过尽千帆的洒脱。晚心亭和他连男女朋友都不是。
可晚心亭答应同他见面,等待良久焦虑渴耐到发慌的金梦书,便失去了理智。
就比如他现在脑后不是在构想和女人吃饭,聊一些有趣话题的计划,他只想将车停靠在寂静的洒满光斑的树荫下,光会洒在晚心亭脸庞,他会钻进驾驶座的空隙,蹲下身,在能看到路过行人的窗内用唇舌再次服务女人。
他很贱。金梦书想抽醒他自己,他快疯了吧。
晚心亭抱着花,没接金梦书的话,她神情淡淡地用指腹触摸着花瓣。
沉默是她才有的权力,她没有必要回答明显试探的话,附和或者否定,都是在提供金梦书情绪价值。金梦书需要一个被安抚的答案,晚心亭攥在手里,给不给答案由她说了算。
按晚心亭的分析,连续发问的金梦书显露出他抑制的惴惴不安,不断言说和提问佐证他们的关系,会有一些病理症状,类似歇斯底里患者在要求答案。
“我把它们拍得可爱么?”
金梦书转头凑近在晚心亭面前,给晚心亭查看照片,女人侧头去看照片时,金梦书装作不经意用唇面轻擦晚心亭的发梢。
好遗憾。没吻到。
金梦书知道自己表现得不守夫道。
“挺可爱的。”晚心亭笑了笑,眼仁有一点亮光,淡淡鎏金的眼眸与金梦书的眼眸相撞。
她开始给金梦书答案。
金梦书忍不住沉溺进晚心亭的眼眸里问:“那天说的话还作数么?”做我女朋友,亭亭宝贝。
“怎么不作数呢?”晚心亭反问,她伸出手想抚摸金梦书的脸颊,又抽回手。
金梦书比任何时候都知情识趣,他捉住晚心亭的手,将脸蛋放在她的掌心,安心地微笑:“那就好。”
晚心亭说:“专心开车吧,金梦书,我很害怕自动驾驶。”
金梦书手抚上方向盘,禁不住微笑。
晚心亭也有害怕的地方。
他不太在意晚心亭在下节目后为什么不联系他,以及他偶尔和女人通话时,听见电话那头奇怪男人的喘息。他也不会告诉晚心亭,他试图找朋友定位过晚心亭的手机,却定位不了。
他只能通过移动通讯,查到晚心亭的通话记录,但看不了信息。金梦书敏锐地发现,晚心亭收到过所有和她约会男嘉宾的短信和电话,除了白宗俊。而白宗俊似乎也告知他的助理,他在休假。
她的六天有一定可能性和白宗俊厮混在一起。
金梦书对哥哥都不会自卑,但对白宗俊,金梦书是自卑的。特别是白宗俊这种男人,用肉眼看就知道性能力很强,或许这也是他能留住晚心亭六天的原因。
抵达订下的餐厅,金梦书和晚心亭点了情侣套餐。
晚心亭倒是想分开点餐,但金梦书有些明目张胆想炫耀,他甚至不和晚心亭对坐,而是亲昵地坐在晚心亭身旁,手臂磕碰时,金梦书询问晚心亭:“我想点情侣套餐,你同意么?如果你想吃什么,可以单点。”
金梦书故意在等待的侍者前向“女友”撒娇:“亭亭,就满足我一次,好不好?”
侍者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对顾客保持假笑。
晚心亭点头,要了份情侣套餐。
晚心亭注意到还有个位置,金梦书解释:“我待会有个朋友要来,他也养过狗。”
金梦书说这话时,嘴弧含笑,眼眸却雪风刮过似的寒冷。
谁叫金梦诗来同他炫耀,也是在打听,知不知道晚心亭养狗的事。他们俩住着父母给他们的一套别墅,依旧如读书时的外宿一样,抬头不见低头见。
金梦诗故意询问弟弟:“家里养只德牧同意不同意?”
金梦书很快领悟哥哥在和他过招,但金梦书没有声张告诉哥哥他也收到了晚心亭的短信,他说当然可以,随即回到楼上的卧室,关门筹划将晚心亭约出来,订购礼物,赶紧要到名分。
晚心亭用汤匙舀出第一口前菜时,装作想起节目组和她签订的协议,对金梦书说只有三天的情侣时间,她签了协议,上节目必须保持单身。
“亭亭不打算退出么?”金梦书有一丝慌乱,可是他叫金梦诗来吃饭的消息发送了出去,金梦诗按时间也快抵达了。刚才金梦书还在谋划怎么向晚心亭撒娇,要求她和他发朋友圈昭告天下,告诉他的前辈、旅游搭子、社团朋友、博导和亲人:
他!金梦书找到一位温柔理性优雅有品的人生伴侣谈恋爱了!
晚心亭浅浅推脱:“签了合同。”
金梦书迫不及待:“我替你给违约金。”
晚心亭抿了口蛤蜊汤。
金梦书继续说:“我也不参加节目了,如果你想出去玩,有兴趣去张家界爬山么?最近开放了签证,我刷到了很多视频。”
晚心亭静静说:“算了吧,我又不是退休的中老年大叔爱去爬山。我答应的事,就要做到。就像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一样。”
她的口吻没有退让的余地,她漠不关心违约金的神情,也让她的话没有转圜余地。金梦书如果想否定她,那么也是让晚心亭不遵守承诺,那么她答应和他恋爱的事也可以不作数。
金梦书没有立场要求晚心亭为了他变成一个不守信,品格低下的人,相反,他只会佩服晚心亭的思路。毕竟他们相处没有几天,晚心亭只和他做三天男女朋友算作一种试用,试用不满意可选择退货。
晚心亭不是盲目的色令智昏,贪图金梦书的美色和身材,她拥有清晰的思维,留给她自己的后路很多。
金梦书抿着唇,思虑片刻,便说:“好。亭亭宝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随亭亭宝贝。能和亭亭宝贝交往三天,是我的荣幸。”
晚心亭含着笑,和金梦书碰杯:“这就对了。”
餐厅的小提琴手适时拉响琴音,沉钝摩擦丝弦的琴音像云霞烟雾般逐渐攀升飘扬。
一首欢快的变奏曲如同金梦书能和晚心亭约会的心情,本应该向琴曲一样不断激昂快活,但他望着窗外突然落下的雨注,有些怅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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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梦诗不懂弟弟为何约他出去吃饭,还是在这样突然电光火闪的雷雨天。
下雨天的路拥堵到金梦诗烦躁,在高峰期下班回家的车川流不息就不多抱怨了,尘世也纷扰喧嚣,行人也毫无规则撑着多彩的雨伞,在堵车时穿插进狭小的车缝来去,金梦诗寸步难行。
他不由得怀念起驰骋在蒙特雷到洛杉矶的那一段路,沿途有海,草原碧绿。在大部分区域是山地的首尔,路段全是密集的上坡下坡,那种时速可望不可即。
天空响起低压的闷雷,一如金梦诗在低空飞行的心情。
金梦诗给弟弟发了短信:【这个饭我非吃不可?】
金梦书:【我和晚心亭都在等你。】
好了,金梦诗下定决心,这顿饭他非吃不可。
本来十五分钟的路程,硬生生将金梦诗拖了四十五分钟。
金梦诗进入餐厅,收了伞,递交给门童,按照侍者的指引看向某个位置,金梦诗看见了晚心亭和金梦书坐在一起的背影。
他攥紧拳头,指尖掐住拳心。
走过去后,金梦书率先站起来,给金梦诗指了位置:“哥,我点了你喜欢吃的。”
他们喜欢的食物往往是同款。
金梦诗冷冽着脸,坐在晚心亭对面,问金梦书:“下雨天,叫我出来做什么?”
金梦书笑呵呵:“给你介绍下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