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大厅,站着许多人,都穿着黑色衣服站在主位两旁,严影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身侧的桌子放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严钦’。
保镖用水泼醒了傅烈压着进来,他一到里面就破口大骂,骂严影白眼狼,不孝子,早知道就以前就射墙上也不会让他出生。
严影看一眼保镖,保镖一巴掌就扇了上去,“闭嘴!”
“拉过来。”
保镖压着傅烈走到严影面前,在他嘴里塞了一块抹布,他死活不跪,被保镖狠狠踢了一脚吃痛的跪下。
严影俯身去看他,“□□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吗?生我的是你吗?你养过我吗?养我的是严钦,你算什么东西。”他指着牌位,“给他磕头谢罪!”
整个客厅气氛沉重,所有人连呼吸都轻了不少。
保镖按住傅烈的头往地上磕,老板没说停就一直磕,直到地面沾上血迹,才看向严影,严影瞥他一眼,他只能继续,不过控制着力道,不会让傅烈死。
真是惨,好歹曾经是傅家当家的,如今落到要给以前的助理磕头,还是被亲儿子压着磕。
他们面上都不敢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想,毕竟给钱的才是老板。
严影转着腕表,扫了一眼已经磕得头晕眼花,满头血的傅烈,“停。带去关在地下室,不准让他死了。每天这个时间就带上来磕头。”
“是。”
地下室阴暗潮湿,傅烈浑身酸痛的醒来,被前方的人影吓了一跳,恍惚间看见镜片反射出一道光,他往前蹬了好几下腿,退到墙壁上,“别过来别过来。”
“又不是我害死你的,你找我干什么?”
人影依然站在原位,没动没说话。
傅烈的心理防线趋近于崩溃,失声叫喊了起来,又猛的被扇了一巴掌,他被打懵了,捂着脸不敢再出声。
光线阴暗,除了一丝镜片反射的光外,看不见其它。
严影静静看着他丑态百出。
他想起当年谢弄清被抓走绑起来时,是不是也这般无助呢?
身上的伤又是怎么被打的?
一切都要怪傅烈,如果傅烈没让谢弄清当挡箭牌,没把谢弄清赶走,一切都不会发生!
即使这样,他可能不会被谢弄清带走养大,但至少谢弄清还活着,只要人活着,什么都可以。他什么都愿意做,就算成为陌生人也行。
“你为什么做.爱不戴套?”严影蹲下,掐住他的脸,“回答我,为什么不戴套?”视线里是傅烈恐慌的目光,他完全没有一丝快意。
十年前他把傅烈送进监狱,是真的感到大仇得报。
“你要是戴套了,就不会有我。你现在还是光鲜亮丽的傅总,我爸也还是你手里的牌,他可以坐在高级写字楼,而不是,冰冷的棺材里。”
“你知道我今天来干嘛么?”
傅烈疯狂摇头,“你放开我!”
严影放开他之后,他爬着就想跑直接被一脚踢倒在地,头顶传来恶魔地声音:“再跑就打断你的腿。我说到做到。”他转过身,咽下口水和害怕,求饶道:“看在我是你亲生父亲的份上,我以后不会再来吵你啊————”
地下室里传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震得上面守着的保镖往下看了看。
保镖按住耳麦:“严总,要下去抬走吗?”
没得到回答,看见老板从地下室上来,严影转了转手腕,侧目:“去抬。”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
保镖们下去后看见傅烈捂着裆部满地打滚,俩人抬了上去,直接送去医院,有一个刚来的保镖问:“严总他这是......”
“不该问的别多问。人家是父子关系,是家务事。”
“噢。”
很快保镖就把医生给的信息传达的老板,傅烈下身受伤严重,不中用了,挂掉电话对医生说:“严总说了,没用的东西不必留着,尽快手术。”
“病人的家属需要签字。”
保镖把早就签好的文件递给医院,医生看了就戴上口罩离开。
*
回到公寓刚想切香木的严影听到消息满意的笑了,希望醒来的傅烈不会疯掉,不然多没趣。
【黑化值-50】
系统提示音让谢弄清吓一跳,他看见了严影刚才的所作所为,他想阻止,想告诉严影,一切交给法律,不要脏了自己的手,可他是只鬼。
白烟飘出。
谢弄清着急地站在严影面前,“儿子!”
严影揉了揉眼睛,“你来啦。”
“你还醒着呢,没做梦。”谢弄清看他一脸笑意,丝毫不见害怕的样子疑惑。
严影握住他的手,“你能来我梦里就好。”手从谢弄清的后背慢慢往上,扣住他的后脑,歪了歪头吻住冰凉的唇,闭上酸涩的眼睛,加深这个吻。
梦真美,舍不得醒。希望明天永远别到来,就让他永远在梦中吧。这样才能看见他想看见的人,抱到想抱的人。
“爸爸,张开嘴巴,别愣着了。”严影捏着他的下巴,撑开他的唇,闯进去温柔的舔舐,俩人站在客厅交颈缠绵,他一把抱起谢弄清朝着隔壁房间走去,“我今天的梦想做久一些,可以吗。”
他低头看着谢弄清的眼睛,在他眼里看到些许怔愣而后又轻点头,他开心的笑了,慢慢解开他的衣服,吻上他的眼睛,鼻梁,脸颊,唇瓣,耳后,脖颈。
所触碰到的地方一片冰凉。
只短暂停留了些许温热。
“我不想醒。严钦我不想行。”他低声呢喃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语。
“小影。”谢弄清摸着他的眉眼,“要去洗一洗吗?”
严影埋在他的脖颈处,没感受到一丝温度和脉搏,怀里全是凉气,他抱得愈发紧,贴在谢弄清胸口,没有心跳声,闷声道:“不想洗。就这样睡吧。你在嫌弃我?”
“没有。”谢弄清摸着他的后脑,傻蛋,虽然戴了套,不会觉得有些难受吗?他是鬼都感觉到有些酸酸胀胀的,“小影。把我的尸体烧了吧。”一直留在卧室里,实在......
“不烧。爸,你只留了那个给我,连这点念想都要剥夺吗?”严影抱过谢弄清的尸体,好几晚,眼睁睁看着尸体越来越僵硬,他才放进冰棺。
可他现在抱的谢弄清也一样冰冷,却会动。
“我还想做。”
谢弄清压下他的脑袋亲了亲,“乖。不能一直这样,你身体会受不了。”
严影吸了吸鼻子,“那明天爸爸还会来我的梦里吗?”
“会。”
“不许骗人。”严影手摸到他的脸,“我们这样了,是不是要给我一个名分?”
“名分?”谢弄清嘴角勾起,挑着他的下巴低唤了一声:“老公。”
严影这才满意地笑了,“欸。老公!有名分咯。”
“你以后不要这么暴力。”思来想去,谢弄清把他最近看到的都说了一遍,“他就让法律去审判,别再理他了好吗?”
严影抿抿唇,垂下眸,遮住情绪,“嗯。你说好就好。我其实只是打了他一顿,什么都没做。”他想做很多,可他却不能。
怕谢弄清觉得他面目全非会认不出他,觉得他残忍没有人性。
床上传出一道均匀的呼吸声,谢弄清视线落在床旁烧到一半的香木上。
那块香木快用完了,严影着急想去找那个道士,怎么都找不到,只能让人去市面上买一模一样的香木,回家点上后也不行,仔细算算已经有两个月没再梦见谢弄清。
辗转反侧睡不着。
心急如焚,他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不愿意来看看他?
“严总,警察来了。”
严影一听放下文件:“带上来。”
没想到傅烈还没疯,趁保镖换班,他从疗养院窗户上跳下去,跑去报了警。
两位警官走进办公室,“严先生你好,我是xxxx警员,傅烈先生报警说你故意伤害,我们来这边做一个调差。”
“嗯?我故意伤害?”严影双手交握,姿态懒散的靠着,“我跟我的亲生父亲产生一点口角,这是家务事,你们应该能够理解。”桌面放着一份亲子鉴定,“这是证明。不行的话,这边还有一份傅夫人出具的谅解书。”
“警官,清官难断家务事,谁家没点糟心事呢。”
“他是你的父亲?”警员诧异,互相看了一眼,“报案人并没有说。这样的话,你在这边签个名字,就行了。”
其中一个警员说:“以后争吵还是尽量少动手。好歹是你爸。”
“明白,麻烦你们了。”严影忍着恶心应道。
警员离开办公室,严影点了根烟,他敢动手就做好了准备,还没结束。
下班后他去到疗养院,准备看看他这位亲生父亲。
傅烈看见他脸色非常差,一直骂着脏话,看严影不为所动的抽烟,骂道:“你到底还想关我多久!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怎么样?!”
严影从内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在桌面上往前推了推,“看在你是我血缘上的父亲,给你一笔钱。我不会再来找你,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傅烈盯着那张卡,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一时没拿。
离开医院后,严影跟身边的保镖说:“给他找个地方住。”之后便沉着脸色离开。
傅烈赌.博的本性难移,一下子有这么多钱,一定会偶尔去赌两次,赌.博一旦迈进去,想脱身就难了。
他只需要等着傅烈自己上门求他。
傅家那些老东西都被他送去国外,傅烈只能求宁家,但现在宁家的掌权人是宁烟,所以最后还是得来找他。
他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