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闭眸佯睡。
赵权试探着撩开他的被子,小心翼翼摩挲他的手臂,见他未有抗拒,顺着他的臂弯,抚上他的肩头,然后滑到他后背,将人搂进怀里。
末了又说:“睡一起暖和。”
赵权刚沐浴,身上还暖,江郁白半梦半醒间应了一声,钻进他温暖的怀抱。
翌日,赵权睁开眼,迷蒙的视线里,出现江郁白放大的脸,正用一双乌黑的眼打量着他。
赵权一只手枕在江郁白胳膊底下,另一只手搭在他腰上。
江郁白问:“王爷,我不明白。”
赵权轻咳了两声,“不明白什么?”
被子里,江郁白用膝盖顶住他的腹部,发自肺腑地问道:“你不是不好男色吗?”
赵权顿时醒了神,望着江郁白近在咫尺的脸,沙哑道:“让人把褥子换了,夜里我去罗汉床上睡。”
赵权无助地坐起身,惭愧至极。
江郁白瞥见他肩膀上有几道青紫,他跟着坐起身,小心翼翼触碰赵权的肩膀,“怎么受伤了?”
赵权转头看了一眼,昨夜戴向天受捆时,挣扎着扑向他,在他肩上抓了几把。
“没事,过几日就好了。”
“怎么能没事?还是擦点药吧。”
江郁白挣扎着要下床,赵权怕他受寒,又把他塞进被子里,自己下床翻出伤药。
江郁白接过小瓷瓶,拔了塞子,细白的指尖捻了一点药膏,轻柔地在赵权肩头擦拭。
赵权屈着腰坐在床边上,闻着那股淡淡的药香味,浑身都绷紧了,那冰凉的指尖触在肩头,似酷刑,分明天寒,却遍体生热。
“你夜里不要出去喝酒了,黑灯瞎火的,便是无人生事,也容易磕着碰着。”江郁白抬头看向赵权,“好吗?”
赵权偏头看去,见江郁白微微敛着眉,不禁笑了起来,颔首道:“好,以后夜里不与人吃酒,回来陪你用饭。”
自江郁白上学堂之后,赵权外出用饭的机会少了,晨起送他去木槿阁,两个时辰后要去接他回去,习惯了这般的日子,若有一日不去接他,饶是江郁白不说什么,赵权自己也觉得不舒坦。江郁白不读书那一日,两人或是外出踏青,或是去街市溜达,偶尔不出门,江郁白总会给他做几道美味小菜。
江郁白又说:“也不要与人打架了,刀剑无眼,拳头无情,若是碰上横了心的,才不管你是谁。”
赵权将他抱进怀里,“好,都答应你。”
江郁白在他怀里拼命挣扎,“伤药蹭我脸上了!”
赵权哈哈大笑,越发搂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