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兵士扰民还不认账,脸色也沉了下来。“江陵府屯厢军四营,各司其职。唯有指挥使的镇南营行维安剿匪之职。而且那兵士与指挥使一样肩系朱带,想必取自于镇南兽朱雀。”
孙烈又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人,勾了勾嘴角道:“听你口音不是江陵人士。你哪里来的?”
“东京汴梁。”蒋文懿诚然道:“来此地探亲。”
“探亲?”孙烈咧嘴一笑,上前半步来到蒋文懿身侧,抬手按在蒋公子肩头。他忽然腕上发力,捏住蒋文懿的肩胛骨,冷言道:“公子一个平民百姓,自汴梁来江陵探亲。没住上几日就把我江陵守军的驻军情况摸清楚了?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孙烈不使劲还好,他用了一捏,立马察觉到蒋文懿袍子下面穿了护心软甲。这东西也不是一般老百姓走亲访友会穿在身上的。
“来人!”指挥使一声厉喝:“此人闯我军营,来历不善,动机不明!给我带进去!”
后院的情况更加不乐观。军营里屋舍众多,守卫穿梭巡逻。绫时和师韵必须小心谨慎,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他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翼翼避着守卫,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探查。有供兵士住宿用的,有堆放杂物的,还有军备处。
他们先到一间屋子,一人放风一人拨开窗缝检查。发现不是,再寻下一间。这紧张的搜寻由西至东,查到第六间的时候,发现里面透出微弱的光线,似有细微的声响。二人对视一眼,觉得可能对了。
师韵打个手势,让绫时藏在屋子南侧的阴影,自己则垫着脚尖走向门口查看。在她走到转角的瞬间,一个守卫突然转过身来。师韵心下大惊,一个纵身上了房梁。
“什么人在哪?!”守卫觉得有个黑影,便跑上前去查看。
师韵撑在房檐下,大气都不敢出。
守卫四下看看不见有人,便抬头看去。他这一抬头,刚好看到屏息凝神的师韵。
小娘子心下一惊,危急时刻也顾不上许多。飞身跃到守卫身后,同时掏出提前备好的帕子,往那人口鼻上一捂。师家祖传的迷药当然功效不凡,守卫还不及挣扎就失了力气。绫时正好此时赶到,一个箭步上去托住守卫后腰,轻轻地把他放倒在地,拖进房后的阴影中。
“好险!”师韵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走!趁着还没被人发现,赶紧把豆豆带走!”
两人迅速跑回屋前,见再没守卫,赶忙打开屋门。
屋中十分昏暗,隐约可见墙角的椅子上绑了个人。
“豆豆!”
两人踏进屋子准备迅速将孩子解救出去。却不料他们进门的一瞬间,忽然有一张渔网自头顶掉落,将他们牢牢缚住。
“呀!”师韵惊叫一声。
绫时护着她,尽量不让渔网伤到她。阿时抬头看去,却见屋中被绑的根本不是叶豆豆,而是一具假人。
“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