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烟见她气得不轻,伸手拿掉她的手机,帮她关机。
夏以沫莫名其妙,她直接说:“干什么呢。”
姜之烟从容地把电话还给她:“没必要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时间,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我挂的好了。”
“他又不认识你,”夏以沫着急的打开电话,话是这么说,但她也没有很怪姜之烟,“他们那种人,少得罪。”
姜之烟看她给对方又发了几条短信,她心里有一把称,夏以沫都是陈最的表妹了,这个人是千金小姐还得忍着对方几分,看来是一场女方受益更多的联姻。
陈最开车过来时看见夏以沫手上满满的手袋,还有跟在旁边的姜之烟。
他稳当的在两人面前停车,降了车窗,手肘搭在边缘,偏头和她撞了一下视线,却很快挪开:“夏以沫,齐梁电话都打我这来了,你没去今儿的局?”
夏以沫一肚子气,拉开副驾驶坐进去:“你快别说了。”她招呼了姜之烟,“我们先把你送回去。”
陈最对她的到来没发表评论,夏以沫说:“你住哪啊?”
姜之烟报了一个假地址。
陈最抬眸看了一眼后视角,姜之烟冲他规规矩矩地笑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眼睛黑得发亮。
他若无其事地继续教育夏以沫:“你这不对头,齐梁再不济也是和我们一块长大的,从小就住一个大院,你这样伤了齐婶的心,明不明白?”
夏以沫翻了个白眼:“他叫我去我就去啊,我又不是他的宠物,我要跟他结婚又不是卖给他。”
陈最笑了:“卖?也得看看你是谁的妹妹吧。他没那胆子。”
“那你现在来教训我?”
陈最也是哄烦了:“你要不是我妹,我都懒得管你,行了,齐梁那小子我会说的,别生气了。”
姜之烟安安静静地待在后面,夏以沫生完气发现忽略了她,转头就说:“谢谢你今天陪我啊。”
她笑:“没关系。”
夏以沫跟陈最说:“关键时候还是女孩子懂女孩子,你们男的就知道互相打掩护。”
前方有个岔路口,陈最转了一下方向盘,没搭腔。
姜之烟望向窗外霓虹街影。
夏以沫隐隐约约感觉气氛有种诡异的平静,这平静得像是底下藏了炸弹。
她想找点什么话聊,碰巧她也想问,所以说:“之烟,你是哪里人啊。你妈妈在哪做衣服呢。”
姜之烟说:“苏州。她开了一家裁缝店。”
“你小时候是不是都不缺漂亮衣服穿了。”
“我妈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给我做衣服,”姜之烟提起母亲,会流露出难得的温柔,她说,“有时候我感觉自己是她养的洋娃娃。”
“你们母女关系很好吧。就你一个孩子吗?”听得出来夏以沫语气里的羡慕。
“嗯,”姜之烟想了想,“我还有一个妹妹。”
陈最还是一言不发的开着车,偶尔点了点方向盘。
她说:“我妹妹前段时间去世了,因为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不爱她,她接受不了,一时间没想开,自杀了。”
夏以沫听得惋惜,侧头转了半个身子:“怎么死的啊?”
沉默着,沉默着,姜之烟说:“投河。”
陈最不知怎么讽刺地笑了一下。
她还说:“所以我才会劝你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时间。不过你跟我妹妹还是很有区别的。”
夏以沫摇摇头,特别不理解这类为爱自杀的行为。
“年纪轻轻的为一男的至于么。”她又说,“你们姐妹感情好吗?对不起啦,我不知道有这回事。”
姜之烟没准确回答,但是她说:“她走了我还挺不习惯的,做梦总梦见她对我哭,叫我为什么不救救她。她很后悔。说起来,也是我做姐姐的没什么责任心,要是多关心她一点就好了。”
陈最没由来地,非常突兀地嗤了一声。
紧接他停下车,对夏以沫说:“下去吧,楞什么,你再晚点回去你妈得数落我半天。”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掉转的方向,夏以沫没放在心上。她抓起包包下车,叮嘱他把人家送回去。她一走,车里寂静无声。
姜之烟靠在后座,没有要下车的想法。前面握方向盘的男人也没有要开车的意思。
陈最勉强按下脾气,掌着方向盘直截了当地拆穿她:“姜之烟,你演戏演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