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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Chapter24:对角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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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斯一家吃过午饭就离开了对角巷,凯特莱娅留了下来,她在等芙蕾雅一起去买其他需要的东西。她在弗洛林冰淇淋店外坐下来,要了一份最大份的巧克力草莓花生碎冰淇淋,一边吃一边漫无目的地看着来来去去的人群。

冰淇淋下去了一小半,凯特莱娅又想起今天和父母见面的情景。不合身的衣服,沉默的午饭,好像一切都和离开家前不一样了。她突然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在默默地从那个家被剥离,直到再也融入不进去他们。

这个认知让凯特莱娅感到难过,却也并没有难过到撕心裂肺。一切都像隔了一团雾,平淡中归于平静。

当冰淇淋被吃掉一大半时,芙蕾雅和她的父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爸爸手里抱着她新买的坩埚和课本。芙蕾雅欢呼着向凯特莱娅跑来,脸被热的通红。凯特莱娅连忙把自己的冰淇淋递给她,她毫不客气地挖了一大口。

课本和坩埚买齐了,接下来她们还需要补充一些魔药材料,并重新定做几件校服长袍。芙蕾雅的妈妈热情地表示可以去帮她们买魔药材料,他们把累的满头大汗的温特先生留在冰淇淋店,凯特莱娅和芙蕾雅结伴向摩金夫人的店走去。

一路上,她们经过了魁地奇精品店,巫师们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梅林啊,这是发生了什么?”

凯特莱娅一脸崩溃地拉着芙蕾雅,她比芙蕾雅高一些,也更有力气一些,正在费劲力气地试图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

店门打开了,有人举着扫帚从里面出来,瞬间引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光轮1500!”

“最新型号!可以给我摸一下吗?”

“……”

凯特莱娅和芙蕾雅逆着人群,被挤得东倒西歪。突然,有两只大手一左一右抓住了她们的胳膊,把她们直接拎出了人潮。

“谢,谢谢您——”凯特莱娅喘着粗气,礼貌地向好心人道谢。她抬起头,想要看看是谁救了她们,入眼就是一张英俊的脸:“西里斯?!”

凯特莱娅转头看去,果不其然,刚刚引起轰动并且在人潮中享受围观的,可不就是詹姆·波特。

坏笑着的西里斯揉揉凯特莱娅被挤得乱糟糟的头发,笑她:“一个多月不见,不认识我了?”

西里斯一个暑假又长高了不少,身高绝对超过了六英尺,相比较之下,凯特莱娅尽管也长高很多,可与西里斯仍旧保持一个相对静止的状态,还是只到他胸口往下一点的位置。她踮起脚尖比了比,失望的叹口气。

小孩子心思逗笑了西里斯,他向芙蕾雅友好地打了个招呼,问她们要去哪。

“摩金夫人长袍店。”芙蕾雅的大眼睛在眼前两人身上来回不停地看,好像闻到了八卦的味道:“我们要去定做新的校服。”

詹姆远远地向着西里斯的方向走来,一些围着他不肯离去的小巫师们跟着一起向这边移动。凯特莱娅被吓得跳起来,一把拉过芙蕾雅急匆匆向西里斯告别:“我们先走了,你和詹姆好好玩。”

詹姆来到时,就看见自己好兄弟正一脸不爽地冲自己磨牙。

“嘿兄弟,怎么了?”詹姆大大咧咧地勒住西里斯的脖子:“你刚刚突然跑走,这是见到什么人了?”

“我确实见到了什么人。”西里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詹姆,故意打击他道:“但你恐怕今天见不到伊万斯了。”

看到凯特莱娅身边跟着的不是莉莉,还是让西里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莉莉一向对他们几个没什么好脸色,他可不想两个月来难得的和小怪兽见一次面还要受到外界的干扰。

凯特莱娅和芙蕾雅买好了校服,温特夫人也已经回到了冰淇淋店等着她们。后面她们又一起去逛了文具店和宠物店,凯特莱娅补充了几瓶墨水,还有一支会根据当天天气变色的羽毛笔。芙蕾雅买了一沓会自动折成不同形状的信纸,还买了瓶粉色的自带香味的隐形墨水,只有在指定的人面前才会显形。

离开文具店后,芙蕾雅立刻把这些东西红着脸藏在了长袍内袋里。凯特莱娅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件事。

太阳逐渐西斜,对角巷的人快速少了下来。在食死徒行动越来越大胆的时刻,入夜后的街道上危险成倍数的增加。芙蕾雅要和父母回家了,走之前她问凯特莱娅要不要送她回家。

“我还找她有点事。”西里斯不知道从哪突然窜了出来,笑嘻嘻地把手搭在凯特莱娅的肩头,“一会儿我保证把她安安全全送到家。”

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孩子,温特夫人一时之间判断不出来他有没有成年。所幸波特先生也跟着詹姆走了过来,温特夫人立刻放心了。芙蕾雅和凯特莱娅挥手告别,跟着父母从壁炉离开了。

于是,凯特莱娅再一次坐在了弗洛林冰淇淋店前的桌子边,吃着今天的第二份冰淇淋。詹姆难得地开了窍,跑去和自己父亲坐在最远的那桌,旁边是刚刚碰到的莱姆斯和卢平先生。

“开学我就要进入O.W.Ls年了。”西里斯突然开口。凯特莱娅不知道他为什么开启了这个话题,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向他。

“O.W.Ls考试前就会确定我们的就业意向了。你将来想做什么?”西里斯漫不经心地挖着冰淇淋里的树莓,眼睛却不自觉地向凯特莱娅飘,“我想做个傲罗。”

“说实话,我觉得我一个三年级学生想这件事还早了点。”凯特莱娅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看西里斯和那颗被冻得严严实实的莓果作斗争。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西里斯自顾自说起来:“我唯一的目标就是成为一名傲罗,和黑巫师战斗,任何危险都不能阻挡我前进的方向。”说起自己的理想,西里斯暗色的眼睛灼灼生辉。他像一头意气风发的狮子,发出对世界的咆哮。

凯特莱娅几乎要被他身上的热烈灼伤,她定定地看着他,看他周身被夕阳余晖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

“我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凯特莱娅怔怔地说,“我……对魔法部向来没什么好感。”

凯特莱娅隐去了前因,她还并不想这么快就讲出自己的故事。西里斯一愣,没想到竟然收到了这样的回答。他机敏地看出她并不想详谈这个问题,于是自觉地不去追问。

“但我好像也没想过会去做其他工作,比如医生或者开店之类的。我从一开始就默认了我会去战斗,直到我最后一丝魔力被死亡带走。”

像是一口钟,狠狠地在西里斯耳边敲响,海浪般绵延不绝的声波一直震荡进他的身体,激起他灵魂战栗的共鸣。他想仰天大笑,因为他爱的人和自己有相同的信仰;可他又想怒吼,因为他的爱人竟然还在这么小的年纪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可最终他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只能深深地看向凯特莱娅的眼睛,那里闪烁着不灭的火,坚定得仿佛可以穿越星空,号令星辰。

回到家后,西里斯的来信明显变多了。他直接搬去了詹姆家住,一天天过得无比快活,失去了管束的猫头鹰恨不得一天三次地往凯特莱娅这边飞,到最后麦格教授忍无可忍,在凯特莱娅的回信中附了张纸条,威胁西里斯再打扰凯特莱娅学习开学就罚他义务劳动一学期。

接下来,凯特莱娅的生活终于恢复到了几天一封信的正常水平。

后来的一封信上,西里斯提到,他和詹姆还有彼得准备做一件隐秘的大事,做成了将绝对是霍格沃茨史上最酷的一件事。还说要暂时对她保密,等到做成了再给她一个惊喜。

凯特莱娅对于西里斯这种说一半话的吊胃口非常好奇,恨不得立刻就问个明白。可西里斯却在回信里转移了话题,问愿不愿意在新的学年和他们一起练魔咒——准确的说,他们练魔咒,她练无杖魔法。这个提议引起了凯特莱娅极大的兴趣,她立刻就把那件隐秘的大事忘在了脑后。

一来一往的信件中,两人只是像在霍格沃茨一样谈论一些普通的事,交换一些看法,或者听西里斯讲詹姆的八卦。尽管他们放假前说开了一部分,但毕竟凯特莱娅依然没有准确地给出西里斯一个答复,西里斯也像自己说的,更愿意通过长期的相处来等她长大。

因此,在西里斯又一次回信被詹姆看见并嘲笑后,两个人终于滚在地上打作一团。在那次之后的回信中,西里斯信誓旦旦地向凯特莱娅表示,他再也不会支持詹姆追伊万斯了——他是说,莉莉·伊万斯。

在凯特莱娅生日当天,一只通体棕色头上几片翎羽是红色的猫头鹰站在凯特莱娅床前,歪着脑袋神气活现地瞪着她。她迷迷糊糊地解下猫头鹰脚上的纸条,上面用龙飞凤舞的字体写着一句话。

“这只猫头鹰是我压迫詹姆掏钱送给你的礼物,你可以给她起一个名字。生日快乐,小怪兽。”

凯特莱娅看着这只头顶红毛的漂亮猫头鹰,快乐充满了她的心脏。

“那就叫你赫卡蒂吧,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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