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药后,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平躺在床上,没过一会就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听到凌言书从从浴室出来,躺在自己身边,她侧身将她的手紧紧的抱在怀里。
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股凉意,意识到她做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语气里是浓浓的不悦:“不要有下次。”
“我身体好,不会感冒。”凌言书把自己的手贴在她脸上,确实缓解了她的不舒服,闭着眼睛紧紧的贴着她,声音很轻,“不要有下次。”
直到睡着,司悦渠都没有听到她再开口,醒来时,嗓子生疼,水划过喉咙更是疼的厉害,没看到凌言书的人,捏着水杯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拿过手机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拨通凌言书的电话:“我想喝温水,言书上来的时候帮我带点。”身上还是难受,她又躺了下去。
之前病的再重伤的再狠,她都会自己一个人忍受,就连宋轻晚她都会尽可能的瞒着,现在有凌言书,她不想再一个人了。
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目光如水,透着难以察觉的悲痛,恨司父,恨司盼柒,更恨司家。
“好。”凌言书倒了两杯水,连带着刚处理好的热水壶一起上楼,知道她没力气,也不再询问,直接让她靠着自己,喂了她小半杯水。
司悦渠全身放松,软软的靠在她怀里,微微垂眸,口是心非的问:“不去凌氏可以吗?”
这段时间尤为重要,现在凌言书却是就在家里陪她,免不得被凌家的人教训。
“当然可以。”凌言书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度正常,但是嗓子哑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就是小感冒。”司悦渠其实很讨厌去医院,更多的是畏惧,若不是必须要去,她尽可能的不去,小感冒什么的,她肯定不会去。
“好吧。”凌言书当然不会强求,就静静的陪着她,并设置好闹钟。
“把手机给我。”
“好。”凌言书把手机拿给她,唇边荡开点点笑意,看着她拨通司盼柒的电话,眸中极快闪过一抹情绪。
司悦渠并不废话,直接问:“什么时候能过去接她。”
司盼柒看了眼发呆的司盼壹,眉头紧锁:“你感冒了?”
“嗯。”在感冒好之前,司盼柒不会让司盼壹回来。
“等你好了再来接她。”话落,她直接挂断电话,心想司悦渠在凌言书身边待久了,是越来越不知道分寸,都感冒了,还想来接司盼壹,明显是居心不良。
凌家最近的异动,她也看出些端倪,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走到她身边,刚要坐下就听到一句没有丝毫情绪的“滚”,动作一滞,低笑出声,拿起水果刀削苹果:“我可是你亲爱的妹妹啊,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她不喜欢司盼壹看她的眼神,很不喜欢。
“你不是。”司盼壹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她,忽的坐了起来,对她浅浅一笑,“她很乖,最听我话了,你不是。”
锋利的水果刀划破手指,染红了苹果,她下意识去看司盼壹的反应,见她没有丝毫波动,粗暴的扔掉擦掉手上刀上的血。
换了另一只手重新削苹果:“我不乖吗?我不听姐的话吗?”只要司盼壹眼里只有她一个妹妹,她会很听话,可她偏偏不愿顺她的心。
久久没有听到回应,她深吸一口气,将削好的苹果放下,拿着水果刀离开。
司盼壹看了眼被切成小块的苹果,便收回视线,低头回复司悦渠的消息。
看着她说凌言书陪在她身边,不自觉的笑了出来,打开那份文件夹,细细的看了起来。
她很羡慕司悦渠,也是真心为她高兴。
凌言书看着司悦渠因盼壹的关心而笑,心中没有一点醋意,只有浓浓的心疼和庆幸,那是她的亲人,她是她的爱人,没有冲突。
司悦渠注意到她的情绪,眯了眯眼睛,突然很想吻她,一想到自己感冒了,昨天她又洗了冷水澡,还是算了吧。
下一秒唇瓣就被吻住,眼神微闪,舌尖扫过她唇上的伤口,眼里是化不开的心疼,为了不让她看出自己眼中的情绪,她连忙闭上眼睛。
这一刻想一直留在凌言书身边的想法格外强烈,她轻声问:“你喜欢我吗?会一直喜欢我吗?”
身份不对等的爱恋,她见过听过不少,可过了最美好的几年,之后归于平淡,有的相看两厌,有的处处算计,更有的恨不得对方消失。
她怕被伤害,要尽可能的保护自己。
她想要被爱,又惧怕被爱,渴望与逃避之间游移不定,困扰自己,也会伤了她。
凌言书对她太好,她就是一个一无所有,满身狼藉的私生女,真的配的上处处傲人的凌家准继承人吗?
如果她不是司家的人,更不曾接触这些人,再遇到凌言书后,没有猜忌,没有利用,也许。
想法戛然而止,那样她无法扛住站在她身边的压力,也不会长久,甚至不会相识。
凌言书忽的明白了司悦渠对她的距离感,不是刚对她有一点喜欢,而是真的对她动了心,才会犹豫抗拒,甚至是逃离,是她太笨,没有看清。
司悦渠的问题,她的答案始终如一,此时更是可以无比坚定的告诉她:“我会一直喜欢姐姐。”
“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司悦渠自嘲的笑了,凌言书不止一次说过喜欢她,可她依旧会怕。
凌言书的手抵在她唇边,眉眼间都透着愉悦:“姐姐还记得我有一个秘密吗?我现在就告诉姐姐。”
“在我没有和姐姐见面之前,我就日夜想着姐姐,想姐姐做我的老婆。”见她因为惊讶而睁大的双眸,低头亲了亲她。
“我为姐姐来到这个世界,只图姐姐这个人,绝对不会变心。”
“嘘,姐姐听我说完。”凌言书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依旧无比轻柔。
“我知道姐姐做不到相信我,这不怪姐姐,姐姐想保护自己是对的,不要自责,是她们的错,姐姐不要折磨自己。”
“以后姐姐有我,对我无要隐忍。”
司悦渠眨了一下眼睛,似是玩笑般道:“我很记仇,一点小事也会记仇,暗中蛰伏,伺机报复。”
“姐姐是帅,我是亲兵,会无条件听姐姐的啊。”
“奥。”对于凌言书所说的为她来到这个世界,她愿意去相信。
她本身对小说没什么兴趣,也没时间去看,但她给司盼壹读过不少小说,也知道穿越救赎是怎么回事。
那祁慕壹是她原来世界的人?她们都可以穿越过来?好像不对,她一时间理不清,她很想问她,不过现在显然不合适谈别人。
凌言书明显感觉到她的态度软化,趁热打铁的道:“姐姐不要再想离开我的事,可以多想想我们的以后。”
“你怎么知道?”她从未在凌言书面前表露出任何要离开的想法,难道是司盼壹?
“作为姐姐的枕边人,肯定能看出姐姐这两天情绪不对劲。”
她说的十分自然,司悦渠的一举一动她都格外重视,她细微的情绪变化,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你这两天情绪低落是因为我?”她只以为是对赌协议乱了她的心,原来是因为她啊。
“嗯,我在想要用什么办法让姐姐带我一起走。”
她可怜兮兮的蹭了蹭她,像一只即将被丢弃的小狗,看的司悦渠弯了眉眼,略带些傲娇的道:“暂时不考虑离开,但要看你表现!”
心中震惊无比,凌言书竟然想要和她一起走!这是她从未考虑过的事,直白点说就是不敢想。
“好。”凌言书眼睛一亮,开心的不行,她算是追到人了,要尽快把未婚妻的身份落实。
司悦渠的指尖划过她的白衬衫,将她眼镜摘了,不紧不慢的开口。
“前段时间有人表白,当时有很多人在场,我和他被围在中间,他深情款款的诉说着对我的喜欢。”
“年纪和你差不多,演技已经炉火纯青,我竟看不出他的演的。”
凌言书眸色一黯,她竟然不知道这件事,眼神透着冷意。
“我知道他不怀好意,真的很厌烦,因为这种事已经上演过很多次,她们不烦,我都烦了,可我不能走。”
“她们想看我笑话,我就只能让她们看,我要装作被他打动,忍不住生出期待,就要答应时,再被毫不留情的打破,接受着她们的嘲弄。”
她的难看、羞愤、绝望……都是她们想要看到的。
“姐姐可以将名字都告诉我,或者半个月后,姐姐光明正大的还回去。”
凌言书心中充斥着暴虐:“要不是现在不合适,我肯定会直击要害,让参与的人都不得安宁。”
又连忙表忠心:“我对姐姐绝对是真心实意,没有半分戏弄的心思。”
“我知道。”司悦渠动了动身子,本来身子就不舒服,躺了一天,现在疼的厉害,“我想出去走走。”
“吃完早餐再出去。”她看了眼时间,汤差不多好了。
“嗯,先吃饭。”
凌言书拿来衣服,司悦渠顺从的换上。
汤是凌言书询问过医生才煲的,对嗓子疼能起到缓解作用,可司悦渠吃的还是没有往日多,汤到是多喝了一碗。
司悦渠站在门口,从头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睛,她有些无奈,强硬的要求凌言书也要和她一样,凌言书自然是应允。
只是眼镜不能戴了,司悦渠把手递给她:“牵住,别丢了。”
凌言书连忙握住她的手,小声道:“撵都撵不走,怎么可能丢了。”
司悦渠闻言,嗖的一下把手缩了回来:“那别牵了,反正也不会丢。”
“会丢,姐姐快牵住我。”凌言书用最快的速度拉住她的手,没有被拒绝,她笑的更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