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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Part16 笹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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笹贯旋转钥匙打开房门,向审神者作出邀请的手势:“欢迎光临~”

“打扰了……”

审神者俯下身正准备脱鞋,笹贯却摆摆手阻止了她,审神者抬头一看,想象中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收拾,行李堆得到处都是的杂乱景象并没有出现,只有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三室一厅,可以称得上是家具的就是客厅里塑料外膜还没拆,看不出来新旧的暗绿色大沙发,和落满灰尘的玻璃茶几,而笹贯的行李也就只有一个靠在沙发边上,不大不小的蓝色行李箱,看起来瘪瘪的样子,不知道装了什么。

“……土坯房?”

审神者不可置信地挑起眉毛,不理解为什么笹贯会租这样一间三室一厅的空房子,如果只是想住得离自己近一些,楼上楼下都有房子在出租啊?收拾行李很麻烦,难道装修就不麻烦吗?

“这么一说确实有点空,不过浴室的设施很齐全哦?还有,视野很开阔,是江景房。”笹贯走过去打开客厅的落地窗,“你看,灯光秀的最佳观景位,江上的彩灯一亮,午夜前都用不着开灯,很省电吧,哈哈。”

“……行吧。”审神者扶额,“笹贯先生要是想装修,我可以帮忙联系……”

“不用,这样就好。”笹贯笑道,“屋里太脏了是吧?太久没人住就是这样,我会好好打扫的。”

笹贯的电波属性让审神者忍不住吐槽:“压根不是太脏的问题!这样哪里好了,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吧?!”

“有啊。”笹贯指了指沙发,“还是全新未拆封呢,特意买了可以放下靠背的款式,躺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见笹贯甚至有点小得意的样子,审神者无言,心想你开心就好,待会还是从自己家里搬点置物架折叠床之类的简易家具给他吧。

“哎呀,差点忘了。”笹贯走向沙发边的行李箱,打开拉链,“还有东西要送给你。”

笹贯的行李箱比审神者想象中还空,最底下压着一套常服,上层绑着一只大号的熊猫布偶,不如说其实是为了装这只布偶才带了箱子。

审神者又要吐槽他到底靠什么过日子的时候,笹贯已经把熊猫布偶捧到了她面前,抬起毛绒绒的爪子晃了晃:“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是很喜欢啦……我也是熊猫粉,但是笹贯先生,搬家的时候多少也带点你自己的日用品……”

审神者无奈地接过熊猫布偶,突然她发现这不是普通的熊猫,而是一只穿着竹叶印花t恤,头上戴着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小黄帽子的熊猫,这个特别的形象勾起了她尘封已久的童年回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不禁脱口而出:“波波?”

“还记得吗,你小时候很火的,这只熊猫,现在已经是个只会翻肚皮晒太阳,一动都不肯动的老家伙了呢。”

波波是审神者小学时代,市立动物园的动物明星,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很多杂技,这只聪明又活跃,喜欢表演的熊猫吸引了大量游客,不光拥有自己的吉祥物形象,还出了很多周边,去动物园看波波确实是审神者童年记忆中最快乐的一部分,但比起波波,她印象更加深刻其实的是——

“……大哥哥?”

审神者眼前笹贯的身影变得暧昧不明,与记忆深处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重叠在一起,那个穿着波波的玩偶服,总是出现在熊猫园区门前,给孩子们分发气球,有着一双明亮的青蓝色眼睛的大哥哥……为什么会忘记呢?

明明那双阳光照射下的浅海般美丽而幽暗的眼眸,应该已经深深镌刻在她的记忆之中了。

看到她错愕的目光,笹贯垂下眼眸,温柔地笑了:“想起来了吗,果然只靠暗示还是……”

还没等笹贯说完,审神者突然扑了上去紧紧抱住笹贯的脖子,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挂到他身上,笹贯猝不及防,抱着她脚下不稳,两人一起摔进软绵绵的沙发里。

“大哥哥!”

一瞬间仿佛倒退了十几年的光阴,早已是成年女性的审神者又变回了那个小姑娘,开心到撒欢的小狗一样在笹贯颈窝蹭来蹭去,虽然十几年前也被她这样熊抱过还合了影,但被成年的她以相同的方式对待却完全是另一种感觉,原本以为自己依然能保持平常心的笹贯心跳过速整个人都像飞上了云端,这可比飙车要刺激太多了。

审神者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过于热烈的重逢气氛,看到屏幕上的来电人,审神者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猛地从笹贯身上弹了起来,平复好激动得乱七八糟的心情接通了电话。

“……喂,晚上好,长谷部……今晚啊,今晚的话……”

电话另一端是今日的近侍压切长谷部,询问她今晚是否回本丸,审神者心虚地看了一眼还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笹贯,一种类似于出轨的奇怪罪恶感油然而生——等下,什么出轨,为什么是出轨?!她正犹豫着该如何回复,笹贯突然直起身子,露出她从未见过的妩媚又邪性、十分危险的笑容,轻轻一推便将她按倒在沙发上,两人的攻防姿态完全颠倒了过来。

“今晚就别回去了吧……主人。”

笹贯俯身轻声耳语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审神者的耳畔,迫近的鼠尾草、海盐与竹子的清香让她脑袋发晕,审神者慌忙挡住笹贯已经要贴到她脖子上的嘴唇,强装镇定对长谷部说:“那、那个……今晚我有事!就、就不回去了,明天见——”

不等她和长谷部告别完,笹贯就把电话给挂了,笑眯眯的模样像一条蛰伏在竹林里阴恻恻的毒蛇:“刺激吗?瞒着长谷部君和本丸的大家——”

审神者充满怨念的一拳擂在笹贯胸口,可惜不痛不痒:“大哥哥变成奇怪的阴角了,把我的童年还给我。”

“大哥哥也是男人啊,哈哈。”

>>>>>>

简单帮笹贯收拾一下屋子,到了审神者认为“勉强适合人类居住”的程度,不知不觉到了深夜,两人都还没吃晚饭,于是审神者拽着笹贯去了小区附近的居酒屋。

虽然笹贯说自己不吃东西也没关系,但审神者还是点了二人份的烧鸟串和芋烧酎,笹贯往审神者杯里倒酒时犹豫了一下:“这个……你真能行吗?不然还是喝果汁吧。”

审神者从笹贯手里抢过酒瓶,给自己倒满:“我都二十四岁了,别还把我当小学生啊。”

听到她说起自己的年龄,笹贯怔了怔,然后叹息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已经从小女孩变成了大女孩了啊,对我来说,与你相遇时的情景,仿佛还发生在昨天。”

“因为人类拥有的时间,对于大哥哥这样刀剑的神明大人来说,就如同眨眼一瞬般短暂啊。”审神者摇晃着杯中桃花形状的冰块,笑着说,“再过几十年,等到我变成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的时候,大哥哥还得叫我一声阿姨呢,哈哈。”

“……那,约好了,等到你寿命终结的那天,我也会与你一同折断。”

笹贯垂下海蓝宝石般的眼眸,凝视着身旁的审神者,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开玩笑,而是在认真许下一个有点可怕的诺言,审神者差点把喝进去的烧酒喷出来,慌忙摆摆手:“等等等等等一下,这也太沉重了!虽然你是我的刀,但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了啊,既不是我的私有物,也不是我的随葬品!约好了哦,就算哪天我不在了,也要好好活下去!”

“‘就算你不在了,也要好好活下去’……”笹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自嘲般地笑了,“真是可怕的诅咒啊。”

“欸、诅咒?!”

“哈哈,开玩笑啦开玩笑~”

或许是为了掩饰某些无法说出口的情绪,笹贯习惯性地点燃一支烟,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和审神者在一起又立马按灭,局促地丢进脚下的垃圾桶里,虽然动作很快,但仍然被对烟味敏感的审神者抓了现行,她故作严肃指了指居酒屋墙上的禁烟标志,然后向笹贯伸出手,笹贯只好乖乖上交烟盒。

“嘛……别生气,我会戒烟的。”

“是吗?我才不信。”审神者打开手提包,拿出一根波子汽水味的珍宝珠棒棒糖,递给笹贯,“给你。”

笹贯在手里把玩着那根棒棒糖,有些无奈地说:“……你不是不喜欢吃糖吗?长大变口味了?”

“我爸前年戒烟的时候,买了一大罐子珍宝珠,和我说如果他烟瘾犯了就给他一根,时间久了,我就养成了随身携带棒棒糖的习惯。”

笹贯撕开包装纸,将棒棒糖含在嘴里:“啊……这样啊,那你父亲后来戒烟成功了吗?”

“没有,还因为吃太多糖胖了五斤。”审神者叹气,“所以,再有人说要戒烟,打死我都不信,大哥哥从我小时候就开始抽烟了吧,哪能那么容易就戒掉。”

“确实……恐怕在你出生前,我就开始抽烟了,完全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烟鬼……人类真厉害啊,发明了烟酒这种能够随时麻痹神经,逃避现实的东西,连我这样的非人之物都能受益,哈哈……”

“你太累了。”

审神者伸长了手,轻抚笹贯的头。

“既然来到了我身边,以后就请好好休息吧,大哥哥。”

笹贯拉过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感受她掌心的温度,确认眼前的一切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梦:“……好。”

>>>>>>

六十年前,或许更加久远的某日,这振笹贯从漫长而混沌的沉眠中被时之政府唤醒,作为刀剑的付丧神,获得了拟态人类,可以自由行走、自主思考的身体,但并没有获得与之相配的,完整的“灵魂”。

在作为人之前,首先是物品,是兵器,这一点在执行部的刀剑男士身上尤为适用,他们被唤醒的目的非常纯粹且明确,战斗,直到折断为止,因此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也无妨,作为行使暴力的机器,感情反而是多余之物。

实际上,笹贯并不适合执行部的工作,比起那些享受战斗并乐在其中的同僚,他没有强烈的战斗欲望,只是随波逐流,既然被时之政府唤醒,还赋予自身全新的存在形式,看到与作为刀剑时完全不同的风景,就算只是报答这份恩情,也理应好好地负担起自己的使命。

或许是出于某种雏鸟情结,笹贯很自然地将自己所在的第三先遣部队当作“家”,视队友为“家人”,比起抢夺“誉”,笹贯战斗时总是优先保护队友,守护自己的家是理所当然的吧?过于执着这点甚至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任务结束后往往伤痕累累却又没有出色的战绩,对于这种情况,高层断定他是行为消极、具有强烈自毁倾向、无法控制的不合格个体,并予以刀解的处置方案,但笹贯的前辈,比他早显现十几年甚至更久,在执行部具有极高话语权,特别行动组的三日月宗近却驳回了这项处置决定,恢复了笹贯的职位。

笹贯与那振三日月宗近几乎毫无交集,只在最初显现时的迎接仪式,和初期培训时见过几面,他不明白为什么三日月宗近要出面阻止一振陌生的刀剑被刀解,而肃穆美丽的新月却只是露出了惯有的、能让任何人放下戒备与隔阂的温厚笑容,对他说,即便是作为兵器被唤醒,却依然拥有了“灵魂”,你的价值不应终结于此,去等待,去寻找那个能够给予你“人之爱”的孩子吧。

彼时笹贯还无法理解三日月宗近的话,只当是客套一笑置之,本以为能就此解脱化为虚无的笹贯又重新开始了循环往复的战斗,即便拼上性命去守护,依然无法阻止队友在征战中一个接一个折断碎裂,而幸运之神却又戏谑而残酷地始终眷顾着他,让他每次都能从战斗中惨不忍睹、血肉模糊地幸存下来,在亲眼目睹最后一振与他同期显现、的刀剑折断后,笹贯终于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他的归宿。

无论是被丢进竹林,还是被沉入深海,都想要回去,可现在的他到底要回去哪里呢?世界如此广阔,却不存在自己的容身之所。

笹贯抱着“折断了也无所谓”的态度消极度日,闲暇时不是找个高处望海,就是在宿舍的天台上抽烟,他的后辈,执行部某振嘴上不饶人却十分热心肠的肥前忠广怕他哪天想不开直接跳了,便劝他说,什么都行,赶紧去找个班上(不是)找点事情做。

于是笹贯真的去找了个兼职,在市立动物园穿玩偶服扮演吉祥物“熊猫波波”,兼职的同事以为他是假期兼职赚钱的大学生,便问他为什么不去做平面模特,白白浪费一张漂亮的脸,笹贯随口回答,没关系,他喜欢和小孩玩。

来动物园和“波波”合影的确实都是喜欢熊猫的小孩,笹贯的工作很简单,发发气球和周边,和游客合影,穿上玩偶服就无所谓皮套下面到底是人类还是非人之物,只需扮扮可爱就能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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