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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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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问小七啊?”管事心想整这么大阵势,差点让他老人家人给吓坏,就问这么个事。

黎里晃匕首:“快说。”

管事连忙抬手:“我说,我说,别动手。”

管事道:“我想想……小七是我们下南国安定侯的儿子,据说是因为排第七,所以取了个名字,叫‘小七’。”

黎云沉声道:“胡说八道,安定侯根本没有七个子女。”

管事欲哭无泪:“所以是‘据说’,到底怎么来的,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知道啊。”

黎里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管事道:“小七是五岁那年,被抱到公子跟前来的。那年春天,公子落水,高烧三天不退,天极辰星教的教司就将小七找来,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当晚,公子就退烧了,接着就是小七发起烧来,烧了应该有五天。”

黎容眼神一凛:“哦?”

怕他们不信,管事忙道:“大家都在说,小七这就是在为公子‘替命挡灾’了。好像也是从那次烧退之后,小七就说不了话了。”

黎里朝黎容望去:“这是什么道理?”

“我原想那小哑巴说不了话,不是病理原因,就是小时候生病的后遗症……”黎容沉思着,道,“现在看起来,还有第三种可能性。”

黎容又道:“高烧后失语的后遗症,应该是南质子的,但是天极辰星教的‘福星’替命挡灾之术,将失语转移给了他的‘福星’。”

·

厌将手肘放在桌上,撑着脑袋,歪头盯着大皇子和皇后,将两人看得背后发毛。

然后他才悠悠地道:“皇后和大皇子好奇我在书库私会哪个小情儿?怎么不自己来问我呢。”

皇后用指甲攥紧手帕,没说话,白安也是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

倒是北灵帝批完一本奏折,问:“怎么,厌,你的意思是想说,朕抓错人了?”

厌一笑:“跟我私会的人到底是谁,谁都不能比我这个当事人更清楚吧?”

北灵帝道:“那你倒是说说,此人是谁?”

厌并没有急着开口,反而盯着白安,有点神经质地露出一个很大的笑容。

白安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避开厌令人恐惧的眼神。

紧接着,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耳环,挂在手指上晃了晃。

皇后露出略显惊讶的神色,看了一眼白安,差点脱口而出:“这不是——”

北灵帝有些发冷的目光看过来:“哦?皇后知道这是谁的?”

皇后一哂,改口道:“不,臣妾并不知晓。”

北灵帝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好了些,他叫来身边伺候的内监,把厌手中的耳环接了过去。

内监捧着耳环出了书房,不一会儿,内侍院那边来人回报,说找到了耳环的主人,是梁王郡主。

白安的脸色有些发白,可以用难看来形容,皇后也好不到哪去。

亲王及家眷意图接近厌,就等于他们意图接近密教,这可是大忌。

北灵帝倚重密教,但他同时也很忌惮亲王们跟密教走得太近。毕竟密教侍奉兵主蚩尤,主要还是预言战祸,走到一块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要密谋他这个位置了。

哪怕是最近轰轰动动要给厌选妃,人选都是从无关紧要的贵女中挑选,绝不会出现亲王女眷。

耳环是女子的贴身饰物,能到厌手中,说明对方可能都已经抛出更多筹码,这让北灵帝心情变得非常不好。

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厌怎样,因为厌首先是密教,其次才是皇子。

北灵帝语气不太好地问内监:“人呢?”

内监低眉顺眼地答道:“被扣下了,奴婢已经着人审问。”

“手脚麻利点。”北灵帝眉眼间露出明显的焦躁,“叫梁王来见朕。”

大皇子已经被吓得双目失神,他怎么也没想到,厌竟然能拿出梁王郡主的信物。北灵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要是郡主真出了什么事,梁王会不会怀疑是他拿走了耳环,会不会怪罪到他头上……

皇后神色也只能算得上勉强能看,心神十分不宁。

梁王的封地是沟通南北的重要枢纽,所以他是反密教势力无论如何都想拉拢的对象。若是有一天真要跟密教起冲突,说不定要借助南边的势力。她先前默许白安跟梁王郡主暧昧不清,也是存了这个心思。

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本来准备拿来对付密教的工具,竟然被这个疯子反手利用,马上就要刺向他们。

梁王来了之后,听完前因后果,懵了好一会儿,下意识将皇后和大皇子看了一眼,二人皆心虚地偏过头去,避开他的眼神。

他意识到大事不妙,慌忙跪下,解释自己和厌并没有往来。

这反倒在北灵帝气头上浇油,在他看来,梁王这番辩解等于间接坐实。物证都到了厌的手上,总不可能是厌去抢的吧?越是狡辩,反而越说明有鬼。

皇后有些坐不住,笑着缓和气氛:“陛下,臣妾也以为,这其中大概是有什么误会,说不定是某个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偷了……”

北灵帝怒极反笑:“哦?那你倒是说说,是梁王的奴才手脚不干净,还是厌的?”

皇后说不出来,神色僵住。

厌大笑起来:“哎哎,污蔑别人的时候巧舌如簧,怎么到自己就说不出来话了呢!”

皇后暗暗咬牙,眼神中露出愤恨。

梁王这会儿大概是想通前因后果,只是想不出为何女儿耳环会到厌手中,明白今日他被迫要断臂——不是折掉女儿,就要在领地上对北灵帝做出妥协。

思及此处,进门时还意气风发的男人颓败了许多。

帝王权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说不定北灵帝心中清楚此事有蹊跷,却借着有密教作为靠山、无法轻易被撼动的厌发挥,就是要他表明一个态度。

梁王这数十年间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因为他夹在南北之间。

无数人只眼红他据守军事重地,被多少人讨好仰慕,却不知道君主视他为心头一根深刺,日夜辗转不安,只要抓到机会就会发作。

梁王深深地拜下去,声音颤抖:“馨儿——任由陛下发落。”

北灵帝却轻描淡写地将问题拨了出去:“厌,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厌心头冷冷一笑,一眼看出皇帝这是要将梁王的仇恨转移到他身上。

于是他也跟着不动声色的,将问题丢了出去:“先前皇后和大皇子不是说,按律应该处死行为放浪不端、勾引我的那个人么?”

皇后和白安大惊,然而,这话确实是从他们口中说出,此时甚至无法反驳一句。

梁王背脊僵直,却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厌盯着他,心想这位可是一条不叫的凶犬,今天要是不把他打痛了,来日怎么叫他去狠狠撕咬自己讨厌的人。

厌笑着道:“那就按照皇后和大皇子的意思,将人杖责至死。正好我想‘观血礼’,就拖到崇云宫去执行吧。”

皇后和白安看他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将他撕碎了。

北灵帝朝内监一摆手,示意照厌说的话去做,自己先离开书房,厌也跟着内监走了。

很快,皇后和白安也满脸愤懑离开了,就留下梁王,只身一人孤零零地跪在原地。

·

黎里三人已经回到崇云宫,见厌带着内监回来,心里清楚这是又要举行“观血礼”了。

黎里低声问厌:“殿下,小七还在楼上?”

厌淡淡地应了一声:“送他从后门离开。”

内监们已经将人绑着带进崇云宫,戚明漆从游阙楼下来时,看见了这一幕。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拦住在前面带路的黎里,比划:又要杀人?

那个被绑住的女孩子,好像还是那位和大皇子私会的梁王郡主,为什么要杀她?

黎里伸手揽住戚明漆肩膀:“走吧,跟你没关系,你别看了,等会儿又吓晕。”

戚明漆挣不开黎里的钳制,没法只能跟着往前走,从后门出了崇云宫。

但黎里好像急着回去有事,只将戚明漆从后门推出去,嘱咐他自己回冬信馆去,转身又进去了。

戚明漆可没这么老实听话,他绕到崇云宫前门围墙外,偷听里面的动静。

内监们已经开始行刑,戚明漆听见闷闷的惨叫声,想起自己先前也是这么挨的打,没胆子探头去偷看,只躲在墙角留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动静平息下来,戚明漆发现后,便垫着脚扒在围墙上,努力朝里面看。

只见游阙楼外台阶下的那条路上,草席裹着一具不成形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半地面。

厌从台阶上走下来,赤脚踩进粘稠的血中,俯身用手指沾了点那鲜红液体,点在嘴唇上,将之染成鲜红的血色。

他忽然放声狂笑起来,抬起双臂,颠倒地走上台阶,暗红色的衣袖垂下,仿佛蝴蝶的羽翼。

四下一片寂静,无人敢说话,有的人低着头,有的人悄悄偷窥台阶上那道暗红的身影。

厌高高地举着手臂,痴狂大笑着,旋转、又像是翩翩起舞,乌黑披散的发、苍白如雪霜的皮肤,嘴唇却抹着血的艳红,双眼也几近深红,连带着耳边的枫叶形坠子也好像变红了,像是恶鬼修罗降临人间,又像是在雪地上悠悠落下的红叶。

戚明漆心底泛起一阵寒意,厌在死人的鲜血和掩盖污秽的白雪上旋转起舞,这一幕诡谲妖异到了极致,比他过去见过的厌更要癫狂。但他却被深深吸引目光,无法移开,因为这也是绮丽艳美到了极致的一幕。

片刻后,厌忽然停下来,一瞬间笑容也消失不见,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盯着墙头露出脑袋的戚明漆。

糟糕,他发现我了。

戚明漆刚冒出这个念头时,厌就已经收回目光。

他忽然冷声道:“南方异动,不日必进犯北朝。”

众人皆是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厌在说什么后,内监们脸上纷纷露出喜色。

厌已经很久没有说出过有关战祸的预言了,没想到以人血进祀如此灵验,这下好了,提前知道了下南国的动静。

厌却还没有说完:

“我将——亲自带兵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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