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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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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辆装载着埃莉诺·范·德·罗德标志性Louis Vuitton硬箱的黑色Maybach驶离四季酒店。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顶级香槟、白玫瑰冷香与精英圈层特有的、无形却灼人的能量余温。

安娜穿着简洁的Loro Piana羊绒衫和阔腿裤,与金韩载并肩站在私人停机坪的隔离玻璃墙后,目送着承载她哈佛军团的湾流G650刺破云层。

普雷斯科特教授在登机前最后的拥抱带着长辈的期许:“记住,Anna,真理的追求永无假期。”埃莉诺的吻别礼落在安娜脸颊,声音极轻却重若千钧:“首尔的棋局,正式开始了。”凯蒂眨眨眼,比了个胜利手势:“股权随时激活!”阿雅则回以一个律师特有的锐利眼神——那是对盟友无声的守护承诺。

“她们走了,像是带走了一部分哈佛的……空气。”金韩载轻声说,语气里有种不习惯的寂寥。习惯了安娜身边环绕着那些光芒四射、背景惊人的朋友,她们的存在本身就构筑了一座无形的堡垒。如今堡垒暂时撤离,露出更为广阔也更为现实的世界。

安娜回握他的手,指尖冰凉却坚定:“她们的能量只是投影,我的哈佛……在这里。”她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目光清亮如洗,“走吧,韩载,我们的世界,才刚刚开始探索。”

蜜月,没有选择欧洲古堡或加勒比海私人岛屿。

安娜在金韩载提出几个常规选项时,只是淡淡抛出早已备好的方案:“非洲。博茨瓦纳。奥卡万戈三角洲,塞伦盖蒂平原。我想去看生命的……原始脉搏。”

金韩载的眼中瞬间被点燃了好奇与探险的光芒。他习惯了安娜在思想沙龙与国际会议上的锋芒,但这份对原始野性的渴望,是全新的维度。

私人飞机降落在马翁(Maun)简易而戒备森严的专用跑道。换乘轻型飞机低空掠过如同巨大蓝绿色血管般盘桓的奥卡万戈河道,最后降落在私人营地的专用草地跑道。

他们下榻的是 “Sandibe Okavango Safari Lodge” ——由Singita运营的顶级野奢营地之一。极简主义的设计语言被完美融入广袤的金合欢树林和波光粼粼的泻湖之中。每间套房都是独立的帆布穹顶宫殿,无边泳池延伸至泻湖边缘,仿佛与河马和羚羊共享水源。室内的古董家具、纯手工编织的纺织品、巴卡拉水晶杯、侍者无声却精准的“野奢版”英式管家服务……将人类文明的奢华推至蛮荒之地的核心。

白天,他们乘坐改装的路虎Defender深入三角洲腹地。经验丰富的向导“老鹰眼”本(Ben),用低沉而充满敬畏的嗓音解说这片水泽王国的一切。安娜举着沉重的长焦镜头,冷静而专注地捕捉:优雅伫立的狮群在黄昏镀金的轮廓,一群大象在浑浊水域中嬉戏喷溅的水花,晨雾中振翅飞起的鹳鸟群,还有花豹叼着猎物跃上猴面包树的敏捷瞬间……

她的观察力在此刻转为野性的直觉,沉默而锐利,常常比本更早发现藏在灌木后的犀牛或树冠间的狒狒。金韩载则沉浸在纯粹的自然震撼中,像个第一次走出家门的孩子,眼神里充满了毫无杂质的惊叹与喜悦。

然而,每一次驱车回营地的路上,当路虎压过飞扬的红土路,景象开始切割。

一面是营地:与世隔绝的安宁,精致到餐桌上摆放的野生浆果都如同艺术品,侍者微笑恰到好处,泳池映照着星空,威士忌在手工冰球上滚动。

一面是“线”的另一边:距离营地不过几公里,零星散落的“村庄”(如果几间用树枝和塑料布搭成的窝棚能算村庄的话)。

瘦骨嶙峋、腹部因营养不良而肿胀的孩子们,眼神空洞地望着这些呼啸而过的、满载“另一个世界游客”的车辆。女人们头顶着沉重的水桶,在炽热的阳光下赤脚行走于尘土中。男人们呆坐在稀疏的树荫下,眼神中混合着麻木与一丝难以察觉的敌意。牲畜——几只同样瘦得肋骨嶙峋的山羊——在垃圾堆里寻找着什么可以咀嚼的东西。

这片土地上,生命的澎湃与凋零,奢华与赤贫,以一种触目惊心的方式并置,毫无过渡。金韩载脸上的笑容在回程中逐渐消失。他不再像来时那样兴奋地谈论看到的狮子,而是沉默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尘土飞扬的贫瘠景象,眉心微蹙。

从水网密布的奥卡万戈转移到辽阔无边的塞伦盖蒂平原,他们下榻 “Singita Faru Faru Lodge”。视野更加开阔,直面动物迁徙的宏大史诗。他们在凌晨的凉意中出发,见证了地球上最壮观的迁徙场景之一——成千上万头角马、斑马组成移动的黑色洪流,浩浩荡荡穿越金黄的草原,扬起的尘土如同一场持续数小时的沙暴,蹄声如雷鸣般震撼大地。鳄鱼在浑浊的马拉河中潜伏,等待渡河的猎物。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在眼前血淋淋地上演。

安娜依旧冷静地记录着,她的镜头捕捉到了角马群面对湍急河流的犹豫与最终的纵身一跃,也捕捉到了被捕猎者拖下河的弱者的绝望哀鸣。

金韩载则陷入了更深沉的沉默。宏大与悲怆交织的景象,结合奥卡万戈看到的鲜明对比,在他心底掀起了前所未有的风暴。

他开始在营地晚饭时心不在焉。拒绝了侍者推荐的本地佳肴(虽然美味且昂贵),只是简单吃点水果沙拉。他在黎明前独自坐在帐篷露台上,看着地平线上太阳刺破黑暗,目光却仿佛穿透了眼前瑰丽的晨光,落在那条无形的“界线”之外。

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安娜的眼睛。她没有立刻追问,只是观察着。她看到金韩载在看到营地厨师浪费了大半条昂贵的蓝鳍金枪鱼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痛心;看到他在向导本描述当地村庄缺医少药、一个孩子因为简单的痢疾而死去时,用力捏紧了手中的咖啡杯;更看到他在翻阅营地精美的、售价高昂的纪念画册时,手指无意识地停留在那些构图优美、却与营地外现实形成残酷反差的村庄照片上。

他的难受,并非虚伪的同情或居高临下的怜悯,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近乎于道德上的疼痛和迷茫。

这种纯粹的、未被商业铁腕磨砺过的悲悯心,超乎了安娜对顶级财阀继承人的一切预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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