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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顾廷烨,你也不行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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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救命!官人有难,柏儿有难,盛家有难了!”大娘子人未到声先至,一边急匆匆往寿安堂赶来,一边沿路大声喊叫。

老太太见大娘子如此失态,不禁双眉紧锁,一脸怒色,断喝道:住口!主君和长柏都好端端地,你胡说什么?

大娘子刚跨进门,就当着晚辈和下人的面,挨了一顿婆母训斥,顿时尴尬地无地自容,只埋了头站在一边,作声不得。

众人见老太太发怒,都屏声敛气不敢动作,唯有墨兰不以为然,主动上前拜见大娘子,替她缓解了尴尬。

过了片刻,盛紘父子也到了寿安堂,老太太见盛家主事的基本都来了,对房妈妈使了个眼色,屋内下人顿时退得干干净净,全部出去把守院门。

“墨儿怎么来了?”盛紘远比大娘子沉得住气,得知墨兰突然回了盛家,连自己这个父亲都没招呼,就直奔寿安堂,又是这个时间点,心中暗中怀疑。

墨兰却不着急,先向父兄行了礼,才自顾自地拿起茶壶和茶碗,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墨丫头,你老子和母亲都过来了,兄嫂也都在,屋里也没外人,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老太太直接开门见山。

墨兰端起茶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我是为五妹妹来的,她不争气啊,刚和顾廷烨说了亲事,就私会文公子,还被那顾廷烨抓了包,闹得盛家焦头烂额!

大娘子听了这话,窘得满脸通红,盛紘却十分不安:墨儿,你怎会知道?如兰这丫头的丑事,已经到处传开了吗?

“父亲放心!这事没有传开,可我是包打听,最爱寻人故事,上次得知五妹妹和顾廷烨定了亲,就一直留心着呢!”墨兰启唇微笑,露出碎玉般的白牙。

盛紘神色并不轻松:这可如何是好?如今顾将军亲眼见到如兰与人私会,还怎么结亲?偏偏两家又是官家下了旨的亲事,不嫁女儿是抗旨,嫁女儿又是结仇……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老太太一声断喝,声音中饱含怒气,她眼见盛紘虽然和墨兰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明兰,顿时猜到了他的心事。

盛紘虽然自私,但屋内都是儿女晚辈,实在没法当众张口,只是唉声叹气,旁敲侧击地说:哎!这圣旨只说许嫡女,却没指名道姓……

长柏与海氏都是聪明人,也猜到了父亲的心思:圣旨只说顾廷烨与盛家嫡女结亲,如兰自然是嫡女,可明兰早被老太太记到大娘子名下,也是嫡女啊!若是顾廷烨肯变通……

明兰眼见众人的目光都偷瞄自己,不禁又是紧张又是气恼,但内心最深处,却隐隐有一丝憧憬:顾廷烨,这个朝廷的大红人,肯要我么?

墨兰却冷冷一笑:咱们也别自乱阵脚,左右我还在呢,顾廷烨要是敢拿圣旨说事,我就能让他把圣旨,一个字一个字吃回去!

这口气大得吓人,众人都诧异地看着墨兰,但心里却隐隐有了一股期待。

大娘子最先开口,一脸着急之色:墨兰,好墨兰,我知道你路子多人脉广,过去我确实有对不住你们母女的地方,但你父亲可最疼你,你小娘也在盛家,如今盛家遭难,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啊!你……你嫁到梁家,我给你的嫁妆可不少啊,我……

长柏见母亲越说越不成样,忙打断道:四妹妹,你急着把我们叫来,有什么好办法吗?

墨兰一脸高深的模样:二哥,你和父亲是君子,祖母、母亲、和嫂子又都是厚道的烂好人,所以出了点事总是自责,偏我盛墨兰是个刺头,无理搅三分,得理不饶人!五妹妹这事虽然尴尬,比我当初玉清观那桩子如何?

“当初我那婆母,知道玉清观的丑事,以为抓到了盛家的把柄,还打着'明兰为妻,墨兰为妾'的算盘,不但要盛家两个女儿,还要好好羞辱我一场,她想着盛家定要上门求她,结果怎样?我不但没求她,还逼得她自己来盛家,聘礼更是不敢敷衍!”

“我在梁家能有今天,可不是婆母好心,是我自己一步步拼出来的!按说我做媳妇的不该说是非,做女儿的不该揭疮疤,但今天情非得已,我不说这话,你们都还以为五妹妹翻不了身呢!”

大娘子听了这番话,顿时双眼放光,整个人像活了过来:对啊,墨兰被捉奸在床,比如兰私会严重十倍还不止,最后照样风光大嫁,虽然不知她究竟用的什么办法,但她的确是个有手段的!

其他几人听墨兰说起这段往事,都百味杂陈,但心理却越来越有谱:墨兰手段非常,如今盛家理亏,还真得靠她这种不讲理的,才能出面周旋!

长柏一脸凝重,叹了口气:五妹妹出了事,你这个做姐姐的为了她,不惜自戳脊梁,无论做姐姐,还是做女儿,做到这个地步……外面人都说,墨兰是我最看重的妹妹……可我何德何能?哪里配得上你这样的妹妹……你说吧,我们要怎么做?

墨兰知道这份人情,已经被长柏记下了,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小娘再没有后患之忧了,当下看了看众人,对着长柏道:二哥哥,我听嫂子说,你晚上要去找顾廷烨商量对不对?

长柏点了点头:我和仲怀交情匪浅,只好厚着脸皮,拉拉关系了。

墨兰摇了摇头:二哥,你别光看到盛家的难处,你也要看看顾廷烨的难处啊!这亲事上了圣旨,盛家自然不能不嫁,可他顾廷烨也不敢不娶!两边势均力敌,谁也不该怕谁!你如果抱着求情的心思上门,首先就输了气势,我当初要是求婆母可怜,你猜她能不能可怜我?

长柏也反应过来:那怎么办?

墨兰微微一笑:顾廷烨这种混不吝,就得我来收拾,你晚上照样去顾家,但千万别说什么赔罪的话,只说如兰之事出乎意料,但亲事已过了圣旨,两家也不好悔婚,盛家也没拿出什么章法,老太太让墨兰出面说和,叫他明天来梁家找我!

长柏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问道:四妹妹现在毕竟是梁家人,仲怀要是不肯怎么办?

墨兰冷笑一声:那你就告诉顾廷烨,四妹妹说了,你明天不去梁家,她就去找小公爷和宁远侯,和他们说件趣事!我瞧顾廷就是个银样镴枪头,没胆子说不去!

众人心理都咯噔一下,墨兰是消息灵通的包打听,莫非她口中的“趣事”,是顾廷烨的什么把柄?难怪她这么笃定,看来早就有了成算。

寿安堂的气氛渐渐缓和,老太太心情放松了许多,盛紘也不再急着逼迫明兰,大娘子脸上甚至露出笑意,明兰却定定地瞧着墨兰,不知在想什么。

在这一片祥和中,墨兰突然转头对海氏道:嫂子,顾廷烨这上门聘礼,是你登记的吧?合多少银子啊?

海氏不知墨兰为什么问这个,随口回道:顾将军送的各色礼品倒是厚重,金银珠宝、古玩玉器、绫罗绸缎加上庄园田亩,我细细算过,拢共当合五万两白银!

“是吗?顾廷烨还真是阔气,可最近小娘帮着嫂子管家,也算了笔账,听她说聘礼合银是四万五千两,哈哈……她呀,少算了五千两啊!”墨兰笑道。

海氏听得莫名其妙,见长柏对她猛使眼色,顿时反应过来,忙道:自然是我算错了,我是个蠢的,最近几次错了,全靠姨娘在旁提点,这回又多算了五千两,要不是姨娘帮忙,还不知从哪变出这些银子呢!

“那就是四万五千两啊?”墨兰看了老太太一眼。

老太太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数,四万五千两,朝云下次不许犯懒,没得让林小娘替你操心!

盛紘也点了点头,唯独大娘子还没听懂:这聘礼的账目自己也看了,每项折算都过目了,是五万两啊,这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四万五,那五千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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