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
“...裴煜。”黎栀认认真真地唤了一声。
“再唤一声。”
“裴煜。”黎栀不理解他要干什么,但还是照着他的意思,唤他的名字。
“裴煜好爱黎栀。”裴煜凑近她,将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上,轻轻呢喃着。
他将她放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为了她,有些事情得提上日程了。
“菀菀,这个,你随身带好。”裴煜将一个莲花玉模样的坠子放在黎栀的手心里,“一定要随身带好。”
“嗯呢。”黎栀看着手里的坠子,它带着一股异香,乳白色的莲花点缀着红色的碎碎,黎栀听话地将坠子收到袖子里。
*
御书房
裴琰手里拿着干得有些炸毛的笔,许久没有落笔,一旁的李公公将砚台上的墨磨了又磨,观察着裴琰的脸色。
有些微妙。
“太子,这去南方围猎你怎么看?”他将面前的折子合上,把手上的笔随意地扔在一旁。
裴均卓闻言行礼回复道:“此时围猎,既可帮林国公主择姻缘,又可以展现我琰国的良好风尚和待客之道。”
“老八,这围猎可是你想的。”裴琰凝眸注视着太子后面的裴深。
“回禀父皇,是三哥同儿臣一块想的,希望能为父皇排忧解难。”裴深看了眼裴煜,说道。
“老七,你怎么看。”裴琰接过李公公递给他的琉璃碗,还冒着些热气,里头是黑棕色的不知名汤药,有些难闻,他说完一口饮尽。
“儿臣认为此法可行。”裴烬微笑着,眼底却泛着寒光,看着裴琰加深了笑意。
“好。太子,这件事就由你来办。”裴琰拿过金丝布擦了擦嘴角,感觉身体一下子舒坦了,好像又年轻几岁。可这药和之前的感觉有些不太一样,也说不上来。
“是。”
“其他人都退下吧,老三,留下来。”
裴深看着裴煜,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裴煜只是朝他点了点头。
裴铭一点都听不进去了,立马拔腿离开,这御书房他来一次难受一次,他可没这几个家伙这么有计谋。
除了裴煜,其他皇子都离开了御书房。
裴琰朝李公公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下。
“说吧。”
“回父皇,顾祁没在府中,他去了南方。”
“真是贼心不死啊,他去南方干什么。”
“据儿臣调查,他好像在调查一个赌场。里面有他想要拉拢的官员,在朝堂之上,他难以全数接近。”
“还在为太子铺路”裴琰怒道。
“儿臣以为也不全是。”裴煜说道。
“好...此去南方,可有人发现你的行踪。”裴琰面色镇定可手里捏着帕子的力度加重了好几分。
“有,死了。”
“可问清来路。”裴琰笑道,他走到裴煜面前微微弓着身子,盯着他看,嘴角的笑意慢慢凝结。
“没有。”
裴琰的眼神飞快地闪过一丝阴鸷,笑了一声,“甚蠢!打草惊蛇...”
他转身将一个紫色的小瓷瓶扔在了地上,黑眸微眯。
“儿臣明白。”裴煜将瓶里的东西一饮而尽,他知道,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他很早就开始喝了,不管事情如何都要喝,虽然不会让他立刻毙命,但是他会受到身体上的折磨。
裴琰知道裴煜知晓这是毒药,他料定裴煜不敢反抗,裴琰以为他和他那个卑贱的母亲一样,流着一样恶心的血,看着他的眼睛就想到那段不好的回忆,他的头就疼痛欲裂,他不配这么舒坦的活着,要不是当初柔妃的请求,他早就死透了,他多着一个儿子不多,少一个不少。
只是还欠一把锋利的刀,替他去手染血腥,去除掉那些麻烦,在裴琰的掌控之中。
“朕是为你好。”他的声音很沉,说得很慢,眼神里好像裹着一层一层的刀子,带着不容置喙,轻轻拍了拍裴煜的后背。
裴煜半跪在地上,暗下眼,嘴角流出一抹黑色的血迹,他咬着牙面不改色地起身行礼离开。
月光之下,裴煜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了一声,沉默不语,眸子里的神色宛如锋利刀剑似的冷。
他步伐有些不稳,忽然想到了什么,重重地倚靠在墙上,额间冒着密密的汗,他费力地拿出一颗药丸服下。
这点疼,还不及那时。
数不清的拳脚打在他的身上,身上的骨头都快要碎了,伤口深可见骨,毒素肆虐着他的身体,黑暗对于他来说是永无止境的漫长。
裴琰,日子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