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已经想通了。”明叶摇了摇头，“我会和他们好好说清楚的。”

游戏时间快要结束了。

方安站起身来，又回到了浅海中：“把最后的情节也完成吧。”

他伸出双手，上面分别浮现出一黑一白两个光球。

“既然你已经触摸到边界，接下来我会给你两个选择。选择白色的真实，你将忘记这一切，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选择黑色的真实，你将铭记这一切，我会如影随形，使你永不得解脱。”

明叶的外衣被风轻轻吹起，他看着神色肃穆的方安，声音柔和，“你呢？选哪一个才能永远留住你？”

人鱼笑了。

“无论选择哪个，我都不会放过你。”

游戏结束。

明叶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走出了布景。游戏模拟星之所以需要一整个星球，是因为所有的景色都是比例还原的，明叶看着这个祥和的小镇，扮演居民的演员已经结束了工作，正在开总结会议。

他见过的旅店夫妻还有兄妹俩都在这里，他们朝着明叶挥挥手打了招呼，便赶去开会了。

“这地方可真好看。”明叶摸了摸一旁的树叶，这才想起方安的机身不在这里，刚刚只是方安通过传感器制造的幻觉。

要赶快回去见他。

明叶的角度快了很多。他登上回程的电梯，心中的期待愈来愈胜。

因为有个人在乎他，有个人一直在等他。

明叶给名义上出差的爸妈发去了消息。大概是因为这还是明叶近年来第一次主动联系他们，两人回复的很快，签的却不怎么干脆。

“我会对自己负责。”明叶道，“我尽早离开，你们也能不用再假装出差了。”

对面一阵沉默。

不是因为什么伤心，而是一种被戳穿的尴尬。

“你们一见到我就伤心，我见到你们也不舒服，何必呢？”明叶忽然笑了，“谢谢你们送我的机器人，我有他就够了。”

一天后，一分签好的合同寄到了公证中心。

明叶简单收拾了行李，其实没什么要带的东西，零零散散也才收拾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其中方安的充电元件和其他的设备就占了大半箱。

虽然方安说不用带可以再买，可明叶不放心，硬是要连方安的说明书都带上。机器人不能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于是方安的机身便办了寄送，他本人的数据则在手机软件上和明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叮铃——前方到达：观海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