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怎么就走了呢?我还没开始解释呢,不想听了吗?怎么还同我疏离起来了......"
迟听澜啧了一声,走到铜镜前,想看看是不是自己这张脸丑到让人不想看了。
谁知,那铜镜前,是他本来的脸。
他自己想了想,都觉得好笑至极,何况,白煦辰这双眼睛本就特殊,自己哪里瞒得过他。
右耳垂空空的,一直戴着的耳坠早就被他收了起来,连同那盘在手腕上的串子。
迟听澜手中抽出一只银簪,挽了自己的发丝。
衣架子上,是他之前做王爷时穿的衣服。
没多久,杨管家端来煎好的药。
房中不见白煦辰的身影,杨管家满是疑惑:"王爷,殿下呢?殿下不是在房中陪您吗?"
迟听澜:"被我气走了。"
杨管家叹了一口气:"把药喝了吧,等会厨房那边会送些吃食来,用完后就赶紧躺下。
您这一觉睡得太久,身体定是虚的不行,得要还写时日才能调养回来。"
迟听澜一口将碗里的药汁闷了,放下碗时笑了一下:"哪有那么虚弱......"
杨管家收了碗:"您还说呢!自己什么身体自己不清楚?一个不注意就要闹场大病,您这病体,就别去学别人折腾了。"
迟听澜抚去额头上压根不存在的汗,说了几回好话,才将杨管家给劝走。
再说下去,他的脑袋得炸掉。
夜深人静时,本该是要熄灯休息的时间,迟听澜死等人也等不回来,披了外衣出门。
夜色浓重,月光明亮,灭了灯的院子里,也照样能看起脚下的路有星点荧光在水池上方跳跃。
刚出了门,看见隔壁厢房内亮着灯。
不出意外,人应该是在里面了。
放低脚步声,迟听澜走到窗边。
窗户是开着的,从这个方向往里头看去,里面的人背对着这边,不知在做什么。
静静的看了一盏茶的时间,迟听澜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他走到关着的门边敲了敲门,里头传来回应。
白煦辰不知外头的人是谁,既然敲了门,也不出声,可能是暗卫有什么要紧事。
迟听澜推开门,走进屋子里。
白煦辰仍旧低着头,居然在烛火下刺绣!
"什么事?"
白煦辰没抬头,还不知道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迟听澜。
迟听澜上前一步,伸手勾起一小撮红色的线:"怎么做起这个东西了?"
白煦辰顿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是迟听澜。
很快,白煦辰抬起头来,眼神迷蒙的看着迟听澜,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亦如当年。
"你又来啦,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回来了,你再来也没意思了,走吧。"
迟听澜眨了眨眼,这太不真实了,就像遁入了一场幻觉。
不应该是这样的。
自他回来起,到白煦辰离开房间那会儿,白煦辰都没给过他好脸色,不单是对他,连对其他人,都是一张冷冰冰的脸。
这是......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