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煦辰怕痒,迟听澜上手的力道却很舒服,他不由得微微后仰了脖子,眼睛也微微阖着。
"你在宫里,陛下有给你用早膳吗?"白煦辰问道。
迟听澜松了按揉的动作,指尖去扰白煦辰乌黑的发丝。
"陛下不至于连顿早膳都不给我准备。"迟听澜说,"午时了,饿了?"
"不是很饿,今天我叫厨房做了一道西湖醋鱼。江磐说他哥在信里告诉他,那江南的西湖醋鱼特别难吃。"白煦辰双臂搂着迟听澜的腰,仰着头去看人,语气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我倒是想尝尝,那西湖醋鱼到底有多难吃,你又不许我出去,我只能叫厨房做来尝尝。"
"那东西我小时候吃过,是真的难吃。"迟听澜说,"等你哪天恢复了记忆,我就带你去尝尝。你叫厨房做的,他们不敢做得难吃,吃不出那地道味。"
"这样。"白煦辰将脑袋埋进迟听澜的胸口,耳朵贴着心脏的位置,能听见那颗心脏跳动的声音。
"那我哪天恢复了记忆,你会笑吗?我都没见过你真心实意的笑。"
"不知道。"
迟听澜是真的不知道,白煦辰闹了那么一出,自己算是被气得差点疯掉。
等人恢复记忆的第一时间,他一定是要找人算账的。
至于怎么算,他还没有想到。
连同后续算完账,他还会不会生气,他都不知道。
未来的事情能出现太多的不定性,他不能立刻给出一个答案。
若是在有人动手害他时,白煦辰仍旧没有想起来,那他便也只好将人顺带了走。
此时的白煦辰还算得上是干净,没有什么仇恨傍于心头,就不会去想要夺那皇位。
那皇帝的位置,只要有得力的群臣,谁做都是一样的。
朝廷已经被他清理得差不多,不能说是一尘不染,也算得上是干净。
白煦萍这皇帝,做得会比先帝还要轻松。
只要他不傻,就能延续许久。
白煦辰挣脱了迟听澜的怀抱,没受伤的右手握住迟听澜的手,牵起来吻了吻手背,说:"没事。既然事情是我惹出来的,那哄你开心自然是我来做的。但是你要多笑笑,你这样脸很容易垮掉的。"
"嗯。"迟听澜顺势托住白煦辰的下巴,压下去轻咬白煦辰的嘴唇,"你得说到做到。"
用过午膳后,迟听澜陪着人下棋。
棋局也才过半,小厮说外头有人前来拜访。
白煦辰指尖夹着一枚黑棋,往棋盘上一放,头也不抬的对迟听澜说:"你去忙吧,这棋就不下了,我也该去小憩了。"
迟听澜凑过去吻了人的嘴唇,几乎是蜻蜓点水:"应该很快回来,届时陪你小憩。"
白煦辰点了点头,又啄了一下迟听澜的唇珠,什么也没说。
迟听澜出去了,守在外头的唐谦便也进来了。
白煦辰没有收棋盘上的棋,而是抬头去看刚走进来的唐谦,问道:"会下棋吗?"
唐谦如实回答:"会一点。"
"那你过来,陪我下完这一盘。"
唐谦没有马上过去,而是站在原地,说:"属下棋艺不精,恐污了殿下的眼。"
白煦辰撑着下巴看人:"我棋艺也不精,兴许唐侍卫比我还会下。"
他没在撒谎,他的棋艺的确不好,同迟听澜下棋也是走一步悔三步,得亏迟听澜宠着他,才真让他这么做。
唐谦最后还是陪着白煦辰把剩下的棋局走完,不出意外的,唐谦赢了。
白煦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唐谦瞧着,说:"殿下乏了便去休息吧。"
白煦辰摇了摇头,同唐谦将棋盘里的棋子收回:"等人回来再说,你去桌子那边把那本《志怪》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