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再捡回迟听澜,这个家也是儿女双全了。
夜紫琼很是喜欢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弟弟。
夜鸣和迟余光不会照顾这么小的孩子,夜紫琼这个姐姐便担任起了母亲的责任。
再后面长大些,到了能够读书识字的年纪,夜鸣便担任了老师这个活。
夜鸣是个读书人,迟余光却是个武夫。
迟余光认为,夜紫琼应当跟着他学些武艺,没有他们在时,可以自保,那迟听澜就更不用说了,一个男子,就该学好武艺。
迟听澜的文武双全还是多亏了两位父亲。
岁月总是这般不饶人,有些人早就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里,独留一些人自己往前走,直到岁数的尽头。
只是,迟听澜这条蛇妖,连自己能活多长都不知道。
这二十来年的岁月,遇见的人,做的事情,不过是他漫长蛇生的一点点墨迹。
迟听澜抬头,见烛火平息,稳稳的燃烧着,继而又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糖人剥开外膜,上香一样插到香炉里。
后面的糖葫芦也同样的操作。
"哈,小辰也同你一样,极其嗜糖,有次给你拿来的那缺了一颗的糖葫芦,真不是我偷吃的。
他夜里非要吃这东西,我只许他吃一颗,剩下的不知道怎么处理,便只好拿来给你吃了,反正你也许久不曾吃这东西了。"
那烛火又闪了一下,迟听澜扬起唇,说:"阿姊别骂我,父亲和爹爹也别骂,你们都不在了,也就只有小辰陪着我了。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选择不是很好,但这也是我唯一脱离这里的机会,之后一有机会,我肯定是会回来带走小辰的。
你们也应该猜到了,小辰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还不愿意跟我走,兴许是在找阿姊的尸身。
有些事情我还不能告诉他,他还是太小了,现在最是无忧无虑的时候,该吃吃该喝喝,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该把那些东西放在身上。
等来年春天吧,小辰生辰的时候,我会挑些事情讲给他的,到时,他若还愿意跟着我胡闹,那你们也不能阻止了。"
迟听澜洋洋洒洒的继续说着,越说自己越没个正形,早没了先前的愧疚之意,那话语间也是颠三倒四,想到什么说什么,全无逻辑可言。
守在屏风外的两人早就退出了暗室,管家在书房内整理账本,唐谦则翻身上屋顶,团着屋顶的积雪在那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过了多久,雪花落了下来。
唐谦躲回屋檐下,迟听澜也出来了。
“回去好生歇息吧。”迟听澜披上披风,说完,便往自个儿寝屋的方向去。
回到屋里时,已经是戌时末了。
推开门,迟听澜往软榻的方向看去,白煦辰仍旧裹着毯子挑灯夜读。
听见门口的动静,果然看见了迟听澜,那人正在脱身上的披风。
白煦辰合上手里的书,扬起手来遮住嘴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才回来?我都要睡着了。”
迟听澜走过去,捏了捏白煦辰的脸颊:“我不是说不用等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