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的妻子死去,但她活得好好的。不久前,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安德莉亚,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我习惯了没有你的生活,我需要时间去习惯你的存在。”
安德莉亚不再咄咄逼人了,她甚至不敢看汤姆。她像被泼了一盆凉水,愧疚之心被唤醒,她讷讷地回答:“……好。”
因为汤姆的话,安德莉亚难得心烦意乱了。她本就烦闷,一些食死徒还不知好歹。这如同火上浇油,彻底激怒了安德莉亚。
食死徒们的成分混杂,他们之中存在着一些野心勃勃、以折磨他人为爱好的人。这些人因为唯唯诺诺的性格,在食死徒之中的地位并不高。
扭曲的性格让他们不甘心被人瞧不起,他们常常迁怒于比他们弱小的存在,以证明自己的高贵。这些弱小的存在,往往是家养小精灵。
在马尔福庄园时,他们对马尔福庄园的家养小精灵非打即骂,试图从中找到自己作为巫师的尊严与能力。
卢修斯默认他们的行为:其一,纯血巫师大部分都是轻贱家养小精灵的;其二,汤姆没有制止,也没有呵斥;其三,马尔福庄园中的家养小精灵中出现过叛徒。
这使得这些食死徒的做法一直延续下去,他们不思悔改,甚至在怀特庄园也打算这样。终于,他们踢到了铁板。
他们欺辱了路过的家养小精灵黛米,仅仅是因为她穿得整洁干净、不染尘埃,眼中没有对巫师们的畏惧。
安德莉亚闻讯赶来时,黛米正在被他们钻心剜骨。看见安德莉亚后,这些食死徒停手了。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只是因为安德莉亚突然到来了。
他们将黛米踹到了一边,仿佛她不是个活物,接着争先恐后地迎了上来,谄媚地说:“夫人,您怎么来了?”
安德莉亚看也不看他们,径自来到黛米身边。黛米坐在地上,在被伤害后,她还想着安慰心情不佳的安德莉亚。
“亲爱的女主人,别难过啦。”
“黛米是家养小精灵,愈合能力很强,这只是小伤而已。黛米可以躲避的,但是黛米要对怀特庄园的客人表现得礼貌……”
“不,黛米。”安德莉亚摸了摸黛米的耳朵,说,“他们不是怀特庄园的客人。你是怀特庄园的家养小精灵,你可以反抗,也可以赶走他们。”
一个食死徒听完安德莉亚的话后,他的脸色猛然变了变,他着急地说:“夫人,我们是食死徒,这是大人承认的!”
他一边说,一边怨毒地刮了一眼黛米。黛米捕捉到他的眼神,悄悄冲他勾了勾嘴唇,眼底根本没有瑟缩。
黛米可是很厉害的家养小精灵呢,没有巫师可以伤害黛米的。但是黛米必须要让所有人都明白,怀特庄园的主人只有一个。
只有她的女主人,安德莉亚·怀特。
安德莉亚的忍耐度已经到达了极限。直到现在,这些食死徒也不认为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惩罚他们,他们将会变本加厉地欺负在她的庄园里欺负她的家养小精灵。
她不能容忍。
安德莉亚逼近食死徒,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她第一次主动使用了钻心剜骨。她冷眼看着他们的挣扎,说:“那又如何。”
“你们的大人当然承认你们的身份,可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打骂庄园中的家养小精灵。这里不是马尔福庄园,我也不是卢修斯·马尔福。”
“这里是怀特庄园,我是这里的主人。在这里,我的命令大于一切。在我的眼中,食死徒并没有比我的家养小精灵们更高贵。你们欺辱我的家养小精灵,无疑在触怒我。”
“如果你们触怒我,那么,即使你们的大人阻拦,我也一定会将你们赶出庄园,从此再也不能踏入庄园半步。”
“这是庄园主人的最后警告。”
“听明白了吗?”
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所有食死徒都有了新的考量,他们从根源意识到:怀特庄园与马尔福庄园不同,这里的女主人不是大人的属下,而是大人的妻子。
她不会纵容食死徒,也不会委曲求全以获得大人的青睐。而且,大人默认这一切发生的态度,也意味着,在这里,庄园主人的意志为最大。
想明白后,食死徒在怀特庄园明显变得收敛许多。他们在“夫人”的前面加了前缀,以彰显庄园主人的地位。
他们称呼安德莉亚为——
——怀特夫人。
在庄园的这些天,安德莉亚见到了些熟悉的人,比如西里尔、沃尔布加、阿布拉克萨斯、柳克丽霞等人。
他们不经常出现,因为他们不再是食死徒的中流砥柱。这些家族的核心权力正在逐渐交给后一辈,这是所有纯血家族的传统。
汤姆对这件事乐见其成——食死徒应该有新鲜的血液,应该由更强大的、更狂热的年轻巫师和女巫组成。
这些年轻的力量由他一手培养而成,对他的崇拜更加狂热。他们是纯血家族的未来,掌握着他们就是掌握着纯血家族。
他们矫健敏捷,绝大多数对汤姆忠心耿耿,以他的话为至高命令。他们仇视着同样由年轻力量组成的凤凰社,不会心慈手软。
安德莉亚和熟人们打了个照面,并不急着叙旧。因为在10月31日,万圣节前夜,怀特家族将举办一场宴会,邀请巫师世界所有有名有姓的家族。
这是怀特家族的首次亮相,安德莉亚对此很上心。这一个多月来,她一直在清点怀特家族的所有财产、繁琐的账目以及晚宴的布置。
这并不是件容易事,总有些捣蛋鬼来打扰安德莉亚。
比如纳吉尼和白雪。
来到怀特庄园后,最兴奋的莫过于纳吉尼和白雪,他们毫无疑问地成为了怀特庄园的两个土霸王。一个掌握制空权,一个掌握陆地权;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先说白雪,她威风凛凛的样子收获了庄园的原住民白隼们的好感和臣服,它们将白雪看做领头鸟。这让白雪得意洋洋——她和纳吉尼一样都是魔法生物,有自己的小心思。
单是如此,还不至于让安德莉亚头痛,关键在于,白雪没事的时候,喜欢带着她的“追随者”飞到安德莉亚的窗边,冲着她叫唤。
安德莉亚不堪其扰,好在后来白雪可能认为自己是只成熟的猫头鹰,她放弃了对主人的依赖,转而去巡视庄园的领土。
再说纳吉尼,也不知怎么的,纳吉尼喜欢极了城堡中一节一节的楼梯,她每天热衷于从最顶层滑到最底层,甚至都不乐意跟着汤姆一起参加食死徒的会议了。
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拖着她肥大的身躯,贴在冰冰凉凉的地板上游来游去。好像生平第一次,她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是条水蛇。
这也就罢了,她会用尾巴时不时拍打着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每当安德莉亚听到这声响,就知道纳吉尼已经在卧房门口了。
然而,你去开门,她却不进来,而是飞快地溜走了。次数多了,安德莉亚也懒得给纳吉尼开门。纳吉尼讨了个没趣,自己和自己的尾巴尖玩了起来。
对此,安德莉亚猜测,也许纳吉尼是想起以前在霍格沃茨被汤姆关在卧室的时光了。现在看到差不多的城堡,产生了报复性的快乐。
在万圣节前一周,安德莉亚亲自写下请柬,由白雪送到了女贞路3号,她多年未见的朋友手中。白雪快乐地扑棱了下翅膀,安德莉亚则盯着白雪渐渐远去的背影沉思。
随着她的出现,英国魔法界充斥着一种精致虚假的和平。就仿佛,凤凰社和食死徒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斗争。
面对汤姆,安德莉亚故意问:“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吗——在那一天,你不是打算杀了凤凰社的成员吗?”
“然而……”汤姆唏嘘着,“最终,我并没有杀掉。这只是其他人的谣传,安德莉亚,你知道吗——伟大引起嫉妒,嫉妒导致怨毒,怨毒滋生谎言。”
伟大引起嫉妒,嫉妒导致怨毒,怨毒滋生谎言。
这句熟悉的话,安德莉亚曾在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的冥想盆里听到过。
呵。
那就拭目以待吧,如果凤凰社和邓布利多认为黑魔王是危险和不可理喻的,他们一定会趁着不久后的晚宴救走同伴的。
她只相信眼中所见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