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所未有的懊恼，甚至是有些无助。

过了好一会儿，小姑娘像是整理好了表情，放下蛋糕和叉子，慢慢抬头：“小叔，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好吗？”

她没有办法在这种难捱的氛围里多待一秒了，每一刻都是折磨和煎熬。

秦砚川喉间上下滚动，沉默良久，站起身：“走吧，回家。”

江岁想摇头，想说自己回家就好。

可是她没办法开口，她怕自己一张开嘴，眼泪就忍不住落下来。

无暇顾及其他人，江岁低着头，匆匆推开门走了出去。

秦砚川的车就停在路边，她本能地想要拉开副驾驶的门，可手指才碰到把手又硬生生停住，转身坐进了后座。

怕自己掉眼泪，江岁闭着眼睛装睡。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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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饭时间，江岁回了房间后再没有出现过。

周老爷子和温宏下完棋出了房间，才发现偌大的客厅里空荡荡的，他看着秦砚川纳闷道：“温灵呢？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秦砚川眉头不自然地挑起，这才想起自己把温灵忘在了咖啡厅。

好在温灵自己踩着吃饭的点回来了，她落落大方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替他解释，说自己遇到朋友有点事，所以才单独回来。

她并不在乎卖这个人情，看着秦砚川友好地笑了笑。

“抱歉，当时太着急，忘了你还在。”

“没关系，事急从权嘛。”温灵看了眼一楼紧锁的房门，若有所思。

餐桌上空出的位置格外明显，周老爷子皱着眉头：“江岁哪儿去了？”

“人不舒服，在房间休息。”秦砚川放下筷子，“晚餐一会儿我送过去。”

“就你天天这么宠着。”老爷子有些不满，“一整天都不见人，饭也不出来吃。”

他皱起眉，语气冷了几分：“周叔，江岁她病了。”

老爷子愣了愣，表情僵硬着点点头，秦砚川极少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一开口就知道动了怒，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早就说了别太宠着她，不听吧。”周明德冷笑着，“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孩子，对她好一点，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

“她是你女儿。”秦砚川嗓音没有半点温度，一双狭长的眸子也像淬了寒冰。

“哼。”

周明德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江岁不过来周家三年，和他这个做父亲的又能有多深的感情。

一顿晚餐结束时，秦砚川的脸色已经可以用极为难看来形容了。

他沉着脸，敲了敲江岁的房门。

可是半天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大抵是没有开灯的缘故，门缝里也黑漆漆的。

“江岁，开门。”他声音低沉沙哑，“再不开，我就去找钥匙了。”

言下之意，你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

房间里安静良久，他深吸一口气正要转身去拿钥匙，隐约听到极轻的脚步声传来。

几秒后，深红色的木门从里面被打开一条细细的缝隙。

黑暗里，他看见小姑娘红肿的眼眶和煞白的脸，顿时心脏骤跌，陌生的酸痛让他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