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同意的。”他面色冷凝,想也不想就拒绝,“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你什么意思?!”周明德久在高位,很多年没有被人这么忤逆过了,“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兄弟,你有必要这样吗?”
“喊你一声哥,只是为了不让周叔难过罢了,千万不要误会。”秦砚川似笑非笑,狭长的眸子里满满都是讽刺。
“你!”周明德脸色涨红,怒发冲冠,“你不要忘了,当初是谁收留的你们母子,你确定要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弄的这么僵吗?!”
这番话似乎成了点燃秦砚川的最后一根引线。
他黑沉着脸已经怒极,双拳紧握咯咯作响,像是下一刻就会暴怒而起用拳头砸向眼前的人。
周明德本来就一直有些害怕他,见他这幅暴怒的样子,顿时心虚:“算哥说错了话,你不愿意就算了。”
这句话说完很久,他都没有得到半点回答,最后周明德讪讪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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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听见引擎声时,江岁正趴在卧室写日记。
她握着笔的指尖动作一顿,立刻站起身跑向阳台,可看见的只有秦砚川那辆迈巴赫的车尾灯。
她推门出去,正遇见脸色铁青的周明德。
“你干什么去?”他心情不好,皱起眉看着她。
江岁看了眼门口,抿唇道:“小叔怎么走了,小年夜的饭他不在家吃吗?”
又是秦砚川,周明德气得不轻,声音变得狠戾:“管他做什么,他爱上哪儿上哪儿去,反正也不是我们家的人!”
江岁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小鹿眼眨了眨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门。
两年前,她去过一次秦砚川的公寓,现在还记得位置。
那里在郊区,除了仅有的几辆公交车,没有别的公共交通工具能够到达。
江岁裹好自己的粉色羽绒服,背着一个白色的书包坐上了时达两小时距离的公交车。
她知道秦砚川一直都是孤身一人,这会儿正是小年,虽然不知道他处于什么原因离开,但估计也只他自己一个人过了。
江岁简直能想象到,那样清冷的家里,坐着他自己,茶几上或许还放着半瓶加了冰的洋酒,窗外黑压压的阴天,映得他背影孤冷无比。
路上的时间太长,老旧的公交车连空调都没有,江岁在车上冷得瑟瑟发抖,从头到脚都像是在冰箱里冻过一样,几乎快要没有知觉。
到目的地已经是下午四点。
江岁搓着手下车发现秦砚川还没回来。
公寓窗口望过去漆黑一片,半点温馨的灯火都没有,室外温度极低,刚刚下过雪的天气比平时更冷。
不知道等了多久,江岁觉得自己脚趾都已经木了,雪已经化了大半,天色也越来越暗。
慌神间,她瞧见有人远远朝自己快步走过来,熟悉的身形高大俊郎,一把搂住摇摇欲坠的她。
“江岁!”
江岁抓着他的衣襟,喃喃道:“小叔……”
她浑身忽冷忽热,双眼一黑之前,只看见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怒气满满,仿佛要将自己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