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沉吟片刻,大着胆子回头问:“如果我早恋,你会生气吗?”
他眯了眯狭长的眸子,似乎在辨认她这句话的真假。
“我会把那男的腿打断。”
江岁拍拍胸口,嘴角甜甜地勾起:“还好还好,不是打断我的腿。”
秦砚川睨她一眼,把那堆零零碎碎的东西塞回她书包。
除了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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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驱车回到家,接近深夜。
除了玄关留着的微弱灯光,整栋别墅漆黑一片,秦砚川知道她怕黑,下车送她走到门口,并不打算进屋。
江岁踟蹰着往前不舍得进去,总觉得好不容易见他一次,这么快就要分开。
她心不在焉被门口的地毯绊了一下,重重的书包拽地她身体一晃差点失去重心。
“怎么了?”秦砚川快步走过来扶住她的手臂,微微低头,“哪里不舒服?”
“我……”江岁扶着额头,忍不住顺势撒了个慌,此刻心如擂鼓,“小叔,我有点头晕,可能是低血糖了。”
她刚说完,秦砚川立刻接过书包,弯腰将她抱起进了屋。
江岁闭着眼睛,希望这一刻能过得再慢一点才好,只可惜天不从人愿,短短的十几步路,不过半分钟的距离。
她感觉到自己被轻轻放在床上,一只干燥温暖的手覆上了她的额头试探温度,美好触感让她心脏骤跌,自责达到顶峰。
她怎么成了如此卑鄙的人,用这种方式博得他同情,就只为了能和他多待一会儿。
“好点了吗?我去给你泡一杯糖水?”
江岁紧紧闭着眼压抑着那点潮意,点了点头:“我没事了小叔,你回去吧。”
房间里没有来得及开灯,银月从窗口透出些许,撒在少女雪白的脸颊,她虽然闭着眼,但眼睫微湿鼻头发红,一看就知道是想哭。
“很难受?怎么还流眼泪了?”舒展的眉心重新拧起,他紧抿唇角,“起来,带你去医院。”
江岁睁开眸子,吸着鼻子摇了摇头:“真的没事了,刚刚那会儿不舒服而已,现在已经好了。”
秦砚川沉默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定她不是真的在逞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好,那我上楼休息,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她瞪大双目:“你不回去了?”
“嗯,”秦砚川随手解着袖口往外走,“反正过段时间老爷子回国,我怎么样也要回来住的。”
幸福来得太过于突然,江岁大脑一片空白。
秦砚川走后,她思忖了半天才想明白,也就是说,从今晚开始,他们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