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道:“现在,你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了吗?联邦异能总局长的这个位置足够他一手遮天。”
织田作沉默一会,才说:“他没有跟我提过这个,但是……”他直视着国木田,“我相信他的为人,他曾和我讲过他的理想,他的憧憬,他的抱负。”
“他有说过,在拯救所有人和拯救大多数人中他选择第二个,因为他知道前者是不可能的。
他多次抱怨着工作,多次说想辞职,但他还是一步步扛起了所有责任。
他说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不要这个职位。可后来他自己又说,不行,除了他没人能接这份烂摊子。
我还是认为他是出于迫不得已的情况,才会做出连他自己都不想做的事情。”
织田作就是这样一副样子,一副,怎么说呢,简直太过于包容,太治愈人心了。
听到这些,国木田没有反驳,只是说:“即使你这样说,我也会把我的判断汇报给社长。”
织田作点点头:“我知道。”
正当国木田收集了一些相关资料,准备一起拿给社长时,福泽谕吉难得地来到事务所。
“社长好!”刚刚还在摸鱼的众人都恭敬地问好。
“社长,这是关于联邦异能总局长斯卡特来访的一些调查。”
福泽先生沉稳颔首,说:“我知道了,有消息传来,斯卡特已经到达横滨,大约还有1小时的车程。”他扫视了一圈众人,“不管对方是敌是友,拿出武装侦探社应该有的样子出来。”
被他的视线扫到的人,无不挺直腰板,挺胸抬头,郑重回答道:“是,社长!”
于是,他们就和社长一起端坐着等候斯卡特的到来。
不得不说,社长身上那副骇人的气势,空气也仿佛凝固起来,空调的冷气吹得小心翼翼的。
2000年以后——
在敦感觉自己要成为石像灰化在风中时,他悄悄看了眼身边不动如山的镜花,暗暗敬佩后才发现她睡着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很厉害了。他想着,又等待了一段时间,终于传来犹如天籁的敲门声。
“噔噔噔”的三下敲门声仿佛敲在他心上,他下意识地微微前倾,社长别过头看了他一眼,他哆嗦了一下,又往后靠了一些。
“去吧。”社长话音未落,甚至敦感觉自己还没能理解这小小两个字包含的意思,脚就自己动了起来。
镜花只感到一阵劲风刮过,翘起的呆毛微微一晃,无形的鼻涕泡“噗”地炸开,她猛然惊醒。
敦几乎是直接扑在门上,二话不说开了门。
门外是一名戴着黑色礼帽,拄着手杖,牵着一个小女孩的男子,应该就是斯卡特先生了吧。敦猜测。
斯卡特摘下帽子,向他打了个招呼,亲切地称呼他为“小先生”,敦有些不好意思,这个称呼既显得尊重,又有几分年长者的亲昵。
他说这话时的语调柔软温和,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却决不至于让人感到敷衍的笑意。
斯卡特一进门,可以说是看都没看那边正坐的其他人,直直地望向织田作,把女孩留在原地,快步走向织田作,急切极了。
两人先是不冷不热地寒暄了几句,如果抛开斯卡特越来越红的脸,或许这看上去只是一场正常对话。
直到织田作不经意的直球戳中了他,他小声又激动地说:“麻烦请给我一个签名……”
听到这句话时,就连国木田也不得不承认,要么他是极度善于伪装,不然他就是一个真的对织田作一心一意的忠实读者。
而当斯卡特脱口而出“婚姻届上可以吗?”的时候,场面有些无法控制了。
先不提迅速跳出来阻拦的太宰,其他人对视一眼,顿时了然:又是被织田作吸引的人。
不过这个有点狠,一见面就请求结婚。
武侦的几名女性成员痛心疾首:宰你不行啊!身为白菜赶紧被猪拱啊,再不被拱猪就要被别人直接打包带走了。
她们竭力用眼神暗示太宰,太宰当然是成功接收到信号,绝对不会让一个外人拐走织田作。
呵,织田作是我的。他的眼中倒映着不屑。
不过显然斯卡特是个聪明人,在意识到行不通后,他也没多做纠缠,顺势一改话题。
他看上去更想直接扑到织田作的怀中,却还是故作矜持地说:“介意给我个拥抱吗,织田作?”
就像是一个撒娇的孩子,他忽闪着自己的眼睛,满眼写满了“拜托了,拜托了”,却又仿佛是为了强调自己的不在意一样补充道。
“只是种打招呼的方式,如果你介意……”他别扭的话语还没说完,织田作就搂住了他。
其他人看得清清楚楚,在那一瞬间,这位史上最年轻的联邦异能总局长,被拥入织田作怀中时,他的神情不似作假。
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喜悦的笑容挂在脸上,笑得像是得到了一颗糖果的孩子,单纯的快乐溢于言表。
他靠在织田作的胸口,毛茸茸的脑袋不安分地乱蹭。
像是只兔子。在场的女性们不约而同想到这句话。
镜花脑中出现一个等式:因为兔子=红眼睛,斯卡特=红眼睛,所以斯卡特=兔子。
等式成立,完全没有毛病,此处应有掌声。
织田作摸了摸斯卡特的头,他与织田作直直对视,眼睛发出pikapika的亮光,笑得软乎乎的。
盯——敦突然感觉身边有一股强大的怨念,转头一看,原来是太宰先生,等等,这些黑色的不祥之物正从太宰先生身上源源不断地涌出,太宰先生已经被包围住了,而这股黑气还在持续不息地向周围蔓延开来。
他往旁边挪了挪,太宰看了他一眼,他又向后退远,心中两行面条泪,哀嚎着:夭寿了,太宰先生黑化了!
太宰对他轻轻一笑,他只看到了不断翻腾的黑气。
QAQ好,好可怕。下一秒,敦安然去世。
镜花就没这么多戏了,只是想:有杀气!
当太宰的视线转移到她身上后,她想了想也侧躺在敦身边,假装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