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烫,麻辣烫,蓝色手花最漂亮。”
“认准兰花尝美食,没有兰花苦药汤。”
“麻辣烫,麻辣烫,美食不怕深子巷。”
“巷口杨记如砒霜,珍馐星月巷里藏。”
“……”
一唱一和,颇为押韵。
村民们听见了,也跟着唱。
这下子,就连头一次来风林码头的人都知道要找蓝色手花的人领试吃麻辣烫了,也再没人走错铺子。
至于杨记,他们的试吃则彻底无人问津。
杨老爷见到伙计们拿着原封不动的试吃回来,又听他们复述这些天的经过,包括那首麻辣烫歪诗,顿时被气的直拍桌子。
但气归气,他总算明白,他生意不好并非是因为星月在码头发试吃抢他生意,单纯因为他家麻辣烫不好吃。
只是他没有麻辣烫方子,现在端给客人的已经是厨子们研究了一晚上的成果,若想要提升口感,还得从星月那下手。
杨老爷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有了主意,低声吩咐了小伙计几句,小伙计立刻去办事了。
当夜林星月关铺子,回皇宫路上,碰上了宋婶子。
宋婶子告诉林星月,下午杨记的人找自己,想花比星月高三倍的工钱雇佣她,被她拒绝了。
林星月心头一动,暗自留了个心眼。
等到第二日,婶子们来铺子里报道时,林星月发现婶子中少了个做丝线生意的方婶子,和她一起不见的,还有她昨天剩下忘记存入系统的半包麻辣烫底料。
林星月心里明镜一样,这是杨记的人从她手里弄不到方子,就想从她铺子里的人身上下手呢。
林星月叹了口气,她原本想的是这些婶子也不容易,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就帮一把,因此不仅她工钱开的公道,还管婶子们一顿饭。
要知道婶子们每天中午吃那一大碗麻辣烫,卖出去也得十多个铜板呢。
而杨记,他想挖人弄方子,自然工钱开的高,但莫说婶子们拿不出方子,就算她们拿得出,杨记也不可能一直给她们高工资。
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方婶子想不明白,林星月也没办法,她帮也帮了,自己做出的选择,无论好坏方婶子只能自己受着。
至于底料被偷杨记会不会因此研究出做法这个问题,林星月倒不担心。
九州的厨艺落后,草籽、罗汉果这些在这个朝代还只被用作药材,怕是孙厨子在场,都很难推出做法,更何况这些人了。
杨记内。
杨老爷听说真从星月那挖到了人,大喜,急忙去见了方婶子。
但方婶子也不知道麻辣烫方子,只拿出底料给杨老爷,杨老爷立刻叫厨子们去研究了。
几日后,厨子们对着那块红彤彤的底料,仍旧一筹莫展。
同时伙计又告诉了杨老爷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由于前些天杨记在码头上分发难吃麻辣烫的事犯了众怒,现在连他们酒楼中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酒楼近几天的收入,还不到上月平均日收入的三分之二。
杨老爷气的险些背过气去,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如是。
但他对麻辣烫方子势在必得,他倒不是想在酒楼里加什么新品,而是为了一个月后的岳阳美食会。
岳阳美食会由岳阳城主办,每年春秋各一场,为的是交流各地厨艺,参与的则是中下等城池的城主和产业所有者,可以说是中下等城池中比较有含金量的美食交流盛会了。
届时,参会者可以向主办方申请场地,并烹饪自家拿手的吃食,其他参会者则可免费品尝,一旦谁家的美食入了某位大人物的眼,得了三两句夸赞,那哪家日后的生意就不用愁了。
去年不就有个开铺子的小掌柜,做了份阳春面,只因为得了孙厨子的一句“好”字,短短一年多,他家的酒楼就开了五六家,还个个门可罗雀,忙到飞起。
杨老爷的酒楼一共有三家,风林的生意还算好,剩余两家在其余酒楼的衬托下,生意实在可以称得上惨淡,甚至有时一天都不见开张。
若是关门吧,杨老爷又不甘心,不关门吧,却又赚不到钱,因此杨老爷才把主意打到了岳阳美食会上。
可惜他家菜色虽多,但并无特色,美食会他倒是没少参加,却一直不温不火。
直到杨老爷意外品尝到了星月麻辣烫的味道。
杨老爷蹙着眉正发着愁,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伙计却凑了上来。
“老爷,小的听说孙厨子的得意门生小孙厨子近日正在子华城办席,若是老爷您能将小孙厨子请来,不愁研究不出这麻辣烫方子呀。”
杨老爷一听,眼睛一亮,次日便亲自提着礼物去拜访小孙厨子了。
他又打听到小孙厨子为人正派又单纯,便将杨记与星月的恩怨黑白颠倒添个油加个醋的那么一说,小孙厨子果真被他请来了。
小孙厨子品尝到了麻辣烫的味道,顿时惊的双眼冒光,不过他同样摇了摇头。
“这麻辣烫底料中用到了我从未见过的调料,如果我们不能找到这种调料,是无法制作出麻辣烫底料的。”
“不过……”小孙厨子画风一转:“杨老爷与对面铺子竞争,为何不推出属于自己的菜色,研究对方的菜品又是何苦。即便我们研究出来了方子,也只是和对方平分秋色而已,半点不能胜过对方什么。”
“我这里有三道吃食,分别是炸藕合、酱猪蹄和糖醋排骨,味道半点不输麻辣烫,这三道菜是风林城主所创,在上月红玉城的拍卖会上拍出了超两千两的高价,若是我们推出这三道菜品,何愁不能把对面的客人吸引过来呢?”
杨老爷一怔,恍然大悟,对呀,他干啥非要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学人家分发试吃,学人家卖麻辣烫,不仅学的四不像不说,还平白给人笑话。
杨老爷:“小孙厨子说的果真不错,就依小孙厨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