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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万人迷的自我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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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喝,一股铁锈味。

夏娃吃下无花果拥有了羞耻心,而斯黛拉饮下葡萄酒恢复了清醒。

她的神智仿佛刚从远方摸索回来,如梦初醒。

血,好多血。

斯黛拉条件反射般扔掉了手中的石块,被她揪着领子的男孩已经不省人事,鲜血爬满了他大半张脸。其他孩子在远处围成一团,惊恐地盯着她,不敢出声。

她像被火灼了一下的人,反应了一会才感到烫,倏地松开了手。

这是她第一次打人。

她只是想让他们“听她说”而已。

是的,告诉他们,告诉这两个傲慢的高阶灵职者,一个18岁少女垂死挣扎的声音。

达蒙教会了她做人,布莉姬教会了她爱人,斯考特教会了她救人,他们共同组成了斯黛拉,但现在这个合成体觉得这些不够用了,它迫切需要一条新的道路来维系自己的生命,所以她教会了自己杀人。

在温柔与善意的塑造下,斯黛拉本能地过滤了一些选项,如今,她恍然大悟——

“原来,我可以这么做啊。”

不是逃避,不是忍让,不是默认,是反抗,是拒绝,是压倒一切的愤怒。

斯黛拉猛地拔出星纹银十字架,向卫兵刺去。

令她吃惊的,十字架轻了许多,她拿起它,像拿起一个苹果。

卫兵愣了一下,随即用长枪格挡。

“当”

兵刃交接,竟是斯黛拉更胜一筹。卫兵脸色凝重,更多的魔力涌出,让盔甲光彩四溢,如同琉璃。斯考特也一改事不关己的模样,拿出自己的圣器——一本书。

只可惜,一部精彩的剧本正需要出乎意料的转折。

斯黛拉爆发出堪比高级战士的弹跳力,一跃而起,脚尖轻轻点在横着的长枪上。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斯黛拉凭借着野兽般的本能,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将十字架狠狠地从卫兵的眼睛插进他的脑袋。

那颗脑袋如同破碎的玻璃杯,葡萄酒倾泻而下,其中还混杂着絮状物,倒像是村民自家酿的劣质酒。

斯考特甚至还没念完咒语。

斯黛拉仿佛进入了那天被精灵环绕的状态,一股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

在达蒙的时代,家族落魄已久,自然也没有藏书这一说法,古板的男人没见过真正的贵族,只有依着乡镇间落灰的旧书教导自己的女儿。

艳丽的芙蕾雅爱慕虚荣,因为一条项链忍受工匠的侮辱;勇于反抗的斯卡娣嫁给年老貌丑的尼奥尔德;通晓过去与未来的格欧费茵为了一片土地亦要委身于凡人。

他说。你要温柔,包容,贤惠。你要如阿尔忒弥斯一般守卫贞洁,也要如赫斯提亚一般谦卑而缄默。

斯黛拉遵循着训诫,低眉垂目,将心中的疑虑浇灭。现在想来,那日将安德烈斯带回家,恐怕也是潜意识的反抗在作怪。

这一刻,她的思想终于张开嘴,说出了第一句话:“为什么?”

斯黛拉现在才认识了自己似的,她感受着这股陌生又熟悉的强大力量,好半天才意识到这是属于她自己的力量,她本来就拥有的力量。

她轻轻抽出十字架,又砸进卫兵的脑袋里。她不断重复这个动作,平静得仿佛正在料理自己的晚餐。这颗破裂的西瓜不断流出汁水与果肉,最终不甘心地干瘪下去。

斯黛拉这才拔出武器,血液与眼球的残渣布满整个下端。她懒得清理,直接向斯考特扔了过去。

斯考特围观了这场源自少女自身的变革,当他看到斯黛拉举起十字架时只是轻蔑的笑,这把祭具原来是准备追踪她用的,不过他临时改变计划用不上了,他还在想怎么处理这把品质还不错的祭具,十字架就贯穿了他静心培养的卫兵。

他愣了一下,随即严阵以待,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震惊,少女从被杀到反杀也不过几个呼吸间,他甚至只能挑一个简短的咒语念诵。

当斯黛拉料理完卫兵,金色的墙壁已然升起,围绕在他的四周。

医神领域的攻击性法术实在少,用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圣蛇搭配诶格勒的耀光试试吧。斯考特拿出自己的祭具,魔力开始向手杖顶端汇集。

“砰”

又一个戏剧性的画面出现。十字架轻易地穿过壁障,截断了斯考特的左臂,打断了他的施法。斯考特仅剩的右手死死地捏着祭具,嘴唇不断闭合,将一个又一个庇护套在了身上,甚至没有多余时间喊救命。

斯黛拉一蹬地面,鬼魅般闪到了斯考特的面前。

她先捂住对方口鼻,随后抽出短刀。

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刀尖刺穿了一层薄薄的皮肉,贯穿了柔软的喉管,从后颈探出头,像鱼类在波光潋滟的湖面一跃而起。

斯黛拉的掌心感受到老迈的声带妄图发出一声尖叫,气流冲到一半,被血沫所淹没,最后在她的指缝间化作泡沫。

“啊——”

这一声最终还是叫了出来,不过,是通过前来查看情况的修女的嘴巴。

斯黛拉神色一凛,刚想拔刀去杀,不料却没拔动。

斯考特颤抖的双手死死按住短刀,鲜血染红了他整只手掌,竟有种神明自刎的悲天悯人感。他蠕动着苍白的嘴唇,念出了此生最后一句咒语。

“善良美好的女神,黑夜的女儿,您的目光如同利刃。”

金色的魔力化作蛇状缠绕着斯黛拉的小腿,强制性地禁锢住她的行动。

已经失去了灭口的最好时机,斯黛拉只好放弃了已经跑远的修女。她愤懑地拔出短刀,用干净的手揉了揉眉心。

腹部的衣料已被鲜血浸透,湿漉漉的好似要落一场雨。神经放松下来,斯黛拉才感受到深入骨髓的疼痛和四肢末端传来的无力感。

斯考特的咒语似乎仍在发挥作用,斯黛拉的思维被禁锢在一片混沌中,化作一片乳白的雾。

她的脑袋仿佛被一柄巨斧劈开,一半捂着眼睛,失声痛哭,另一半冷眼看着这一切,不言不语。

阿斯克勒庇俄斯在上,我竟然杀人了…两个,两个人,我现在向卫兵队自首能免除死罪吗?律师好贵,让布莉姬帮忙吧……

等等,我已经是通缉犯了!斯黛拉用力拍了拍脑袋,粘稠的血液落在发丝间,融化在她火红的长发里。

我应该逃跑,没错,逃跑。

她碧色的眼眸骤然发亮,像进入狩猎的恶豹。

斯黛拉收刀入鞘,拾起地上的十字架,而后摇摇晃晃地走到长桌旁,从红色小皮箱中翻出一支药剂喝下,又把空瓶子塞回去。

斯考特已死,远在王都的幕后黑手虽然会再次下发通缉令,但这来回的时间差足够我利用。

她扫视了一遍桌面,一把将烛台推倒。

鲛人烛的烛火之所以发冷,是因为烛中蕴含着细微的魔力。这丁点魔力,使鲛人烛火脱离了凡火之列,而被称为魔焰,因此许多底层新手法师会选择鲛人烛火来点缀法杖。

魔焰以不符合它清冷外表的威力在房间中一腾而起,肆意蔓延,整个房间被加上蓝色的滤镜。

斯黛拉看着毛毯、碎纸连同那张改变一切的信纸一同消融在海浪般的火花中,抱着自己的小手提箱,从碎掉的窗户一跃而下。

血滴从脚踝滑下,浮在空中,恍若无因飘零的花瓣。

她凝视着这栋肃穆庄严的古老建筑。

只有一个人能成为她忠实的同盟、暂不背弃的同伴——

安德烈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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