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的鼻梁骨瞬间断裂,他鼻血直流,痛得皱紧了眉头,见他动作有松懈,雁灵便趁着这个间隙,一刀刺入他的喉头。
老三下意识地捂住喉咙,痛苦地挣扎着。
在雁灵抽刀的瞬间,鲜血迸溅而出,她微微偏头,那血便洒满了她的肩膀与脸颊。
雁灵担心牢中的女人们看见这般场景会害怕,便把老三踢到了一边,脱下外裳盖住他的上半身。接着,她从他的腰间拽下钥匙,走到关着弥月的那个隔间,打开了铁门。
弥月和尤雀扑了出来,他们认认真真查看了一番雁灵,确认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后才放心下来。
在经历大战后的西肃,雁灵是所有人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存在,当日在军营中,元旖点了他们五人作为雁灵的护卫,随她一同前往各处,他们一连激动了好几日。若因为他们护卫不当,使得雁灵遭受伤害,那他们简直是万死难辞。
“没事,你们别担心。”雁灵见弥月和尤雀有些内疚的神色,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那杯茶中只放了少量的迷药,真正的引子是屋里点的熏香,他们怕是用这招骗了不少人了。”
“主公,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弥月虽然很想出去直接将这些人肃清干净,但雁灵在此,他还是等待雁灵的命令。
“这么多人被困在地窖,若那些人往里边放把火,我们就全部交代在这,先想办法出去吧。”雁灵道,“那地门是向下锁的,面上压着酒桶,向上使力怕是困难。”
弥月和尤雀上去尝试了一番,确实难以推开。
这时,隔间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出来,妇孺们和对间的男子大多是母子或是父女,明明在咫尺之地,见面却难如登天,他们溃不成声,纷纷朝雁灵道谢。
雁灵摇了摇头,随后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那楼道很窄,门头被堵得紧,既然上不去,便只能等第二日他们主动开门下来了。
雁灵让村民们先回到隔间,自己和弥月、尤雀则分开藏在楼梯的暗角处。地窖不透光,分不清昼夜,雁灵用指尖敲着石板,来计算时辰。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外边终于有动静。雁灵和弥月对视一眼,随后戒备起来。
木桶被人挪开,接着地门也被打开,刘三娘下了几层阶梯,先是喊了一声。
“老三?老三?”见无人回应,她便嘀咕道,“这死老三,怕是喝醉了又睡得不省人事,看我怎么收拾……”
“你快下去,把那海珠货先带出来,老大一会儿就回来了!”她的身后是老二的声音,见刘三娘磨磨蹭蹭,他便也催促着跟了下来。
地窖内的火把被熄灭了两根,只余桌上一盏小油灯,散出微微的亮光。刘三娘见桌边都是喝空了的酒瓶,不见老三,便盏了灯往里走了几步。
在这一个瞬间,弥月闪身而出,从背后一手擒住她的双手,一手捂住了刘三娘的嘴。而雁灵则伸手攀着阶梯翻身而上,迎面朝着老二而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措手不及,老二还没来得及躲闪,便被雁灵一刀穿入腹部。
老二挣扎了几下便向前倒下,雁灵身子一侧,他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摔在刘三娘身侧。刘三娘手中的油灯掉在地上,灯芯上的火苗遇上油,一瞬间烧得猛烈,在忽如其来一瞬乍明的火光中,刘三娘看清了雁灵的面容。
这下她真的吓哭了,她被弥月死死捂着,却还发出呜呜之声。雁灵转了转短刺,走到刘三娘身边,将接连杀了老三老二、还沾着血腥的白刃贴在她的脸上。
“三娘。”她依然喊她三娘,语气却冰冷得让她发抖,“我的马儿与我的刀,在哪?”
弥月依然擒着刘三娘,不过捂着她嘴巴的手却松开。刘三娘猛地喘上几口气,战战兢兢回答到:“就……就放在先前那村长屋子的桌上。”
另一边,尤雀已经将所有人从隔间带了出来,这些人看见刘三娘,恨不得上去活生生撕了她。
雁灵轻哂一声,对弥月示意了一下。弥月立刻心领神会,他将刘三娘带到先前关着妇孺的那个隔间,一把推了进去,随后锁紧了铁门。
刘三娘在昏暗中隔着铁门,看清对面墙根下横着的老三,终于是吓坏了,她扒着铁栏杆,痛哭流涕喊道。
“姑娘!姑娘!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大人大量!饶恕我这一次吧!姑娘!姑娘……”
然而雁灵并没有理会,她让弥月和尤雀引着众人缓缓走出地窖,自己则走在最后方,在将迈上最后一个台阶后,雁灵盖上了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