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娘,干什么呀?这么早叫我们起来,我的美容觉都还没睡够呢~”
“就是啊,多影响我们这漂亮的小脸蛋。”
“嘘嘘嘘,我的姑奶奶们,有人找上门来了。你们谁穿着细闪布招待这位夫人的丈夫了,快如实招来。”明月楼老板娘,也就是姑娘们口中的琼娘,赶紧拦住了口无遮拦的姑娘们。
“咱们这儿爱穿红衣的不就只有海棠嘛~”
“可不嘛,她皮肤白,穿红的娇嫩!”
我赶紧问老板娘:“海棠呢?海棠在哪儿?”
“海棠她……”老板娘左顾右盼,愣是没瞧见海棠,“我也不知道啊,昨晚还看到她了。”
“她房间在哪里,带我去!”我抓起老板娘就往楼上冲,生怕慢了一步人跑了。
海棠住最东边的那间,靠路边,翻下去就是集市大道,逃跑特别方便。
贾秋风先一步踹开了房间的门,一个姑娘正在穿衣服,见我们一伙人闯进来吓得花容失色。
“你们谁啊?怎么闯进来的?”
“玉兰,你怎么在这儿?你海棠姐呢?”
“海棠姐……昨夜我俩都喝多了,我怎么回的房间都不记得了……”
听玉兰这么说,海棠是昨夜喝完酒才出去的,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制造了不在场证明。劫持了姝儿的海棠,不敢回明月楼,最可能去的地方是哪里呢?
“呀!”我正思索着,玉兰突然一声尖叫。
“哎哟死丫头,一惊一乍干什么!”琼娘没好气地打了一下玉兰。
玉兰瘪嘴委屈道:“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海棠有个相好的约她亥时相见。”
“亥时?这么晚?”
瓜州不比凉州,贸易繁荣,没有宵禁,晚上大家几乎不出门,就算是浪荡子向找乐子也是戌时就回去了。
“我隐约听到,他们是约在西桥桂花树下……”
还没等玉兰说完,我拉着贾秋风就往西桥方向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想劫走姝儿的根本不是乐姬海棠,而是这个所谓的相好,海棠只不过是他接近姝儿的中间人。
我的伤还没好,一跑动就牵扯到伤口,疼得紧:“贾秋风,你快去!别管我!”
“夫人你……”
“我没事,喘口气就跟上来。”我推了贾秋风一把,让他赶快去找人。
贾秋风先行一步,我扶着墙角慢慢坐下来,平复气息。
奇怪,我怎么突然喘不上气,好像被什么粉尘堵住了气道。刚才跑的时候,我分明闻到了一股香味,现在又没有了。
正好,查看明月楼的两个手下也回来了,看到我靠着墙角面色苍白,连忙过来扶我。
“夫人,你还好吗?”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你们有查到什么吗?”
“只找到这个。”其中一个小伙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还是用火漆封过的,上面残留了红色的火漆印。
我打开信一看,心顿时跌落谷底。
上面写着,命海棠私下寻十个幼女,献给金首领元嵬。这海棠表面上是琵琶乐姬,实际上是金营拐卖幼女的线人,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感觉到气血上涌,脑袋发胀,太阳穴钝痛,指尖麻痹、发凉。我不敢想,这伙贼人居然盯上了姝儿。
“夫人,怎么了?”
“我们快走,追上贾秋风他们!”
“追上贾先生?贾先生不是我们的人吗?”
我能想到最坏的结果,贾秋风就是联系海棠的上线,他利用我们在瓜州立足,得以出入军营,所以他和海棠才有机会从房间里带走姝儿。我刚才居然亲手放走了贾秋风这个嫌疑人,懊悔不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难怪小茹见到贾秋风无动于衷,因为他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小茹的亲生父亲。小茹母女在金营所受的非人折磨远超我们的想象,正是贾秋风亲手将她们推入的火坑。
元嵬何止是可怖的敌人,还是变态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