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正有数人跪在殿中,被几名守卫包围着,范蠡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辨认了一翻,陈王赫然在其中。
陈王叔带人进到殿中,对着陈王及一帮老臣威胁道,“你们是选择归顺呢?还是想去见你们地下的祖宗呢?”他走至其王兄面前道,“其实你们归不归顺,我都无所谓,我也没什么值得可惜的。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比如说,把你们的肉一片片切下来,煮着吃,我想那味道,一定很好。”
一名老臣挡在陈王面前,对陈王叔怒道,“忠臣的肉,当然比叛徒的肉好吃!”
陈王叔听罢,气急败坏道,“好啊,既然你这么说……来人!先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给他自己尝尝,让他看看到底好不好吃!”
陈王这时挡在臣下身前,直面来人的利刃,对陈王叔道,“唉,王弟啊,你又何必这样啊。”
陈王叔大声喊道,“现在我是陈国的王!我说了算数,你在这大殿上,没有说话的资格!”陈王叔逼视陈王道,“王兄,你只要乖乖交出王玺,我可以保这些老臣不死。”
“王弟,你不要一错再错,甘当他人的棋子了。如今乱世,像我们这样的小国,在大国间左右摇摆,只会万劫不复啊。”
“哼,我没这么多时间跟你耗,”陈王叔完全不理会陈王的劝言,“既然你冥顽不灵,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动手!”
陈王叔一声令下,手下纷纷拨出长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满屋的大臣顷刻间似砧板上的肥肉,只能任人宰割。
正当利刃要抹上陈王的脖子时,说时迟,那时快,范蠡突然从暗处现身,飞起一脚直将拿刀的那人踹飞出去,只见那人腾空而起,坠地时喷出一口老血,便似出气多,进气少了。
范蠡下手之狠辣,一下子将屋中的人震慑住了。
见众人吓愣在当场,一动不动,同样也被吓傻的陈王叔惊恐地喊道,“给我上,给我上!”
手下众人这才畏畏缩缩地将范蠡围住,气势却早已不同方才。
“你们这帮废物!给我上啊!”陈王叔见状气急败坏地又一阵嘶喊。
众人这才纷纷出招,与范蠡打在了一处。
但这些所谓的“高手”过于不堪一击了,只见范蠡身手敏捷,左挡右架,不过几招间,就将众人打散,然后,几乎是一招一个人的速度,利落地拿下数人,其余众人溃不成形,纷纷弃剑而逃,再回头时,也早已不见陈王叔的身影。
“陈王,您没事吧。”范蠡并未追击出去,而是转身将陈王的束缚解开。
“谢范大夫助我平定叛贼,本王一定重重有赏。”
范蠡略一还礼,却立马道,“陈王不用客气,我有一事想请您帮忙。”
“什么事?”
“请您即刻发兵,解救城外的伍子胥,再迟就来不及了!”
陈王道,“好,我这就下令。”
“谢谢陈王。”
一个时辰前。
天色渐暗,吴军已在关山隘安营扎寨,一切都很平静,只待第二日清晨的到来。
“相国大人,你觉得范蠡信得过么?”范蠡已去多时,副将心下越发没底,向伍子胥问道。
“信不信得过,我都没什么办法。”伍子胥道,“大王对他言听计从,连虎符都给他了。我现在说什么,大王都听不进去了。”
“那万一范蠡要陷害我们,去给陈国通风报信,我们怎么办呢?”
伍子胥看着渐暗的天色,望了望夜色中的密林,道,“那我们就等着全军覆没吧。”
“元帅,元帅!”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你慌什么!”伍子胥训斥道。
“禀报元帅,陈兵……陈兵已经包围了整个山头了!”
“什么!”副将听罢,一下子全身紧张起来,警惕地望着山下密密的树林。
“是范蠡,他终于等到机会了,”伍子胥断然道,“我是不会认输的!”
“相国大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副将紧张地问道。
“传我命令,全体将士列队!”
“相国,相国!”这时,伯嚭也闻讯而来,“相国大人,究竟怎么回事?听说,陈国的军队把我们包围了?”
“怎么回事?”伍子胥讥讽伯嚭道,“去问问你的好朋友范蠡吧!是他给陈国报的信!”
“啊?”伯嚭不太相信道,“不可能是范蠡吧?”
“怎么不可能?如果不是范蠡报的信,陈国会来兵么?”
伯嚭想了想,还是不愿相信道,“他要是想杀我们,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呢?”
伍子胥却道,“他一直在等,只是没有机会而已,现在终于等到机会了!”
“可是……”
“好了,不要说了!敌人都杀上来了。拔剑上阵吧!”伍子胥拔出自己的佩剑道,“如果死不了的话,我们再找范蠡算账!”
说罢,伍子胥提剑,身先士卒地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