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竹愣了下,摇摇头:“不知道,想做就做了。”
“而且有人告诉我,人命珍贵,能救则救。”
老孔细细琢磨这话,总觉芩竹那话里重音放的很奇怪,然后又反应过来,呆呆道:“那为何,还问我要钱啊?”
芩竹:“赶巧了。要点钱,也不冲突吧。”
老孔:……
台阶上王世才见到她们二人刚才的处境,直接对围在几人身边的伙计呵斥道:“住手!”
王老爷震惊地看向他,听见他说:“父亲,你且听听她们二人如何说啊。”
芩竹闻言,接过姜绾手里的木条,塞在木条缝中的布料已经拽出来许多,她没用多少力就将剩下的也抽了出来。
缓缓展开,露出全貌。布料应当是外袍领口的位置,衣服颜色已经看不出了,但能看到领口边绣着的一朵有些眼熟的小花。整片衣料,都被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文。
“这是从王大人房檐下抽出来的,血衣为符柳木封之,这不是邪术是什么?”姜绾大声道。
芩竹不知道这木头为柳木,但若是这样,这阴木条若要把王家阴气聚拢到如此浓郁,势必不止这一个。
“王大人,你母亲时间不多了。如果这东西找不到,局解不了,那只能恕我们无能为力。”芩竹淡淡道。
王世才拧眉看着自己的父亲,说:“父亲,儿子记得这是您派人来做的,剩下的木头都钉在哪了?”
王老爷的眼皮大半压在眼睛上,深深喘着气,慢慢闭上又睁开,说了几个地方。王世才立刻挥走几个伙计去找,走下台阶去看芩竹手里的布料。
“能看出来是谁的衣服吗?”芩竹问,对方摇头。
而她看着那领口的花,静静盯着后猛然记起,刚才在付宁屋中,她腋下的被子上,就有这样的一朵小花。于是便将这事告诉了王世才。
然而王世才却是沉默一瞬,否认这一说法,转而说了另一个答案。
“这应该……是大娘的衣服。”
看见芩竹二人疑惑的眼神,王世才叹道:“我母亲针线不好,这种绣工更是做不来。倒是大娘经常会给我和红儿妹妹绣些花样。”
“你说的那个我有印象,那日我和世长跑去母亲屋里,刚好看到大娘和我母亲坐在床边聊天,这花应该就是那时候绣的。”
一般用衣料做咒,是对衣服的主人有些意图。而这衣服的主人已经死了,拿她做什么?
芩竹捏着木条,问道:“这木条是什么时候做的?”她本意是问王世才,结果姜绾比主人回答的都快,突突突就把从伙计那听来的告诉了她。
“那不是梨花木吗,柳木是从何得知的?”芩竹忽然有个疑问。
姜绾“嘿嘿”一笑,照旧和她耳语:“我胡诌的。”
老孔:……他默默退出了内院。
芩竹倒是没怎么纠结她这种胡说八道,反而是在意了另一个问题:“木条前几年做的,那衣服应该也是那时候放进去的,当时大夫人还未死……”
“你是说,大夫人是被这木条咒死的?”姜绾喃喃道,“可这等邪术,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大夫人一般活不到现在吧。”
的确。
芩竹收了木条,这时候从四面跑来几个伙计,将四块半臂长的木条放在几人面前,正是他们要找的东西,从里面,同样抽出了几块大小不一的布料。
芩竹接来一块,和王世才手里拿着的布料浅浅对过去,然后将两人的布料铺在地上,展开另外几个,如果没猜错,看样子是能拼成一件完整的单薄外衫。
姜绾也蹲下帮忙,然而拼拼凑凑,还差了中间那突兀的一窟窿。
“正东,东南,东北,西南……王老爷是不是少说了个地方。”芩竹看着外衫中间那个洞,眼神看向王老爷,又飘去主屋桂枝夫人的房间。
阴气最重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