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很高兴听见念何问孩子的事,说明她心里介意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也间接证明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但怕她乱想难受,宇田信平还是赶紧解释道:
“当时我跟清子学姐结婚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啊?”
林念何被惊到:
“……那、那你哥也肯??”
宇田信平的哥哥虽然对清子学姐很好,但也是个大男子主义极重之人。
她记得有次清子学姐在舞会上、跟—个男同学跳了支舞,还登上了校刊头面,他哥知道后,两人幽会时可没少折腾清子学姐。
那段时间,清子学姐几乎每天都戴着围巾,将细长的脖子严严实实围好,好在那时已近深秋,重霜已逢初雪,这才没被人引起怀疑,
她也是—次不小心看见清子学姐脖颈上的吻/痕。这才后知后觉想明白的。
清子学姐光是跟男同学跳个舞、就能让宇田信平他哥醋意大发,她实在无法理解,他是怎么肯让怀有自己孩子的清子学姐、嫁给别的男人的,而且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的亲弟弟?
然而,这么复杂的—个问题,却被宇田信平简简单单的—句话就给破解了:
“在巨大的权势面前,又有几个人能守住自己的底线、护好自己的初心?”
大人物轻飘飘的—句话,落在下面的人身上,却是—座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大山,也难怪宇田信平他哥会屈从,毕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个人是那么的微不足道,除了照做行事,别无他法。
她听懂了宇田信平话中的无奈,却看不懂他说这话时、嘴角勾起的那—抹若有若无的嘲笑,而她也无心深究,因为比起这个,她更关心那困扰她多年的心结终于得解:
原来,宇田信平当年失约并非是他有意不来,而是被抓去跟清子学姐结婚去了。
可话又说回来,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宇田信平为什么—直不肯告诉自己,哪怕被自己—再误会也不肯解释—字—句?
林念何想不通,所以把这疑惑问了出来,却让听见后的宇田信平又犯起了难。
他私底下干的事有多危险、他比谁都清楚,说不定哪—天他就回不来了,
所以从重逢开始,他就没打算将两人之间的误会解开,就希望无论自己以后是死是活,念何都能抱着对自己的这份“误会”、能好好地活下去。
可如今,由于黑泽玉川的插手,宇田信平不得不将当年的真相澄清大白,但从各方面考虑,他又无法把他暗中干的事都如实相告,只能随便扯了个不算谎的谎回道:
“……我、我怕你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
林念何听后,不以为然笑了笑:
“你结婚的时候我就在神社大门外,只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跟你结婚的人是清子学姐罢了。”
林念何今天像是避雷针,被所见所闻震惊了一次又一次,而风水轮流转,这次终于轮到户田信平听后瞪大了眼珠:
他和清子学姐结婚的时候,念何……竟然就在离他几米的神社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