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去对不住大师兄哈哈哈,别生气了哈哈哈。”
不是,长春回过神来,忘尘和大师兄都走了,祭坛怎么办:“不是,大师兄你别走啊!”
“呃呃呃,等等。”忘尘被破妄的肩咯醒了,含糊道:“硬死了,让你多吃点,嫌这嫌那的,当时,在路上,让你吃,你也不吃。”
破妄是真觉得他烦,进了屋子把忘尘往床上一扔就准备走。
“等。”
忘尘拽住破妄手腕,顺势把人拽到自己身上:“别走,我不脏,我没吐,我装的。”
破妄皱眉:“那你还让我带你回来?”
“晕是真的。”
破妄埋在忘尘怀里,感觉怪怪的,但又莫名不想起来,装模作样任他抱着。
对方呼吸变得均匀,破妄慢慢起身,发现忘尘睡过去了。
祭台已经没了法力,破妄终于有时间思考这段时间的问题了。
从四不苍让他下山寻人,再到如今。破妄撇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忘尘。
赫连家主说桃源是冲着他来,可桃源布局之时他才入道,是谁想要至他于死地,又或者这背后之人是冲不苍山下一任掌门来的,似乎也不像。
破妄隐约感觉这背后之人与忘尘似有渊源,他不知道四不苍找忘尘到底何意,忘尘身份成谜,说不定就是幕后之人也未可知啊。
那日祭坛坍塌碎裂,各宗门探查两位家主的尸首,寻了几日谭氏家主,最终却在赫连家主胃中发现属于一只人指和一滩腐肉。
延城一夕之间变作空城,三世家的弟子各奔东西,三位家主隐藏百年的肮脏秘密被翻出来,公仲弟子自发寻找自己小公子的下落,其他两家没了主心骨,各自散去加入其他宗门或是自立门户。
忘尘叫来蛇轩,跟他讲明手上珠子的用处,问他是否愿意伐筋洗髓。
“我不愿。”
蛇轩脱下珠子:“我们金蟒一族以杀入道,天道有意惩罚,若我非要逆天改命,那我的族人就要受难,我不想如此。”
不苍山派人来交接事宜,来的人听说此行大师兄替四不苍收了一个三师兄,都明着暗着打听。
长春先前被檀溪君关着虐待,又跟着进了桃源,现在事情完了好不容易休息,打发他们走了,自己躲起来补觉。
忘尘被破妄抓去小书房,小书房里面公文堆积成山。
“不是。”忘尘随便拿了一摞:“几个意思啊这是?”
破妄一脸理所当然:“你让我丢尽颜面,来帮忙。”
想到昨天的事,忘尘正色道:“师兄。”
“怎么了。”破妄以为他要说什么桃源的线索。
结果忘尘揽住破妄的肩,重重地拍了一下:“师兄,你以后能别扛着我吗?换背吧,太硌人了。”
破妄站在原地定住了,带着忘尘也趔趄了一把:“以后我不管了,你自己爬回去。”
“噗,”忘尘捂着嘴笑:“好好好,下次我爬到你房里去,要死也死在你床上......呃......”
破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拍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自己钻进书堆里去了。
忘尘知道说错话,也安分不少,以前长罹也老让他帮忙批公文,现在上手起来也得心应手。
小书房安静得只听得见沙沙的翻书声。
破妄撑着脑袋,笔尖上的墨滴到纸上,晕出一片。他索性搁下笔,手上带着练剑磨出的茧子,忘尘的手却没有一点痕迹,右手小指指腹有一颗形状漂亮的小红痣。
一想到这里,脑海中就自动冒出忘尘那句话。
破妄脸上发烫,重新拿起笔,撕掉方才弄脏的那张纸,有条不紊地批起公文来。
忘尘靠在长罹床榻旁,手被他抓着玩。
“啊,你咬我干什么?”
长罹知道咬疼他了,又用舌尖讨好地舔吻:“我才发现,你这里有一颗红痣。”
“是吧,没注意。”
听他这么说,长罹笑起来:“那这是我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忘尘醒来时发现外面天已经暗下来,桌上的公文已经被破妄批完放好,身上也盖了一件衣服。
破妄靠在飞舟栏杆上,飞舟外面罩了一层结界,只留了微风在内。
几声婴儿叫声在不远处响起,破妄听出是地婴,循声过去看。
忘尘将地婴泡在药浴中,这几天地婴一直在袖子里,萎缩的四肢渐渐长好,皮肤不再渗出黑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