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郎太刀看起来很不高兴,一直让山姥切长义退远点,甚至还撩起一侧的长发挽到耳后,露出白骨化的耳骨,他撸起袖子准备拔刀,又在大哥的凉飕飕的目光中放下,重新遮住长出白色骨刺的耳朵。
“兄弟,没事吧?”堀川国广很是担忧山姥切国广的状况。
“……嗯。”闷闷的声音从披风下传出。
这一个音节,让山姥切长义骤然挺直了背脊,身上的骨刺发出卡啦的声响,他紧紧盯着一个方向,“冒牌货也敢来污了主人的眼?”他伸出手握刀,指骨扭曲。
苍然刀鸣——
山姥切国广送开安托涅瓦,他一手掀开遮住头的披风,一手迅速拔刀,像一阵风般,用远超打刀的速度,迎上几近癫狂的山姥切长义。
两把打刀交锋,碰撞间崩出火花。
一直盖住头的兜帽也在山姥切国广疾驰迎战的时候掉落。
安托涅瓦看到他的整个脖子在向上蔓延的骨化,甚至隐隐透着不详的黑气。
太郎太刀锐利的金瞳打量过山姥切国广的后颈。
堀川国广惊呼一声:“兄弟你——”
山姥切长义用没有任何防御的手法攻击着。
又一次交锋,山姥切国广有被压制的趋势。
安托涅瓦踏前一步,却被一只手拦住。“此等蛮斗,有污您的耳目,”高大的男人声音沉稳,语气却是清冷的,“您不必为此忧心,谁赢了,自然能服侍您。”
安托涅瓦讶然看向太郎太刀。她摇头。
啪——
次郎太刀目眩神迷的看着审神者纤细的手指。随着审神者响指,她的掌心托着一枚菱形的块状物,不明用途。
灰紫色的多面体大大小小,个个交错着联结成环,无数的桌椅倒置错乱的堆叠在一起。审神者高高坐在无数桌椅的中央。
只有那一把椅子是端正的。
她居于一片混乱之中,是唯一的正统。
“停止——”
灰紫色的罩子瞬间将争斗的二人定格。
太郎太刀不动声色的看看安托涅瓦,手中的本体刀被他收回。
安托涅瓦眼中有紫色的灵光闪过,她收回时滞力场。
两振山姥切脱困后都不由踉跄了一下。
安托涅瓦抬手,还想挥刀的山姥切长义动弹不得。
审神者的手中涌出紫色的灵力,次郎太刀贪婪的看着。
灵力从山姥切长义的额头拍入的一刹那,他晕死过去。
次郎羡慕又嫉妒,然而作为哥哥的太郎太刀却看的真切,山姥切长义并未被完全净化。
堀川国广惊喜的去看,“可算没有接着打了……兄弟,我把他送回去。”
又重新抖擞精神的小天使堀川国广架起山姥切长义,他真情实意的说:“这样可以安分好几天了。”
山姥切国广沉默的又把兜帽拉上。
安托涅瓦把幻力调节器收回,头疼的想,重度暗堕的刀剑实在是不好净化。
“我送您回去整理文书。”山姥切国广抿了抿唇,抬头看向空中的安托涅瓦。
幻力散去,倒置横放的桌椅落下的一瞬化作虚无,安托涅瓦轻巧的跃下,宛若轻盈的猫儿。
今天很糟糕,歌仙回来可能就会来责问他,山姥切国光默默的想。
歌仙出阵,他没把审神者照顾好。
审神者也不需要无用的刀剑。能替代他的刀剑到处都是,哪里都有想和她偶遇的刀剑男子。山姥切国广的视线轻轻从太郎次郎两兄弟身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