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也听见了,这片脚步声很杂,有些重有些轻,但人数并不多。
{你已使用【黯区】}
{黯魂魇发动【影域】<融合【黯区】>}
我急忙抱起刺猬,随即我的脚下开始延伸在墙边生成了一整条黑色的影子,但与之不同的是,这一次我的身体也融入了黑暗,和黯魂魇一样的形式,我能清楚的感觉自己的双腿融入黑暗,另外这片黑也不同,明明是和刚才一样纯粹的黑色,但这是一种能看的清的黑色,仿佛地鼠能在黑暗的环境下看清自己的洞一样,反正这种感觉……很微妙。
我听着塌塌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直到转角处冒出来了一个面具脸,那个白色面具的中间有一两个逆十字交叉,额头处还有一颗应该是太阳的团案,但看体型不难看出,这是个女生。
因为我在那时看见了霍华,所以我认为这个世界内,应该都是我们班或者学校的人,所以我本来想尝试使用我为数不多的脸部记忆尝试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但它们所有人都披着黑色披风,连帽子都带上了,分辨他们只能靠他们戴着的不同图案的面具。
在那个女生后面还很快跟上了几个,
紧接着她的人,看身高样式能看出是个女生,黑色面具上的两边分别画着两束铃兰花,两束花正好相交于眉心的位置。
第三个看身形应该是个男生,戴着白色面具,面具的一整圈都是密密麻麻的线条,应该是银针之类的东西。
第四个应该也是个女生,相对于前几个明显高挑了些,也是戴着白色面具,面具的中间是一个华美的卷轴图案。
第五个人看体型,不好分辨性别,但大概是男生,毕竟身高……比我高。他的面具就是很简单的素白,然后在其中一个眼孔下有一个泪滴样式的图案。
在他们都进去后,我又等了一会,确定没有人在来了后,我认为此地不可久留,就迅速离开了洞口,顺便说一句,在影域中“行走”的感觉真的很像我以前骑的平衡车。
[器主…]
“?”
我突然听见鹿柯这么叫我,让本来就在影域里的我瞬间麻意通骨。
“怎……怎么了你,突然这么叫。”
[没事,没什么,没什么]
这家伙怎么回事,还欲擒故纵上了。
“叫我……”
(嗯……叫什么,也不可能让它叫我关小,悦哥?太奇怪了,叫全名感觉不是很熟的样子,以后可能还会连体好久呢……)
最后我只得出了个比较有趣的称呼。
“就叫阿羽哥吧,你们器灵都有对自己的定义认知年龄对吧,如果你这样叫我对你是不是也有好处,还能亲切一点……”
我说到这忽然觉得很不合理,因为他比我大两千岁打底,但这是我在这种不擅长方面能想出来的最可接受的称呼了。
[阿……羽?]
这句话不带其他情感,只是疑问。
但是我个人觉得这个叫法有点怪,把我的哥字吞掉了。
[阿羽,那个面具,可以帮我弄一个吗]
嘶……虽然没有撒娇的语气,就是很平常的语调,但是他这么一叫,我还是感觉以前那个嚣张跋扈,有时候还瞧不起我的鹿柯飘远了。
“好,我尽力吧”
但是我想起一个事情,想了想没想通还是问了出来:
“可是,你要怎么戴上面具呢”
[我很喜欢就是了,我以前经常会戴,只是想起好久没戴过了,所以才会想要一个……拿来看看]
“对了,你是有人形态的吧,我们第一次见面……”
[不可以,……那样你就没有武器了,我变成人形后能力只能自身使用]
本来我还以为他会用不了能力,但如果这样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嘛。
“那也没有影响,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不就可以,现在还有黯魂魇,我也已经学会操控方式了,自保不成问题。”
[嗯,如果有机会的话再说吧]
切,还挺傲娇。
说罢我便继续沿着墙边飘到了胡同外面的路口。
{已解除【黯区】}
【黯魂魇已回收】
果然可以按照我意念来关闭技能,这种方式自然是很方便,但总有种被窥探内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很讨厌。
这时我刚才放进纱衣的刺猬突然从领口爬了出来,跳到了地上。
嗯,吓了我一跳。
在它跳到地上后四周也伴随着白烟卷来。
(刺猬应该是白仙的化身,按理来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它应该需要给我任务相应奖励,总而言之也不会害我才是。)
白烟弥漫在周围,可见度已不及半米,但我并不着急,它不会对我有害。
但是随着“咻咻咻”的声音,我能感觉到我的衣服再被划破,直到我的脸上也被划下一个口子,我才放出黯魂魇和<黯区>,两层技能放出后,就没有东西在划过我了。
过了一小段时间,飞刺停了下来,清晰苍老的轻咳裹挟着虚弱,因为清晰又有方向感,所以我认为这就是仙的“本声”,按记载来说它们都会使用真言。
“我很抱歉……您救了我,我却伤害了您,我的族人们没有获救,我也必然没有资格怪罪您,本是我分内之事,我却无法保护任何一位族人……我族生性如此,虽位列仙班,但大多只擅土遁之术及拥招财进宝之能,主祛病消灾,只是老朽……气不过罢了”
嗯,没错,这很白仙。
“等等,你的族人,我记得我抱走了那筐刺猬来着”
那苍老的声音哽咽了半天,最后在我眼前出现了,那是触目惊心的场景,那一幕我将永远无法忘记,那时匆忙带走的,是一整筐刺猬尸体。
刺猬都被刨开白嫩的肚子,被取出了心脏,血液干涸已经把竹筐的缝隙填满,却没有丝毫血腥味。
根据我在家里读过的内容,刺猬们救过多少人,血就愈趋于水,也就是说。
这些刺猬无一未曾救死扶伤,抚慰劳灵。
“您救了我,但只剩我一人……”
我很不理解这一切关于它们事情。
“你们为什么不反抗呢”
它用呻吟般的声音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辈自得道以来皆是救人治病,除了我修些许白针飞毫之术,其他人皆只勉强可以施展些许土遁。”
我不能接受我所看到的。
“那既然善土,诸位又是得道仙人,怎会独让那群凡人宰割。”
他仿佛想起了更委屈的事情,呻吟的感觉更强烈了。
“那群并非凡人,它们不知从哪里得来的邪术,将我族的巫术通通化解,其他四族之人还有其他神通可显现,而我族向来秉持着善行不必人见,善心自有天知。也或许天道如此……”
我实在无法明白它所言之事。
它是位领导者,我能感觉到它拥有着领导者的思维,可与我们人类的思维不同,那是我所知道的记载中的仙人思维,既然得道,便更愿相信天意。
“我会帮您找出真相并且帮您复仇的”
它的声音仍有呻吟感,但这次带了明显的感激:“谢谢……谢谢,我……”
作为一位野仙之首,居然会有求人的一天,即便这次我不想去帮。
“感谢就免了,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白雾中有一道门型的光亮,应该就是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