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也是。”
他夹起自己的牌,细长的手指轻轻晃动。
一张血红的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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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头上挨了一板砖,血顺着额头流下来。
眼前一片血红色,模模糊糊,天旋地转的。
习惯了。
印在外面受的气,回来只能撒在自己和其他几个弟弟身上。有时还会和东盟那几个一块儿打。
可他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印脱口而出的一句。
“…也不知道那个脑残瓷怎么想的,上次竟然叫我带上你?!……”
所以那次……是瓷他……
一个熟悉的声音惊鸿般响起。
“打够了没?”
印下意识愣住,哼哼唧唧了几句,一阵脚步声,应该是走了。
瓷轻轻走近他。
蹲下替他擦干头上的血。
他戴着黑口罩,虽然看上去冷冷的,但眼睛里有小星星,亮晶晶的。眼角有颗痣。
好好看,好喜欢。
他缩进瓷怀里。
“…上次说你的眼睛好看…像红山茶……”
“那种漫山遍野的…可惜我很少见了……”
印哥他们常说信奉安拉,他年龄小,听不懂,只能被迫跟着信。
那……这就是他的安拉。
他要一直守护他的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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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瓷被欺负,头被摁进水池里,书被撕,座位上用墨水写满脏话。
可瓷往往不反抗,也不让他帮忙。
欺负他的有时是东盟那帮不老实的,但更多时候是美手下的跟班。
明明动根手指头就能反击得落花流水,可他从不选择反抗。
终于,他停在对方面前,微微颤抖。
“……弱者就应该被欺负吗?”
瓷没说话,依旧是冷着脸。
他知道自己过分了。
他只是个小跟班,或许在对方眼里一文不值。
和美对他一样。
瓷没再看他,仍站在一边,继续低头处理桌上的墨迹。斑斑点点,不多,但很烦人。
“……对不起……”
瓷突然把手上的卫生纸揉成一团,扔了出去。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然后他低着头道。
“我要走了。”
他愣住。
他…刚才说什么?走?!他的安拉,要走?!
“我要转学了。”
他也低下头苦笑。
为了抑制自己的情绪,他从口袋里掏出湿纸帮他擦桌子。
瓷摁住他的手。
……拉,拉手了?!
两个人的手相覆着,瓷指尖的凉意传到自己手背。
他沉默着,等待瓷的下一句话。
可瓷却什么也没说,轻轻松开手,一脚踹开椅子跑了出去,带走一阵风。
他再没见过他。
后来他知道,瓷很早就开始关注他了。
他替他打东盟和印哥,替他和美国佬谈判。
他偷偷拿回自己被老师扣了的心爱的游戏机,偷偷放回他的书包。
他曾在每个夕阳下注视教室角落那个永远睡不醒的自己。
……
可现实就是现实。
现实就是…他不会再信奉什么安拉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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