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珵迅速地理清了事情的经过,主动开口:“将军如今在京中行事难免不便,明日我派人再去他们藏身之处查探一二,若是有消息,我再去告诉将军。”
季云岫没有拒绝,宋珵的提议对她有利,她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似是在军中夸奖手下人似的,颔首肯定道:“辛苦。”
季云岫自然知道什么样的语气最能鼓动军心,什么样的语气最叫人能心甘情愿办事,果不其然,她话音落下,宋珵眼睛一亮:“将军放心。”
季云岫又问道:“你们抓人回京都之后,可有什么异样,或是有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宋珵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我们将人带回来,便由官府接理,并没有什么异样。”
官府……
能准确地去将被赶出去的女子带走,此人必然是知道谁被绑走,季云岫眼中闪过些不屑,真当那些苦命女子是白捡的便宜吗?也不怕胃口太大,被撑破了胃。这一路上可以得知这些女子身份的太多了,禁军、官府,甚至连女子之中出现了同伙都有可能,如此,这条路并不好走。
从宋珵这里得到了有用信息,季云岫也就没有多留,告辞道:“打扰宋大人了,若是有什么情况,就麻烦宋大人告知了。”
她准备从来时的窗子翻出去,宋珵立在一边,想了想又嘱咐道:“我这养了几条狗,将军当心些。”
季云岫来时自然听见了狗叫,略一思索:“小雪?”
宋珵摇摇头:“小雪年岁太大了,是小雪生的小狗,我留了一只养着,叫霜地,改日牵出来与将军瞧瞧。”
这件事情宋珵在信中并未提及,季云岫脚步一顿,霜地这个名字听着也要比小雪气派得多,思及此,她发出声轻笑:“不错,好名字。”
次日,负责盯着那些女子的手下来了信,不出季云岫所料,她们或是被赶出家门,或是被逼着自缢,最终却被一伙人截走,送去了青楼之中。那青楼在京都算不上出挑,客人也算不上多,手下跟去后却见青楼后院守着不少人,规模远大于一般青楼。
那边,宋珵也传来消息,说经过了一番探查,却没什么收获,季云岫理了理衣摆,朝凌泉道:“看起来,咱们要亲自到那绿柳楼一趟了。”
凌泉没什么意见,答道:“早就想去了。”
暂时在京郊的将士并不好出动,但作为季云岫的私兵,替县主惩奸除恶并没有什么不妥。若是直接从正门闯进去倒是不难,只是难免那伙贼人会狗急跳墙,到时候把女子们一并杀了,就得不偿失了。
季云岫唏嘘道:“说到底,又要叫兄弟们和我偷鸡摸狗。”
“这如何叫偷鸡摸狗。”凌泉道,“不过是一些必要手段罢了。”
“好吧。”季云岫展开侍从探来的地图,“研究研究我们步在哪里偷鸡摸狗。”
地图是今日跟踪过去的侍从匆匆绘成,只是简单勾勒了绿柳楼的大概,季云岫看了看,心下有了判断。绿柳楼大约一开始并不是做这种勾当用的,因此许多用于迷惑视线的机关都是后来建成,这倒方便了季云岫,对付一些京中的杂碎,季云岫还是有信心。
不过是花点时间研究罢了,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到,那就实在枉费她在边境干了这么多年了。季云岫标注了几处地点,叫凌泉来看:“我们先埋伏在这里,不易被察觉,又便于作战。”
凌泉和季云岫配合多年,自然能看懂季云岫的用意,正要说什么,一侍从匆匆来报:“将军,盯着的人说,绿柳楼准备今日卖出去一批货。”
闻言,季云岫神色严肃起来,凌泉立即起身,这批货是什么她们自然清楚,那绿柳楼也是胆大的,前些日子刚折了这么多人,如今不夹着尾巴做人,竟还敢干强抢买卖清白姑娘的勾当。这样胆大妄为,不知多少无辜女子的命赔在里面。
“真是大胆了。”凌泉咬牙切齿,“京都的规矩怕不是由他们写出来的。”
“那还等什么。”季云岫冷笑一声,而后轻描淡写道,“截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