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突然被一指,慌乱起来,磕磕巴巴说:“我…我怎么记得。”
谢霖皱眉:“插队这个比你高多了,后面突然来个高个你感觉不到?”
矮个子感觉事态有些严重了,感觉领了最后一笼虾饺塞到沈常谦手中
那高个不耐烦地开口,非常暴躁:“你让不让人吃饭了?!”
说着说着急眼了用力将谢霖一推。
谢霖没料到这人会动手,一瞬间没有站稳,他狠下心两眼一闭决定摔得难看一些,最好在地上滚两圈,然后顺脚勾倒一张桌子。
看看到底谁能装!打同学可比插队严重得多。
但事情没能如他所愿,他被守在后面准备随时动作的程祎稳稳地接住了。
“……”
谢霖歪在程祎怀里瞪大了眼睛:烦死了!
老师和杂役闻声赶来,看着一堆人围在一起,大声呵斥道:“干什么呢!不好好吃饭在惹什么事?”
说话的是一个看着年轻却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名叫陈润明,威严的神情和大嗓门让高个子都不由得一颤。
程祎把怀里的人扶稳,准备松手,谢霖却一把抓住程祎的胳膊然后挂在了他身上。
谢霖眼泪哗一下涌出来,指着高个子哭诉道:“老师,这人推我,我脚崴了!”
高个子不可置信,他明明看到谢霖被人稳稳当当抱住,连踉跄都没有,这会儿突然说自己脚崴了,于是着急说:“不可能!他装的!”
程祎则瞬间紧张起来,用了力一把把谢霖公主抱起来,问道:“哪只脚?”
怀里的人狡黠地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疯狂使眼色。
沈常谦早就知道谢霖什么尿性,一把抓住要逃跑的矮个子,往谢霖那边走去。
“右脚……这人插队,我只是提醒他一句,结果他就恼羞成怒推我了。”
谢霖十分委屈地开口,周围学子看他的可怜样子也为他说起话来:“是这人推的,我们看见了。”
沈常谦站出来对陈润明解释了来龙去脉,把与事件沾边的,排在他前后的人都指了个遍,这些人才承认插队的事。
高个子一个劲指责谢霖是装的,但没几个人信他。
程祎直接抱着谢霖请示陈润明:“陈老师,我先带他去上药?”
陈润明丝毫不质疑,点点头让他们走。转头就训斥起学生来,整个食堂都回响着斥责声,最后是廖奇过来劝了一通这才作罢,罚了两人抄了十遍校训。
等到陈润明吃完饭出了食堂,廖奇才追上去开门见山地说:“刚刚挨训的可是张家大公子,张将军的孙子啊!”
陈润明像是早就料到了,咧着嘴点点头。
廖奇无语:“你知道?那你这是公报私仇?”
陈润明是教射的老师,曾经是张将军的学生,可二人近年闹的不愉快。
具体什么原因廖奇不知道,但能打听到这个程度也算花心思了,毕竟二人表面功夫还维护着,甚至陈润明入职金陵学堂时张将军还送了贺礼。
陈润明斜了廖奇一眼:“你管那么多?我是公事公办吧?本来就是那小子的错!”
“是是是,”廖奇附和道,又面露难色:“我就怕他回去告状,这开学第一天,搞成这样多难看啊!”
“老子还怕他不成?”陈润明来气了:“有本事来学堂当面闹,现在他孩子在我手里,我看到底谁不好过!”
话说到这个份上廖奇也劝不动,陈润明这么有底气那他也用不着担心了。
反正不关他的事!便甩甩袖子回去摸鱼了。
张武大却连九日都等不得,上了一天课越想越气,虽然他一张校训没抄全扔给矮个子了。
同学假惺惺上前讨好他,被他大骂一通,一个二个也不想理他了。
要不是看在张将军份上谁愿意掺合,他们宅现在惨的不仅有矮个子,还有不幸围观过那场事故的人,都被张武大盯上欺负了。
张武大打听到了陈润明的身份,止不住阴暗地笑了起来。
不过是他爷爷养的一条走狗罢了——张将军麾下的学生平日都任由张武大使唤。今天陈润明瞎了没认出他,过几日定要他付出代价!
谢霖身为沈江临的儿子倒是让他有些忌惮,不过他爷爷官职可比沈江临大,警告警告还是可以的,定让那小子再也不敢惹他!
他回舍立刻写了一封信回家,期待着张将军过几日来好好运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