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桦叹了口气说:“是啊,本来想着,总算知道了他的主子,我的人便偷偷回来通知本王。可等探子再去找线索的时候,就找不到秦逸了,多方寻找,发现他死在了井里。”
“什么?人死了?”林小柔吃惊地问。
舒墨与舒桦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林小柔,因为他们都知道林小柔的意思,小柔自然不习惯宫中这般随随便便就死个人,可舒墨与舒桦早就见怪不怪了。
“舒墨,秦逸是太后宫中的宫人,可就不好办了。”舒桦皱着眉头说,“当时秦逸去济世堂看诊买药,谎称是商队的人,明显是隐藏身份。现在好容易查到他在宫中的身份,却不明不白就死了……”
“这是自然,”舒墨拿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分析道,“若非有位高权重之人做后盾,怎么可能在太医院动手脚,还有,当时故意抛出线索让我们误判……这些智谋和手段,难道只是后宫那么简单?……本王现在还实想不出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可是太后是皇上生母,她的宫人只是有嫌疑,似乎还不够……”舒桦迟疑地说。
“不够什么?”林小柔问。
“是还不够……唯一有嫌疑的秦逸虽说是太后宫中之人,可没办法说明太后对这些事情知情,而且现在秦逸也死了,更是死无对证……”舒墨皱着眉头说。
“可我不明白,这样做到底对谁有好处?”林小柔迟疑了半天问出来一个问题。
舒墨和舒桦都愣住了,随即陷入了深思。若只是市井商贾偷制假药,以次充好,那最多只不过是敛财,可若涉及朝中权贵呢?还只是敛财吗?后宫的女人大多连着前朝,可以太后的身份地位……舒墨和舒桦相互对视了一眼,似是并没有想到什么可怀疑的人物。
“二位王爷,小柔想到一件事……”林小柔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看起来并不相关,可又让林小柔觉得有些蹊跷。
“柔儿你说。”舒桦知道林小柔虽不知道宫中的规矩和手段,但心思细腻,若有什么发现或许有用。
“嗯好,桦王爷还没返回皇都之前,也就是小柔初来皇都的时候,曾在宫里的御医监当过值,这件事舒墨是知道的。”林小柔先是看向舒桦,又看向舒墨,舒墨则点点头肯定了林小柔的说法。
“那时候我化名林渊,常被叫去给骊妃娘娘看诊,在我女扮男装的身份被揭发之前,我诊出骊妃娘娘当时已经怀有子嗣,舒墨,你可记得?”林小柔看向舒墨。
“是啊,你不说本王都差点忘记了。小柔的意思是……?”舒墨也似是想起了什么。
“对!可是后来,为什么一直没有听说皇上有皇子或者皇女诞生呢?”林小柔问道。
“景王,本王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舒桦自舒棣登基后就被派去北疆戍边了,并不知道新皇子嗣危机的事情。
“皇兄登基已近三年,一直未有子嗣,虽说事有巧合,皇兄登基时间也不算太长,但是宫里的娘娘们都留不住孩儿,不光是小柔所说的骊妃,此前荣皇后、静妃、月贵人……无一不是如此。”舒墨皱着眉头说。
“哦?竟有此事?”舒桦还未婚配,但作为皇子,当然知道对皇上来说子嗣的重要性,舒桦不解地问,“皇兄难道不着急吗?”
“怎么不急,”舒墨没想到会跟小柔和舒桦一起讨论子嗣之事,尴尬地咳嗽了几声,“魏太后每年都为皇上挑选秀女,皇兄也请了道人侍奉丹药,宫中太医也用尽了各种办法,每次后宫有妃子怀上皇子,都会被严格保护,御医也日日看诊、伺候汤药……可最终都会出各种各样的意外。”
“若不是巧合,那便是人为。”林小柔是医者,看不惯有人残害生命,即使是未曾出生的生命,“娘娘们是有了身子,又不是得病,怎么会次次都留不下孩儿?除非……有人不想皇上有子嗣。”
“三哥,该不是你干的吧?”舒桦盯着舒墨说道,当年他们两个争夺皇位之时幕僚们也没少出阴招,但是新皇登基后二人都约束手下,为了商国,共尽臣子之责,并无再对皇位多有执念。
“舒桦!”舒墨严厉地说。
“好好,本王知道了,这残害妇孺之事景王必不屑去做。本王只是确认一下,同样的,也不是本王。”舒桦确实只是想确认一下,见舒墨动怒便接着说下去,“本王的意思是,若皇上没有子嗣,最被怀疑的应该正是景王与本王,可既然不是我们,那还有谁能从中获利呢?”
“后宫中人,人心难测。虽不知为何,但此人在魏太后和一众娘娘们眼皮子底下,竟能屡屡得手,定不是普通的妇人……本王怀疑,此人还有帮手。”舒墨不认为在后宫做这些事情很容易。
“可这与药材制假一案能有什么联系?”林小柔在心里想着这两件事情是否有什么关联。
这时屋顶的胶瓦片突然一响,“何人?!”舒墨大声喝道,舒桦则冲出房门,只见那黑影已经翻出院去,舒桦飞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