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墨自从上次到济世堂与林小柔大吵一架,回到王府就大病了一场,半个多月都未曾下得来床。景王府里的人都知道舒墨这是心病,谁都不敢再轻易提起林小柔。后来魏敏郡主嫁入景王府,这王府上下便更不似从前。
舒墨总是趁夜半无人时,悄悄去密室里处理“天问”的事务,顺便也和南星说说话,这一日,南星又在密室里等他。
“南星,小柔她真的没有再回王府的打算?”
“掌事,派出去的人回报说,刚离开王府的日子,林姑娘闲时还会拿着掌事送的玉佩发呆,后来新王妃入了府,林姑娘就再也没有半分懈怠,全力经营医馆,想来是对掌事彻底断了念想……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怨不得姑娘。”
“哦?”舒墨示意南星继续说下去。
“掌事喜欢林姑娘,林姑娘也心悦掌事,这情义谁人看不出?可是皇帝给掌事赐婚的同时让林姑娘当通房丫鬟,这事儿做得真是杀人诛心呐……搁谁身上谁能高兴?林姑娘倔强,必不会屈服,自行出府离开,不让掌事为难已是大义,既然事已至此,掌事不如放下林姑娘吧。”南星觉得这件事情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对错,只是机缘不合罢了。
“南星,你是说……小柔当初离开王府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本王?”舒墨握紧手中的玉佩,这玉佩的另一半早已送给了林小柔,此时舒墨的手背上青筋浮起,因为愤怒胸膛有些起伏。
“掌事难道自己不知吗?以当时的局面和掌事的性子,难道要抗旨抗婚去中皇帝的圈套吗?还是说您能够不惜得罪魏氏家族让郡主主动退婚?又或者是您能够说服林姑娘留在王府当侍女当丫鬟?既然这些事情掌事件件为难、一件都做不到,那林姑娘当时那样做不正是最好的办法吗?”南星倒不是要帮林小柔说话,可依当时的情况,林小柔若是不走,那景王府里还指不定要闹成什么局面呢。
舒墨低下头,良久才缓缓开口:“可是南星,你还说漏了一件本王做不到的事,那又该怎么办?”
“哦?”南星不解地抬起头,看向舒墨的脸,“南星还说漏了什么?”
“你说得都没错,是啊,刚才那些事情本王都做不到,可本王同样也做不到不去想小柔,本王也做不到就这样放弃她……本王不想就这样失去小柔。”说到这里,舒墨的脸上只剩下苦楚,南星这才知道平日里舒墨忍得有多辛苦,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居然一天都没有放下过林小柔。
“掌事,可魏王妃绝无可能容下小柔姑娘啊……若不能将姑娘接回府里,或许我们可以给林姑娘准备一套宅子,让林姑娘在府外居住,王爷也可随时去探望,以解相思之苦,可好?”南星与舒墨幼时就交好,很了解舒墨,舒墨本就是一个绝对理性的人,可居然在如今这种情况下他都没办法放下林小柔,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一个理性的人自己选择放弃用理性来处理事务,那旁人又怎么能逼迫得了他呢。
“嗯,此法甚好。”舒墨的脸上竟有了些笑容,似乎在憧憬着什么。
几日后,连侍卫邀请林小柔去了一处大宅子,闹中取静,幽雅闲适。“林姑娘,景王让属下把姑娘带来此处,姑娘稍等,王爷很快就到。”
这时舒墨款款地走了进来,穿过庭院来到林小柔面前,一袭黑袍衬得身姿挺拔如柏,玉冠束发,青丝垂顺,脚步潇洒轻快,眉目间带着淡淡的笑意。“小柔,你来了!看到本王你可高兴?”
“嗯,自是高兴……”林小柔强忍着内心的悸动,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时至今日,见到舒墨,林小柔还是觉得心如小鹿乱撞,看到舒墨刻意打扮英姿俊朗,林小柔脸上都藏不住笑容,可又害怕被舒墨猜中心思,便微微低下头说,“墨王爷,好久不见。”
“小柔,本王很想你。”舒墨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支白玉簪,正是林小柔在景王府时经常佩戴的,离开景王府的时候林小柔却没有拿走,此时,白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王爷这是何意?”林小柔看到这支白玉簪子,也回想起在景王府的生活,感触良多。
“这玉簪是小柔以前在府里的时候本王送你的,那时候小柔经常带着它,你走以后本王一直把它收在身边,”舒墨看着林小柔的眼睛,心中有些无奈,想来自己是真的伤了小柔的心,“本王知道,你还在怪本王……但是本王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小柔……本王很想你。”
“之前是小柔自己走的,小柔不怪王爷。”林小柔十分清楚舒墨跟自己一样,都不是为了情爱就会寻死觅活忘记一切的人。
“这个园子叫念园,是本王特地为林姑娘收拾出来的,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好吗?本王会时常来看你的。”舒墨的眼睛里闪着光芒,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
“王爷这是……?”林小柔不知道舒墨突然这样做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