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墨一听到“药王谷”三个字,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胸口有一种被巨石压迫的感觉,便悄悄转身回到书房。舒墨走到房间的一个柜子前,拿出来一个木匣子,从木匣子里面取出来一条十分陈旧的素色手帕,手帕上面有一个菱角蛟蛇的纹饰,正是舒墨之前让南星去查的图案。这纹饰是舒墨儿时偷偷在父皇的御书房里从一块玉石上拓下来的,他记得很清楚,这纹饰与母亲的死有极大的关联。可南星不久前才刚刚告诉舒墨,这个纹饰与前朝药王谷有关,而他刚才听到了林小柔无意间的自言自语,她竟也是来自药王谷。舒墨一个人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更觉得心烦意乱,一刻都不想停留,更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林小柔,便吩咐连峰赶紧准备马车,打算去城外的别院里休养一段时间。
林小柔听到院子里有动静,赶紧跑出来看,却发现舒墨正准备出门,“王爷要走?”
“嗯,本王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要离开一段时间。”舒墨故意不去看林小柔,径直上了马车,可不一会儿又撩起车帘,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
林小柔此时正低着头,心中暗想:也好,王爷不在家,我就能安心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否则总被王爷弄得心神不宁的,父亲的事情都毫无进展呢。
舒墨见林小柔不吭声,忍不住有些期待地问:“小柔姑娘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本王商量吗?”随后又自嘲地叹了口气,随手放下车帘,靠在软垫上,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和疲惫,“算了,有什么事还是等本王回来以后再说吧。”
舒墨不在的日子,林小柔白天进宫去御医监当值,顺便调查林俊钦过往的线索,晚上回到王府便无事可做,觉得有些无趣,不过,身上的毒素倒是清理得差不多了。这一天,林小柔坐在屋内看着手中的书卷,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突然听到院外有一阵什么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微微上扬,赶紧跑了出去。可林小柔跑出去以后,却只看到了刘管家,便无奈地开口询问:“管家,你们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啊?”
刘管家拱了拱手回答道:“林姑娘,王爷有要事在身,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老奴也不清楚。不过王爷走之前交代过,说他不在的时候,让姑娘自由出入王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奴。”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次,林小柔总以为是舒墨回府了,可每次都是失望。
有一日,林小柔当值,御医监的诸葛太医喊他:“林渊!林太医!骊妃娘娘让你去诊脉。”林小柔立刻赶到骊妃娘娘的凤佑宫,果然这骊妃娘娘又是打扮得花枝招展,香气扑鼻,“林太医,你来啦。”
“微臣听闻娘娘不适,仓促赶来,请问娘娘的身子哪里不安呐?”林小柔放粗声音假装老成地问道。
骊妃半眯着双眼斜倚在榻上,用一只手轻抚着自己的后腰,神色有些慵懒,“本宫最近总是觉得口中无味,吃什么都没有胃口。”
“口中无味?那娘娘最近是否总感觉身体困乏?特别是刚起来不久就又感觉乏累,总想睡觉是不是?”林小柔细细地问道。
“确实如此,”骊妃用手轻轻撑着头,微微颔首,额前的几缕青丝散落下来,遮住了眉眼,举止有些疲惫,“本宫最近总是觉得浑身无力,提不起精神来。”
“那不知娘娘平日里饮食如何?跟从前比起来口味可有变化啊?”林小柔接着问道。
“本宫平日里的饮食都是由御膳房精心准备的,虽然有些油腻,但也算是丰盛。”骊妃柳眉微蹙,用手轻揉着太阳穴,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只是本宫最近吃什么都觉得没有味道,所以就让宫女们准备了一些开胃的小菜。”
“娘娘,微臣这里正好有一些梅子蜜饯,娘娘看看是否合胃口啊?”林小柔把一包少甜偏酸的蜜饯递给骊妃的贴身宫女青儿,青儿拿出一颗试过之后,才又用双手把整包蜜饯捧到骊妃跟前。
骊妃先是选了一颗圆润饱满的果子,轻轻地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片刻后,她双眸微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然后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错,林太医这梅子蜜饯与宫中的味道不同,酸酸甜甜的,很是开胃。”骊妃跟青儿示意让她退下去把梅子收好。
“恭喜骊妃娘娘,您怕是……”林小柔附耳过去,小声告诉骊妃,“……只是现在时间还早,脉象还看不出来,娘娘一定好生休养,不可劳累,过些时日微臣再来给娘娘请脉。”
“真的吗?”骊妃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闪过一些担忧,“可是本宫最近总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这……微臣就给娘娘开一些安神温补的方子吧,娘娘现在一定要放轻松心情,思虑过多可是不行的。”林小柔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