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忆深深瞟向他,瞳中骇异。
好狠,好毒......
粟枫尘真是一个普通的万岳派弟子吗?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说的出这番话来?
这一席话像戳中了念儿的心窝,她可算找回了理智,擦了擦泪水:“对......对......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看她恢复了正常,珞瑜默不作声地把水和食物塞到她手里,想来她好久没吃饭,肯定饿了吧。
念儿明白他们不是坏人,便不再抵抗,接过大口吃起来。
楚玺询问道:“你叫什么?怎么会沦落到这番田地?”
“我叫方念,你们唤我念儿就好,事情还要从那一日说起......”念儿把顾南忆在局中见到的那一幕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他们也要把我抓回去,说是炼什么药,万幸后来有个高人救了我,我看不清高人的脸,只晓得他弹指就能把禽兽冰封起来。嗯......我这才得以逃离他们的魔掌,但是父亲和母亲他们却没能回来......”念儿眼眶猩红,泪珠哗哗往下掉。
擅用冰的......顾南忆不着痕迹地瞧了下粟枫尘。
“万岳派他们太歹毒了!”魏清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粟兄,我没说你啊。”
粟枫尘满不在乎地摩挲着手中的罗盘:“的确挺丧尽天良的,搁谁谁也接受不了,不用顾及我。”
楚玺越发佩服粟枫尘的胸襟,竖起大拇指:“粟兄弟爱憎分明,明辨是非,长在虎穴,不偏袒包庇,亦不受污浊侵染,你这个朋友我楚玺交定了。”
粟枫尘拱手一笑:“谬赞。”
白墐:“......”不愧是右主,演技贼强!
谁来救救它?它是真的有口难言啊。
顾南忆盯着念儿,遂问:“万岳派虽已覆灭,但我觉得他们抓的这些人并不藏于门派之中。念儿你可知,你的母亲被关押在何处?”
念儿眸内淌着怨恨,一字一顿:“城外,石枯村。”
魏清坚定道:“好。请相信我们,一定会救你母亲出来的。”
“别冲动,太危险了!那里有重兵把守,还有,那些人看着不像万岳派的。”
珞瑜费解:“不是万岳派?”
念儿回忆了会儿,道:“是一群黑衣蒙面的人。”
黑衣蒙面......难不成是......楚玺随即紧张兮兮道:“他们脖颈侧面有没有一个黑色的罂粟花印?”
念儿摇摇头:“这我记不清了。就是......你们去的话,可以带上我吗?”
“不可以。”粟枫尘和顾南忆不谋而合道。
倘若真是永暗教,那此事非同小可、绝非儿戏。
他们都不能保证全身而退,要是再带个方念......就太不现实了。
珞瑜主动留下来照顾方念,其余四人一兽则踏上了救人的旅途。
不出半日,他们就到达了所谓的石枯村,石枯村果然村如其名,入眼尽是荒石枯木。
十里开外都冷清得不像会有人烟的模样。
魏清颇感奇怪:“说起来是个村落,怎么一个人影都没见?那女子不是骗我们的吧?”
顾南忆简单心算了下,十分确定道:“不会,就是这里。”
“走了这么久,好渴。”楚玺掏出水葫芦,饮了一口。
粟枫尘心血来潮似的,掏出自己的水葫芦伸到顾南忆有点儿干裂的唇边:“来,喝点儿。”
顾南忆不留情面地拍开他的胳膊:“我不渴。谢了。”
切,不喝就不喝吧。
“嘴硬。”粟枫尘耸耸肩,自己仰头喝了好几大口,后盖上塞子收好。
魏清瞧见远处有一个正在耕地的农夫,疲惫的眼中霎时有了光:“诶,那边儿有个人,我去打听一下吧。”
楚玺颔首道:“行,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