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畏首畏尾的样子真没趣。
粟枫尘轻盈一跃躺到了顾南忆边上,贴心帮顾南忆盖好被子后,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道:“地上还是没床舒服呀。”
......
翌日大早,天还没完全亮。
“南忆!南忆!”敲门声把粟枫尘吵醒了。
是楚玺那小子吧,粟枫尘不予理会,过了半响,又是一阵敲门声,看顾南忆有醒来的趋势,粟枫尘挥手除去了门上设的阵法。
他示意白墐去开门。
“南忆!她醒了!”门开了,楚玺迫不及待地踏入。
看到屋里的景象,楚玺直接傻在原地:“......”
这什么情况?
地上铺了一个大毯子,床上还挤了俩衣衫不整的人......
“不是,粟......粟兄弟,你怎么在这儿?”楚玺眼瞪得跟铜铃似的。
不敢置信......一向不习惯与旁人触碰的顾南忆,竟然和别人睡在了一起,哪怕是同性,这事儿也挺匪夷所思的......
在此时之前,他与其相信顾南忆能与人同床共枕,还不如相信母猪会爬树,太阳会从西边儿升起呢......
声响太大,顾南忆睡得再安稳也得被吵醒。
他坐起来,按了按头:“怎么了?”
“他来找你。”粟枫尘指了指来人。
楚玺看看粟枫尘,又看看顾南忆道:“疯女子清醒过来了,就是......”
沉默半响,顾南忆凝望着近在咫尺的粟枫尘,眸中情绪翻江倒海,最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怎么在这儿?”
“你半夜迷迷糊糊睡醒说我睡地上太凉让我跟你一起睡的,我说不行,你就硬给我扯到床上来,逼着我躺下,我若不从你就威胁我说要扒掉我衣服。”粟枫尘双臂环住胸口,大有一种‘你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架势。
此言一出,顿时鸦雀无声。
顾南忆:“......”
楚玺:“......”顾南忆什么时候还有这等癖好?
白墐:“......”
它想起一句人界的真语,咋说来着,好像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放在右主身上,别提多合适了。
顾南忆也是嘴角抽了又抽,他如果信了这鬼话,他就不姓顾。
“信口雌黄。”顾南忆整理了下衣服,规规整整束好发,不瞟一眼粟枫尘,对楚玺道,“罢了,先去看看那名女子。”
清醒后的女子呆呆地坐在床头,眼睛不眨,也不说话,只是静静流泪。
“你吃点儿东西吧。”魏清买了些包子,递给她,她却纹丝不动。
“喂,你不吃不喝,可是什么都做不了的。”粟枫尘懒散倚在门框上,托着腮。
楚玺尝试劝道:“发生了什么啊?你说了我们才能帮你。”
女子睫毛微微一颤,但也没有理会他。
说明她不是听不到,这是个好兆头。刚赶来的珞瑜加把劲询问她:“姑娘,我们兴许可以帮你。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说,可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们也无法替你解决心事呀。”
女子手抖得厉害,连连摇头着后退:“你们帮不了的......帮不了的......”
楚玺不理解:“为什么帮不了?”
她应激反应太强烈,这样下去倒也不是个办法。
顾南忆捻指,灵魂置身奇门局中,他拨转人盘、天盘、神盘,通过起的此局他来到了那个对女子最为特别的时刻。
不知该说是巧,还是不巧了。
地点居然还是昨日他们去过的那家馆子。
一位衣着典雅端庄、举止大方的温婉女子随父母来到了这里。
不难看出,她就是后来疯了的那位女子。
“爹,娘,你们对我真好,知道这家菜是我最爱的。”女子笑容璀璨,像冬日的阳光,像自信的小花,干净而动人。
慈祥的老父亲语气宠溺:“念儿过几日就要出嫁了,是个大姑娘喽,为父惟愿你余生能幸福美满。”
“好啦,好啦,咱们呀平日太忙,好不容易能抽个空陪念儿出来吃顿饭,你可别说这些扫兴话。”母亲给三人斟茶道。
“夫人教训得是。”父亲颔首,手上不停为女儿夹菜:“来,念儿,多吃些这个。”
女子嘿嘿一笑,如一个未历经过艰辛的小孩子,双目含光,清澈灵动:“谢谢爹,你们也吃。”
懂事的女儿,温柔的父母,这本应是多么温馨和睦的一家人......可能他们现在还在畅想着女子出嫁时的盛况以及未来日子的美好......
当时谁能预知,他们的悲剧将在一刻钟后拉开序幕。
“我们乃万岳派弟子,特地前来,有事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