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直端坐的顾南忆面上不显情绪,仿佛若有所思。
饭菜陆陆续续上桌,顾南忆端起温好的酒,小酌了一口,不确定地问:“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放我进去——主人!主人!’声音细小的几乎捕捉不到。
魏清提神听了听,困惑皱眉:“没听到啊,顾兄是不是幻听了?”
“没事。”粟枫尘眸光稍凛,安抚住顾南忆,“我去看看。”
顾南忆道:“好。”
尔后粟枫尘就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
‘嗷呜——你们这些蝼蚁胆敢拦我!’一只黑白色小猫身法敏捷,企图逃过人们的注意。
“哪儿的野猫?晦气!出去!”它硬是没逃过店小二的法眼,店小二拿起笤帚,追着便要驱赶它。
‘你才野猫!老子是虎!’
可惜白墐的话在人类耳中只剩一声声的“嗷呜”。
变小了就是不方便!白墐气得炸毛。
急得白墐要动真格时,猝然被人揪着后颈拎了起来。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白墐将要发飙,蓦地看清来人,顿时吓得一动不敢动‘右主......主人,好、好巧。’
粟枫尘冲店小二一笑:“交给我吧。”
白墐瞅这位主人笑得如此朝气,就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要知道他也在这里,它必定死都不来!
左右两位主子,右主杀伐狠厉、喜怒难辨,最是可怕。
‘主人饶命......左主人在这儿吗?我来寻他。’
“滚。”粟枫尘就那么轻飘飘往高处一丢,白墐就飞的看不到影子了。
‘白墐知错了主人——’
粟枫尘若无其事地返回,顾南忆问:“怎么回事?”
“啊,有只大耗子窜进来了。”粟枫尘握箸夹菜,神色从容不迫,说谎都不用打草稿。
魏清作呕道:“耗子?”
难不成真是他幻听了?还以为是白墐呢......顾南忆道:“吃饭。”
粟枫尘给顾南忆抄了一块滋滋冒油的红烧肉:“尝尝,不错。”
顾南忆反驳道:“太油。清淡为主。”
“香甜软糯,赏个面子,尝一口也行。”
没法子,他还是接过了这好意,放入口中,顷刻肉香四溢,入口即化,做的确实可以。
顾南忆斯文地擦了擦嘴,视线不离粟枫尘,顾南忆实在是不懂这人想搞什么。
“我长得好看吧?”
顾南忆:“......”真不害臊。
魏清十分好奇:“顾兄,你这么厉害,能不能算出此次昆仑试炼的魁首是出自何门何派啊?”
“不能,你要知道,不是遇事就算,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算的。”顾南忆放下碗,顿了顿道。
魏清点点头,似懂非懂。
粟枫尘意味深长地道:“窥探天机,可是会折寿的呢。所以你呀,还是管住嘴,省的问了句不该问的惹祸上身。”
魏清信以为真,速即捂上嘴巴,不再问了。
顾南忆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天色渐晚,还是原地。
如福迟迟不见。
粟枫尘靠在一颗柱子上像是睡着了,玄袍如墨,散发滑顺,相貌俊俏,安静熟睡的他别有一番美感。
魏清不耐烦道:“他不会忘了吧?”
顾南忆拍拍他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再等等。”
夕阳西下,落日熔金,绚烂夺目。
“如、如福叔叔让我来为你们带路。”五、六岁大扎着两个冲天小髻子的女童用胖乎乎的小肉手扯着顾南忆的衣袖,左右摇摆,个子小小的只到他腰际,小嘴可爱嘟起。
女娃娃眼神躲闪:“小哥哥生病了,如福叔叔在照顾他,就、就让我来了。”
怎是一个小孩?
顾南忆按捺住心底的疑问,让魏清与他先跟上了。
“粟兄咋办?”
“让他睡吧,不用管他。”
魏清在纠结将同伴扔下是否妥当时,看顾南忆已经走出好远,也只好赶快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