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顾废物啊,没了楚玺这贱人的庇护,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为首的男子定睛瞅了瞅,话语中言不出的阴阳怪气。
顾南忆的缄默看在他眼里以为是畏惧胆怯了,于是继而肆无忌惮地嘲讽道:“哦不,应该是灵根奇差,天天假装努力修炼,灵力却一点儿不见涨的草包废物顾大师兄。方才不是还那么有底气,见到师弟连屁都不敢放了?”
另外两名弟子附和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顾南忆神色依旧清冷,语气寡淡,难辨情绪:“非也,只是没想起来师弟是哪位,许是不怎么关紧就给遗忘了,还请师弟莫怪。”
他倒也是实话实说,的的确确对他们没有任何印象。
男子怒目圆睁,额上青筋凸起,举剑直指顾南忆:“挺嚣张啊,你和珞瑜不过是楚玺的狗,既然如此不听话,那就让我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记住,老子叫宇季闻!”
俩小弟亦拔剑:“放肆!胆敢对我大哥无理!”
宇季闻......顾南忆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这才有点儿眉目。
不正是回回动不动拦住他、珞瑜和楚玺的去路,次次大放厥词,但每每都被楚玺按着头揍的三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吗。
顾南忆一副了然模样,扫视三人道:“宇短命,宋得病,张残废。”
“你竟敢诅咒我!”宇季闻愤然发起攻击。
宇季闻释放出灵力加持于剑上,踏地凌跃而起三尺高,径直刺向顾南忆。
面对锋利的剑刃,顾南忆不改从容,像精确算好一样,皆能够完美躲避他的招式。
“人在做,天在看,善恶有报,生死有命。我非是诅咒,仅作为提醒。”顾南忆脚底生风,边躲边道,“师兄劝告你一句,假如师弟仍保持这般恶劣行径,那么自取灭亡只是迟早的事。”
“凭你也能教训我?有本事别躲!!!”宇季闻的数次扑空,让他产生了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忿忿然大吼。
顾南忆摊手:“信不信由你。”
他迈着飘逸步子,裙袂翩飞,潇洒不失优雅。
“顾南忆,你怎么说话呢!”
“大哥,我们来帮你!”
宋无鸣和张承黎二人也将自身灵力注入各自灵剑,操纵两把剑以助力宇季闻。
有了二人的加入,宇季闻攻势越发凶猛,顾南忆眼中迸射出彻骨寒意,不得已亦施展灵力相抗。
宇季闻这点倒没说错,他的灵力确实很稀薄,甚至还不如普通的弟子,正是寒毒根植于丹田的缘故导致他难有进一步的提升。
所以方才他并不打算与之深战。
电光石火之间,便已交战数十个回合,随着灵气的不断消耗,暂时压制的阴寒之气也渗透开来,顾南忆脸色惨白,面上挂着涔涔细汗。
“还挺有能耐,老子看你还能撑到几时。”宇季闻摸摸鼻子,眼露凶光。
顾南忆切实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大口深呼吸几下,这才稍稍有所缓解。
张承黎心中忌惮:“苍悠禁止私斗,被发现咋办?”
“蠢货,他只要不说,谁知道是我们做的?就算说了,他也没有证人,空口无凭。”宋无鸣不屑一顾地道。
张承黎点了下头:“宋哥聪明。这顾南忆还真是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敢在咱面前这么嚣张。我估摸着老大要找的猫也被他藏起来了。”
宋无鸣和张承黎捻起剑诀,两手交叠放至胸前,两把灵剑方向忽地逆转,笔直扎向顾南忆脊背。
宇季闻抓住时机,紧握剑柄,纵身朝顾南忆冲去。得逞的笑挂在他面上,暗道,这下看你怎么躲!
灵力接近枯竭,寒毒又在体内横冲直撞、肆意为虐,再加上被前后夹击,面对如此窘迫情形,顾南忆心下一沉,余光睨着远处一棵不起眼的梧桐树。
希望他没赌错......
陵劲淬砺、乍泛寒光的锋刃倒影在顾南忆瞳孔,逃遁实在是不现实。
千钧一发之际,顾南忆却意外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反而泰然自若,薄唇微扬。
来了。
“啪嗒”三把与顾南忆距离咫尺的灵剑蓦然坠地。
竟是三颗小石块从天而降精准无误砸中了剑身,进而强行改变了其原来轨迹。
“砰砰砰”又是三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磕上宇季闻三人的脑袋,被砸的地方隐隐有殷红腥涩的血液漫出。
“谁!!!”
三人呆愣一秒,回味过来后吃痛地捂住伤口。
平白无故遭人暗算,宇季闻怒火中烧,仰天破口大骂道:“给我出来!居然阴老子!一定是楚玺这个贱人!”
宋无鸣释放出千道灵刃气急败坏地胡乱斩射向旁边草木,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被砍得七零八落的绿意:“滚!出!来!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可惜回应他们的,就只有习习吹拂的刺骨寒风。
“啊!石子上有毒!”这时张承黎惊恐叫道。
一阵酥麻之感像电流“嗖”地一下窜过他们的身体,用力挠挠手臂,抓抓脖子,抠出血来也没缓解一星半点儿,“救命,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