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顿了顿,突然笑了:“你还在意这个?我们做过这么多次,你还在意做这种事被我看了?”
米迦勒不屑地睨了他一眼:“你想太多了。”他接话接得非常快,只有非常仔细才能看见米迦勒耳朵上的那一圈红:“你不觉得很荒诞吗?它如果想要让你接近,为什么给你看这个?”时间还是在米迦勒离开地狱后——意思就是离开地狱之前,米迦勒背叛并且重伤了对他没有防备的路西法。
路西法看过来的眼神带了点轻微的嘲笑,嘲笑是嘲笑,但他还是宽慰了:“没什么的,不荒诞的。相反很真实。”
“我当时也想过,如果你没堕天,疯了才会跟我有这种关系。但仔细想了想,就算不说法器永远不会违背自身原则,你也不是不会做出这种对自己毫无益处的事情。”
米迦勒用表情诉说自己的无言以对,他懒得多辩解,也不指责路西法的自恋,只说:“你是因为那时候看见我就生气,所以才把那面镜子折磨到现在一看见你就要把自己藏起来吗?”
路西法不说话,只是对着他笑。他的目光里有些情绪已经半点不遮掩,米迦勒只坚持了片刻,就忍无可忍地推开了他:“等我一下,我先去洗澡。”
路西法点了点头。米迦勒却站在原地没动,像是在踌躇要说什么,又像是在踌躇怎么说。路西法看着他的眼睛微微发亮,行动上却只是牵着他的手安静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米迦勒缓缓说:“今晚……不要做太久。我想睡一觉,有点累。”
他的伤还没好,难免要休息,最近又很忙。
话音刚落,路西法微微闪动的眼神让米迦勒几乎想着今天是不是不用洗澡了,路西法却放开了他。
他说,好。
他们上次做这种事还是在那座现在已经变成死城的幽灵城,米迦勒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迟来的感受到尴尬了。
来第七狱的路上各种动作都暧昧极了……但就是什么都没发生,早知道不如干脆先发生点什么。他想着这些,裹着大浴巾出去了。路西法正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书,米迦勒在他旁边坐下,抽过那本书低头看了看,是一本精灵大陆植物的图解,还挺有意思,他翻过一页,路西法也不催促他,只是坐在旁边看。米迦勒的浴巾拢得不严实,胸前的一块肌肤在烛火下显得质感温润,路西法伸手触摸的时候,顺便就把浴巾从他的肩上拉了下来。
——米迦勒躺下的时候还不忘把书拿开,免得接下来的事情波及它。他躺在几个枕头里,长长的顺滑的黑发在身下的浴巾上散开,肌肤的触感更是浴巾没得比的,触手像是上好的丝滑的绸缎,又温热有弹性,路西法撑在他身上,听到米迦勒的呼吸声急促了一点。
然后他撑起上身,主动吻上了路西法的脖子。
两个人交错着吻。米迦勒扶着路西法的肩,第一下被亲到脖颈的时候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缩一下,这次也是。路西法动作停顿,米迦勒却好像误会了什么,对埋在他颈窝里的路西法说:“想咬可以咬。”
声音挺松快,但是路西法没有咬,也没有吻,反而拉开距离看着米迦勒,说话带着笑:“你从前不是很讨厌我这么做么?”
米迦勒顿了顿,他表情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自在,但是压了下去,开口跟他解释:“我那次是被你咬得没法呼吸了,所以会害怕。我没这么抵触被咬。”
“我知道。”路西法点了点头。
米迦勒满脸怀疑:“你知道?”
“我知道你害怕。”说这种话的时候,他反而神色淡淡的:“我当时想看你比较真实的样子。”
哪怕是真实的狼狈不堪,也是他真实的反应,总比什么情绪都被压下的平静好。
他幅度不大地偏头,看着米迦勒:“你不觉得对我们做情人这件事,你的表现太平静了吗?”
“你就为了这?”米迦勒看起来不算震惊,他笑了出来:“我还以为是你暴君的本质发作了。”
“……你这么说也没错?”
米迦勒无言。
两个人相互看着,最后是路西法笑着过来吻他,又停在米迦勒咽喉处轻轻一咬:“脖子可以咬了,那***也能进去吗?”
“随便你,想进去就做。”
路西法提醒他:“你还有伤,如果真的进去了,有概率怀孕的。”
天使的体质特殊,哪怕在发生关系时一方进入了***,另一方也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怀孕或者不怀孕,正常情况下失误的概率几乎不存在,除非受伤。
受伤会导致天使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减弱,失误的概率高了,怀孕的概率就高了。
“没关系。说了可以就是可以。”
路西法没说敢或者不敢。
他只笑了,说——
“那我就当做你说的是真的了。”